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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蘇木見太子一臉懵,不知道怎么跟自己互動,又笑道:“短期的打算,就是我的弟弟想讓我干嘛,我就幫著他干嘛。因為他太辛苦了,我看著心疼。” 蘇木身為蘇同知的女兒,只有兩個哥哥,沒有弟弟。所以太子明白,她所說的弟弟是指自己。 莫名地,鼻子一酸,太子低頭,借著哄小元寶的樣子,輕輕說了一句:“謝謝皇姐。” 蘇木笑道:“謝我什么呀!我正想跟你說呢,我閑不住。以后有什么要出京公干的活,盡量讓你姐夫去辦,我也好趁機出去,跟著他到處走走。” 太子剛要答應,蘇木又道:“當然,要實在是沒這種活,那京城的刑事案件也可以交給他去辦。我最喜歡干查人老底的事了,沒辦法,從小在北鎮撫司待久了,習慣了。” 太子默了默,抬頭,微微一笑,道:“皇姐,我忽然明白父皇為什么這么喜歡你了。” 蘇木不解,問道:“為什么啊?” 太子道:“你這性子太好相處了,跟你說話都不用動腦子,一點都不費勁。” 蘇木:“……” 當然不費勁啦! 誰見了皇帝太子不是戰戰兢兢,挖空心思地轉著彎說話,有幾個敢像自己這樣,有什么說什么,直言不諱的。 冬去春來,轉眼到了弘治元年。 新老交替,所謂一代天子一代臣,隨著弘治帝的登基,朝臣自然也是隨之改變。 錦衣衛是皇帝親信中的親信,原先的錦衣衛指揮使萬通是萬貴妃的弟弟,萬貴妃已死,就算沒死,她生前跟弘治帝的關系也比較緊張。所以,錦衣衛指揮使換人了。 新上任的指揮使眾望所歸,正是原來的錦衣衛同知蘇昭蘇大人。新帝登基,順利升一級成為正三品的錦衣衛指揮使,非常合情合理。 不怎么合情合理的事也有,那就是提刑按察使的副使陸言拙,仗著是東宮侍講出身,硬生生的又是連升兩級,成為了史上最年輕的正三品刑部右侍郎。 原來的刑部左侍郎,也就是莊柔的父親莊愈莊大人則升為刑部尚書,成為了陸侍郎的頂頭上司。 陸言拙三十歲不到,就成了正三品,質疑聲當然少不了。可當陸言拙是廣平侯唯一的孫子,這一消息傳出,質疑的聲音就消失了。 廣平侯駐守西南幾十年,保一方安寧,功勞明眼人都看在眼里。陸言拙就算什么都不干,人家將來也是從一品的廣平侯。現在老侯爺還在,他暫時出任正三品的刑部侍郎怎么啦?把人家逼急了,人家就回家繼承爵位去了。 從一品可比正三品大不少。 且陸言拙雖然跟刑部尚書莊愈也算是姻親,但人家從來不摻和朝政的事。這不,人家不是在外公干,就是在家陪老婆孩子吃喝玩樂,除了皇上,很少有人喊得動他出席什么活動。 這么一個身居高位,埋頭苦干,又與世無爭的人,如果還有人看他不順眼,要搞風搞雨搞他,那皇帝第一個就會滅了他。 所以,陸言拙的生活即簡單又平靜,每天就是上班查案,下班陪娃,十足二十四孝老公一個。 如果硬說他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那就是弘治帝非常信任他,有什么事都會暗中交代他去辦,甚至陸言拙外出公干帶著老婆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當沒看見。 曾有不負責任的八卦消息流出,說陸言拙之所以受到弘治帝無底線的信任,是因為他的妻子,錦衣衛指揮使的女兒蘇家大小姐其實是成化帝的私生女,陸言拙其實是弘治帝的大舅哥。 對此,沒有人敢質疑,也沒有人敢去求證。大家都不傻,錦衣衛是干什么的? “是干什么的?”蘇木眨著杏眼,一邊搶過兒子手中的糖葫蘆,狠狠地咬上一口,一邊與人無害地問道。 陸言拙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糖漬,笑道:“專門替皇上干見不得人的臟事的。” 對此,蘇木嗤之以鼻,回了三字,痛快地結束話題。 “切,無知!” 尾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醉終于迷迷糊糊地醒來。眼前有個淡淡的身影,正趴在她的床頭睡著。 這是哪? 整個房間是白色的,床單被套都是白色的,還有著一股消毒藥水味。 “你醒啦。”聲音雖然有點冷清,但卻帶著激動的顫音。 “我這是……在哪?” 莫醉感覺自己有點糊涂了。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在大明過了幾十年,怎么一覺醒來,又回來了? “醫院。”林淵的話還是很少,但他的眼神卻柔和了許多,不再那么冷冷清清的不近人情。 “醫院?我不是被炸死了嗎?”莫醉問道。 林淵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道:“我拉了你一把,沒死成。” 見莫醉似有話要說,林淵又道:“放心,沒毀容,也沒殘廢。醫生說了,只要你能醒來,就不會是植物人,很快就會康復。”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睡了多久?”眼前的林淵還很年輕,看來自己沒睡多久。 “兩三天吧,怎么啦?” 蘇木不可思議地眨了眨杏眼,道:“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你跟我都回到了六百年前,我們在那里重新相遇了。你知道嗎,你還是個侯爺,而我居然是個公主,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