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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就是他!就是這個娘娘腔逼我吃了一大碗的東坡rou!” 邱子延用手指著蘇木,一激動又唾沫橫飛,手指恨不得戳到蘇木腦袋上。 陸言拙本來坐在一旁,一直安安靜靜地充當路人甲,見有人又噴壺再現(xiàn),怕蘇木這個有潔癖的家伙暴走,為了阻止慘案發(fā)生,忙一把擋住他,好言相勸:“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個屁,我的畫還在他手中呢!那可是我真金白銀買的!他這就是明搶!!” 邱巍一到,邱子延就仿佛脖子上的牽引繩回到主人手中的二哈,一下子有了勇氣,“汪汪汪”狂吠起來,攔都攔不住。 蘇木指著一旁的韓曦義和他的叔叔韓桭,說道:“這畫原就屬于韓家,韓夫人雖然是韓曦仁的未亡人,但也不能替真正的韓家人做主吧。你這畫來路不正,就算到手了,也不合法。” 轉頭看向邱縣令,蘇木笑意盈盈道:“邱縣令,你說是不是啊?如果不是,那我們就好好翻翻大明律。有律可循的事,有什么好吵的?” 邱巍被懟得啞口無言,總不能說,在錢塘地界上,老子就是王法,老子說了算吧。 他若是不知死活地這么說,蘇木倒開心了,直接抓了扔錦衣衛(wèi)詔獄,一了百了。 趁著邱巍發(fā)愣,一時想不到對策,蘇木把手中的畫往韓曦義手中一塞,又從賀琝那拿過銀票,塞給邱子延,拍拍手,道:“看,這不解決了?多簡單的一件事。” 邱巍看得目瞪口呆,懵了一會,才緩過神來:“既然有爭議,理應報官,按正常程序走。來人啊,把當事人都給我?guī)Щ厝ァ_@畫也是證物,一并帶走。還有,你!一起走。” 邱巍指著蘇木,直覺告訴他,眼前這人明知道自己是本地縣令,還敢如此有恃無恐,肯定大有來頭,不能輕易得罪。所以,他一直在竭力克制自己,任憑蘇木百般挑釁,都沒敢對她動粗。 但蘇木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里,這又是讓他無法忍受的。人家不要面子的啊,好歹是條地頭蛇,對不對? 妥協(xié)到最后,就是將人先全部帶走,等他查明蘇木的背景,再做打算。 若是不知死活的平民百姓,那就治他一個大不敬的罪,打一頓給侄子消消氣,再扔進大牢,讓人付錢來贖。 若自己猜對了,是有來頭的,那自己也不算得罪他太狠,最多姿態(tài)作低,賠禮道歉也能揭過此事。 他想的挺美,可蘇木沒空陪他玩啊。誰吃飽了撐的,西湖美景不看,去他那破縣衙一日游啊! 蘇木上前,正準備給這個不知好歹的縣令點顏色看看,陸言拙在一旁輕輕嘆了一口氣,掏出自己的腰牌遞了過去。 “提……提刑按察使司……陸僉事……”邱巍接過腰牌只看了幾個字,就覺得腿腳發(fā)軟,渾身乏力。 這個臭孩子,什么狗屎運啊!惹誰不好,非要惹朝廷派下來巡察的正五品大員! “見……見過陸大人!” 邱巍一邊反思自己最近有沒有違法亂紀,一邊微顫著雙手,歸還陸言拙的腰牌。一改之前氣吞山河的氣勢,謹小慎微地站在陸言拙身旁,躬著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聆聽上司教誨。 自己叔叔的態(tài)度前后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邱子延再傻也知道自己踢到了鐵板,惹了不該惹的人。當下,再也不敢提自己那念念不忘的畫,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溪山觀雨圖》物歸原主。 事情順利解決,邱巍看著陸言拙憋屈,陸言拙看著他也不自在,干脆揮揮手,相互拜拜:“邱縣令辛苦了,沒什么事就請回吧。” 邱巍如獲大赦,拎著自家倒霉孩子的耳朵,忙不遲地告辭。 賀琝來找邱子延的時候,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畢竟銀貨兩訖的事,如果邱子延執(zhí)意不肯歸還,那真按邱巍所言,最后只能鬧上衙門打官司。 而邱子延叔叔是錢塘縣令,案子落到他手中…… 若沒有碰到陸言拙和蘇木,結局并不難想象。 所以畫再度回到韓家人手中,韓曦義又驚又喜,和他叔叔對著蘇木千恩萬謝,弄得蘇木怪不好意思的。她本來沒想多管閑事,是邱子延瞎激動,與賀琝爭執(zhí)的時候,口水噴到她菜里,她一怒之下,才橫插這么一杠子的。 “你們也別謝了,我也沒做什么。天色不早了,我和陸大人還準備去梅花塢看看呢,就此別過吧!” 蘇木最煩客套,簡單明了把話挑明,趕人走。 誰知,她一說梅花塢的地名,韓曦義忽然眼睛一亮,開心道:“原來陸大人和蘇公子要去梅花塢?” “是啊!怎么?你家住那啊!”蘇木斜了他一眼,隨口問了一句。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 韓曦義喜不勝收,期待的小眼神直直地看著蘇木。 蘇木:“……” 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啊! 我純粹就是亂猜的。 第172章 阿黃和阿飛 盛情難卻,陸言拙和蘇木被韓曦義拉到了位于梅花塢的家中。 蘇木本不打算去,她自由自在慣了,從小不喜歡串門。因為去別人家中做客,要注意禮節(jié),不能有損大家閨秀的形象。 而形象這個東西,蘇木向來沒有。若是勉強裝個一時半會,那還可以,可要是讓她裝一下午甚至一整天,那就不行了。蘇木會煩躁不安,渾身不舒服,所以她最煩應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