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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緣無故的,我又沒得罪它,吃我干嘛?就算得罪它了,它把我吃了,那我也變成鬼了。到時候,大家在陰曹地府見面,多尷尬啊! 我若為了復仇再吃了它。生既是死,死既是生,那它豈不是還會變成人?這不死循環了嘛!” 蘇木的腦子很奇怪,叨叨叨地說著無理頭的話,可細細想來,任蓉竟可怕地發現,居然好像…… 說得通哎! 瘋了,瘋了!要瘋了!! 這女人看著溫婉大方,一受到刺激就瘋成這樣? 任蓉執拗地覺得,蘇木一定是被嚇成這樣的。 陸言拙聽了蘇木的歪理,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和蘇木雖是死過一回的人,但仍然不信鬼神之說。若真有,那還要衙門和捕快做什么。吃了虧,受了委屈,向上蒼哭訴一番,老天就一道雷劈死真兇了? 開什么國際玩笑! 任大小姐見他們兩個絲毫不信自己所說,急得差點要哭出來了。 “我說的是真的!” 說完,就覺得好委屈。自己忍著害怕和惡心,跑過來告訴他們看見的詭異現象,卻沒得到對方的表揚,任蓉想想就覺得難受。 自己就想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一下而已,怎么就那么難呢? 蘇木見她又急又怕的,整個人跟無頭蒼蠅似的混亂不堪,就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我和我表哥其實也怕的,這不是故意說點輕松的,讓你放松一下嘛。來來來,我們去那邊說去,這里留給他們找線索。” 說完,回頭給陸言拙偷偷使了個眼色,對方心有神會,留在現場。蘇木則拉著任蓉去了不遠處的涼亭,細細詢問起來。 涼涼月色,透著冷漠與寡情,蘇木一邊吹著春夜的寒風,一邊打著受涼的噴嚏,為了查案,她倒是一如既往的敬業。 “蓉jiejie,你別怕,你看現在有那么多人,真要有鬼,也肯定被他們鎮住了。”蘇木指著附近進進出出的衙役和捕快,柔聲安慰道。 之所以沒有拉她進屋,就是怕她因為恐懼,語焉不詳,錯過什么至關緊要的細節。涼亭雖然沒有遮擋,但可以看見附近殺氣騰騰的捕快,給人一種強烈的心理暗示,這么多人在保護我,我是安全的。 蘇木想的很周到,效果也不錯,被涼涼的晚風包圍著,任大小姐勉強能保持著冷靜,在蘇木的循循誘導下,將自己所看到的,慢慢說了出來。 “戴……戴湘伝是方公子的表妹,她自恃家境比我們優越,向來不喜歡跟我們一起玩。” “等……等會!這戴小姐什么家境啊?” 蘇木想不通了,聽起來這個戴湘伝應該是方大學士的外孫女,又不是嫡孫女。怎么還能看不上五城兵馬司家的小姐? 任蓉撇嘴,不滿道:“誰知道她呢,一天到晚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她曾當著大家的面嫌棄我,說我們家全是有勇無謀的武夫,只會舞刀弄槍,一點學識都沒有。她很有學識嗎?她的文采也不過如此,和顧jiejie根本沒法比。就會仗著方大學士的名聲,給自己臉上貼金。” 提起她,任蓉就一肚子怨氣,可想起她被燒成現在這副鬼模樣,又覺得背后說死人壞話不厚道。 似乎怕死后變成厲鬼的戴小姐回來找她算賬,任蓉膽怯地看了眼四周,雙手合十,心虛地胡亂拜了拜,低頭,念念有詞:“莫怪,莫怪!我跟你雖不投契,但見你這樣,心中也不好過。我會盡力幫你找出兇手的。” 平復了一下心情,任蓉繼續說道:“戴湘伝在湖畔放蓮花燈,我和祁蕊怕她說話不好聽,就沒過去。” 聽到這,蘇木微微一怔。 隨即想到祁蕊將要嫁給富商之子,頓時明白了,為什么任蓉和祁蕊都不肯過去。這位戴小姐自視挺高,能看不起武將出身的任大小姐,想必更不會看上將要嫁入商賈之家的祁蕊了。 “當時,對岸正在放煙花,好多人抬頭望天,我看了一會覺得脖子有點酸,就看了眼四周。正好看見戴湘伝小心翼翼地捧著花燈,向湖邊走去。當時,她身上隱隱有綠光閃爍,仿佛被螢火蟲圍繞,我沒有多想,就覺得有點奇怪。可沒多久,我就看見…… 她突然變成了一個大火團!嗚嗚……太可怕了。” 任蓉畢竟才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說到這,忍不住害怕起來,一把抱住蘇木,放聲大哭。這個時候,她倒是沒想過,她之前一直喊蘇木meimei來著。 蘇木有一下沒一下學著某人,拍著她的背,等她情緒有所平復,接著問道:“在此之前,可有什么怪事發生?” “怪事?” 任蓉抽泣了一會,舒緩了一下緊張的情緒。歪頭,想了片刻,還真讓她想起來一件,立馬坐了起來,拉著蘇木的手,說道:“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怪事。” 蘇木拍拍她的手,鼓勵道:“管它是不是呢,你且說來聽聽。” 任蓉靠在蘇木肩上,認真回憶道。 “晚飯后,我們閑著無事,就準備找點樂子玩。說了幾個,大家都覺得沒有什么新意。這時,吳jiejie說起湖畔有人放煙花,熱鬧的很,我們就結伴過來看看。 來到湖畔,我們看見湖中漂著幾盞蓮花燈。祁蕊說,把心愿寫在蓮花燈上,放入湖中,放燈之人若足夠虔誠,就會心想事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