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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什么的,蘇木一竅不通,她也沒有自作聰明的癖好,發表什么謬論讓人暗自嘲笑一番。 望著不遠處的象頭島,蘇木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快點過去,幫陸言拙干掉這些東瀛人。 “馬大人,那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出發去象頭島?我怕東瀛人已經攻上島了。” 徐越帶來的消息,是今日攻島。遙望海面,蘇木卻沒有看見大量的船只,所以她很擔心,東瀛人發動的是夜襲,一早攻上了象頭島。 馬千戶正要說話,前方忽然有斥候來報:“大人,我們在象頭島發現大量東瀛人,據不完全統計,大概有上千人!” “什么?!”蘇木駭然。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東瀛人果然發動了夜襲。這么說來,陸言拙和石百戶等人已經跟他們對上了,打了將近兩三個時辰。 “大人!”蘇木驀然回頭,看向馬千戶,眼中的急切不言而喻。 從小愛口中,馬千戶一早得知陸言拙是廣平侯唯一的孫子,也是蘇家大小姐的未婚夫。這位若是出了什么事,就算自己滅了東瀛人,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廣平侯和錦衣衛同知可都不是吃素的。 當下吩咐手下,準備了戰船,馬千戶一刻不敢耽誤,帶著隊伍浩浩蕩蕩殺向象頭島。 渡海而過,不過小半個時辰,蘇木卻站在船頭東張西望,心中惶惶不可終日,度日如年。船剛一靠岸,尚未停穩,蘇木就施展輕功,順著繩攬一躍而下。 馬千戶見她如此迫不及待,怕她出事,忙吩咐手下跟上,一行人以蘇木為中心,將她死死地護在隊伍中間。 象頭島不算很大,但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島上的守軍居高臨下,占據著島上地勢最高的一個山頭,山頭上建有關隘,可攻可守。 蘇木沿著陡峭的山路走了沒多久,就看見前方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因人口密度過高,都擠在一條山道上,遠遠望去,似乎數之不盡。 對方的打扮明顯異于大明,且大冬天的還穿著木屐,一看就是東瀛人。 蘇木自然不會跟他們客氣,笑嘻嘻地打個招呼,問問吃早飯沒。一言不發,揮刀相向,才是她的行事風格。 蘇木的風格雖然簡單粗暴,略顯彪悍,但對付東瀛人卻是最有效的。等東瀛人察覺,馬千戶已經率領精兵強將,揮著樸刀砍了過來。 其實,此時馬千戶的手下尚未集結,有些動作慢的甚至還未下船,但山路狹隘,也擠不下這么多人,排兵布陣再厲害也等同虛設。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 東瀛人雖然野蠻兇殘,殺人不眨眼,但被困在狹長的山道,前有關隘阻擋,后有奇兵突襲,一時間被蘇木和馬千戶殺了個措手不及。 蘇木心急如焚,想要盡快找到陸言拙,以確保他的安全。且東瀛人的兇殘她是知道的,不管是在大明沿海親眼所見,還是從百年后的歷史中所知,一旦遇上,不是他們死就是自己亡,所以下手毫不留情。 那一瞬間,蘇木仿佛被解除了身上的封印,揮舞著寒光凜冽削鐵如泥的繡春刀,如入無人之境。 鮮血四濺,斷肢橫飛,耳旁充斥著痛苦的哀嚎,沒有人哭泣,也由不得你哭泣,雙方都殺紅了眼,重復著揮刀劈砍的動作。 真正的戰場,刀法再精妙也沒有用,只有反應速度和力量才是真理。 蘇木很清楚這點,她一開始就率先沖了上去,發動了襲擊,給馬千戶等臺州官兵做了一個表率。 一個女子尚且如此勇猛彪悍,作為大明正規軍若不跟上,豈不丟人?直接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所以,留給蘇木表現發揮的時間并不多,幾個回合后,后面的將士就沖了上來,她砍翻幾個人后,體力漸漸跟不上,但這個時候也用不著她了。 抬眼望去,身邊不是死不瞑目的尸體,就是殺紅了眼野獸般的將士。 蘇木幽幽地嘆了口氣,往后退了退,把沖鋒的位置讓給想要建功立業永垂不朽的將士們。她并不傻,以卵擊石的事情她當然不會做,都沒力氣揮刀了,還沖在最前面,那不是傻就是蠢了。 一場激斗,臉上滿是飛濺的血跡,任憑蘇木長相明艷璀璨,此時看起來也是猙獰恐怖,仿佛地獄歸來的夜叉修羅。 小愛正想用衣袖替她擦一下,卻被蘇木抓住手,制止了:“小愛,我們得想個法子先繞上去,我擔心他有事……” 上千人都擠在狹隘的山道上,看起來很壯觀,但實際上真正作戰的卻只有正面接觸的那幾十人。 東瀛人正處于一個尷尬的局面,他們不能像以前那樣,打不過就跑。他們現在,前有象頭島的守軍,后有臺州衛所的精兵,東瀛人被卡在中間,只能前后同時開戰,雙方完全在拼人頭。 東瀛人在山道上方,居高臨下。但他們遠道而來,已經跟山上守軍打了兩三個時辰,正是疲憊不堪的時候,馬千戶他們以逸待勞,也不算吃虧。 雙方打得火熱,戰事一時陷入膠著,沒幾個時辰分不了勝負。 蘇木急著想見陸言拙,小愛理解,但她的建議太冒險了,就在小愛想法子說服蘇木的時候,馬千戶聽到了。 “大小姐想要走捷徑上山倒不是什么難事,我有個手下是這島上的人,對這里的小路知之甚詳。我準備組織一些人,由他帶隊,走小路上山,去支援陸大人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