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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令牌我已經驗過了,確認無誤。確實是錦衣衛北鎮撫司下發的令牌。” 就在吳僉事被蘇木懟的一肚子火的時候,馬千戶這個沒眼力見的,又添了一把火。 吳僉事被他們兩個一唱一和,氣得七竅冒煙,頓時拍案而起,指著蘇木破口大罵:“你一介女流拿著錦衣衛的令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偷的? 若你是東瀛人的jian細,偷取令牌后,來衛所虛報軍情調虎離山,我若不核實你的身份,隨隨便便信了,事后若中計,豈不是……” 見吳僉事質疑蘇木是東瀛人的jian細,小愛忍無可忍,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厲聲打斷:“吳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辭!你可知我家小姐是何人?竟敢如此大放厥詞,肆意污蔑?!這塊令牌是浙江提刑按察使司陸僉事親自交到我家小姐手上的,怎么可能是偷來的!” 吳僉事見小愛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懟他,心中微微一震,忽然想起堂兄曾經提過,辦侄女案子的陸大人是廣平侯的孫子,他的身旁有個女子,好像是錦衣衛同知的獨生愛女。 那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赫赫有名的蘇家大小姐。 蘇昭蘇大人是從三品的錦衣衛同知,比自己還低上半級,但錦衣衛是天子近臣,自己只是一方武將,兩者跟天子的親厚根本沒有可比性。 雖然有點懼怕對方的權勢,但一想到自己家族因錦衣衛告密,遭到天子痛斥,自己更因為這個被貶來這里耕地,心中就有一股不平之氣。 吳僉事頭腦一發昏,仍然堅持道:“我不管你是誰,事關重大,我只相信我親眼所見。你要如何證明你的身份?” 令牌勘驗過了,身份也說明了,就這樣還要自己證明你媽是你媽,你爸是你爸,蘇木氣極反笑。 時間不等人,自己再跟他糾纏不清,倒霉的可是陸言拙。 性命攸關,一想到陸言拙有危險,蘇木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倏然上前一步,“唰”地一下抽出腰間的繡春刀,冰冷的刀鋒貼著吳僉事的脖子,蘇木面若寒霜,冷冷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愛信不信。今天這兵,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由不得你!” 第216章 圣上這特么是老糊涂了吧 蘇木突然發難,持刀劫持了臺州衛所最高領導人,此舉彪悍無比,百年難見,驚得議事廳中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這是要兵變呢?還是要造反啊?! “蘇小姐,冷靜!冷靜!!”馬千戶率先反應過來,慘白著一張臉,緊張道。 蘇木是馬千戶帶進臺州衛所議事廳的,若蘇木真的一刀把吳僉事給砍了,那引禍水進來的馬千戶也脫不了干系。 “馬千戶,不好意思哈!我沒辦法冷靜啊!前方軍情緊急,這個王八蛋還在喋喋不休,給我沒事找事做!直接砍了算了!反正貽誤戰機,早晚要殺頭的。現在死了,還不用連累親戚誅九族!” 蘇木手中的繡春刀就這么直直地抵著吳僉事的脖子,因為刀鋒鋒利無比,吳僉事脖子上隱隱有紅色血跡留下,身在議事廳的眾人看了,皆是汗然。早有耳聞,錦衣衛行事囂張跋扈,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馬千戶只覺得自己頭上的冷汗涔涔地往下滴,這吳僉事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準備跟蘇木拼個魚死網破,被蘇木用刀抵著脖子,居然一言不發。而蘇木則處于暴走狀態,馬千戶生怕再刺激她一下,她就真的把吳僉事給砍了。 眼見事情要一發不可收拾,蘇木身旁的丫鬟小愛又上前湊了湊熱鬧。 “小姐,不要用你的刀砍人。用那個砍人,事后要負責任的。用這個吧,用這個就沒后顧之憂了。” 說完,悠悠地上前,遞上手中的白玉令牌。 馬千戶正疑惑著,什么叫用這個就沒后顧之憂了,就聽見小愛緩緩而言:“此令牌乃當今圣上所賜……” 話音未落,蘇木就伸手接過了令牌,馬千戶以為她要拿著令牌,對議事廳里的眾人展示一番,好證實小愛所言無誤。 不料,蘇木接過令牌,想也沒想,就沖著吳僉事的臉上狠狠地拍了過去。 “啪!——”聲音響而清脆。 玉質堅硬,臉蛋柔軟,白玉令牌抽向吳僉事保養得宜白白嫩嫩的臉龐,于那一瞬間,產生了激烈的碰撞,濺出了絢爛的火花(此句明顯夸大,于事實不符,請忽略)。 火花違背物理現象,所以沒有出現,不過吳僉事的臉上被白玉令牌這么狠狠一拍,倒是拍出了一些花紋,遠遠觀去,上面隱現龍紋花樣,還有幾個繁復看不懂的小篆。 蘇木用令牌狠狠抽著吳僉事的臉龐,道:“打你的是御賜令牌,有什么不服氣的,盡管找當今圣上說理去,我在京城等著你告狀。不過,現在……還請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完,蘇木一記手刀,劈暈了吳僉事。 當著議事廳這么多人的面,蘇木狐假虎威,憑著一塊令牌,囂張無比地干掉了臺州衛所的最高領導人。 完事后,蘇木對著不明所以,亦或者說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眾人,指著癱軟在地昏迷不醒的吳僉事,吩咐道:“馬大人,麻煩你找人把這個混蛋關起來。等前方戰事結束,我找人押他上京。” 蘇木手快,這些事發生在電光石火間,等眾人反應過來,吳僉事已經被搞定了。見眾人直愣愣地看著自己,臉上皆是錯愕惘然不可置信,蘇木摸了摸后腦,后知后覺地起了一絲赧然。自己一生氣就不管不顧的,剛剛的舉動估計嚇著大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