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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言拙嘆氣:“你是豬咩?你再想想,這塊令牌是什么時候到你手上的?反正,我第一次見你用,是在皇家別院,救圣駕之前。” 蘇木一想,可不是這樣,頓時啞口無言。 陸言拙又道:“皇家別院那次是你跟皇帝第一次見面吧。當時我就覺得奇怪,這個陌生的中年人怎么看你的眼神那么奇怪。無親無故的,卻對你有一種莫名的親近之意。你沒留意嗎?” 粗線條的蘇木兩手一攤,無賴道:“我當時忙著破案,怎么會留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陸言拙睇了她一眼,蘇木這才撓撓頭,面對現實:“你說的這些,都只是猜測。若能查到,我小姨跟皇帝有過接觸,那才有說服力。” 陸言拙指了指一旁的柜子,道:“柜子第二層有個木盒,里面是你的生辰八字和庚帖。” 被子外面天寒地凍,蘇木舍不得離開。按照往常,若陸言拙沒受傷,她肯定一腳,將他踹出去,讓他自己去拿了。現在嘛…… 蘇木不情不愿地爬起來,踮著腳,快速從柜子里拿了陸言拙所說的八字和庚帖,問道:“看這個能看出什么來?” “庚帖上有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還有籍貫,以及最重要的,你祖宗三代的信息。”陸言拙指著其中一行,“你看這有你娘和你小姨的年齡。照此推斷,你出生的時候,你母親三十九,你小姨二十。以她們兩個的年齡,你小姨更容易生出你來吧。當然,三十九也不是不能生,只是生不出來的概率更高一點。” 蘇木:“嗯,然后呢?” “再看這,你外祖父只有你娘和你小姨兩個女兒,最最關鍵的是,你看他的職位。” 蘇木越聽越糊涂,看著上面的字,不明所以:“我外祖父的職位……咦?他居然當過大內侍衛……天順三年到天順八年還是在太子東宮任職的……” 抬頭,蘇木瞪著明澄的杏眼,不恥下問:“天順是個什么鬼?” 陸言拙嘆了口氣,道:“天順是明英宗復位后的年號,而明英宗就是當今圣上的父親。” 聽到這,蘇木漸漸明白了:“你是說,我外祖父曾擔任過當今圣上的侍衛,所以我小姨有可能因此認識了當今皇上?” 陸言拙點點頭,接著道:“假設你的父親是皇帝,你母親是你小姨,那他們生你的時候,年齡剛剛好。且我記得,大明開國皇帝朱元璋很有意思,這老頭控制欲特別強,規定子孫后代的名字都要帶五行。明英宗叫朱祁鎮,鎮是金字旁。當今皇帝叫朱見深,深是水字旁。而當今太子……叫朱佑樘,樘是木字旁。也就是說,成化帝的子女名字中應該都帶一個木字。而你……正好姓蘇名木。” 蘇木徹底懵了,經陸言拙這么一分析,搞得自己好像真是皇帝的私生女似的。 陸言拙看火候差不多了,給了蘇木最后一擊:“當然,以上都是我的猜測,作不了準。最最可疑的是,我們兩個的婚事,若你不是皇帝老子的私生女,那關他屁事啊!” 蘇木猛地反應過來。 可不是嘛! 就算自己是錦衣衛同知的寶貝女兒,陸言拙是廣平侯唯一的孫子,但在京城,他們兩個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屁都不是。堂堂皇帝陛下,大明最忙的大忙人,居然管閑事管到他們頭上,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 蘇木知道陸言拙向來謹慎縝密,他看著好像云淡風輕,不喜歡出主意,也不喜歡管閑事,但一旦有所決策,基本都是對的。最起碼,前世跟他相處的十幾年間,就沒見他決策失誤過。 蘇木敗下陣來,深深地嘆了口氣,喃喃道:“哎!若真如你所推測的那般,我真是皇帝老子的私生女,那可怎么辦呀?天底下他最大,如果說服不了他,我們還真的要涼涼了。” 陸言拙卻不像她那么消極悲觀,笑道:“既然知道了有這個可能,那我們就要善加利用起來。” 蘇木抬頭,茫然問道:“怎么個利用法?” 陸言拙罕見地露出狡黠的笑容,老jian巨猾道:“他之所以阻擾你我的親事,是因為他覺得愧對于你,要給你最好的,來補償你。我們可以利用他這個心理,這樣……這樣……再這樣……” 蘇木聽完,掩嘴而笑:“這么做……好像有點不地道哎。不過,值得一試!” 第227章 你給我矜持點! 兩人頭并頭肩并肩靠在一起,越聊越開心,分別十幾年,好久沒有這樣膩在一起了。被窩里暖暖的,說了一會話,蘇木睡意漸漸上來,頭一歪,靠著陸言拙的肩膀,說著說著就沒聲了。陸言拙低頭一看,只見她雙目緊閉,呼吸漸漸悠長。 得,這家伙還是跟以前一樣,只要自己在她身邊,她就能粘著枕頭秒睡。 將被子往上拉好,這么冷的天,陸言拙也不想喊醒蘇木,讓她冒著風雪回自己家,睡自己床。這半夜三更的,雖然不會遇見壞人,但受涼感冒的風險很高。 當然,以上種種皆是陸言拙找的理由,其實他就是喜歡蘇木粘著他,不愿意她離開。胡亂找了個理由,他的睡意也上來了,眼睛漸漸模糊,連燈都沒熄,就此摟著蘇木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沒聽見雞叫,醒來后,卻發現房間已經灑滿了陽光。 揉了揉眼睛,陸言拙正要喚陸平進來,幫自己洗漱,忽然覺得肩膀又酸又麻,扭頭一看,旁邊睡著一頭豬,四仰八叉的,腿擱在自己身上,手抓著自己的中衣,嘴角還毫無形象地流著口水,宣誓自己的睡眠質量一級棒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