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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蘇木準備擠幾滴眼淚出來應應景,回頭一看,差點嚇一跳。 那三個已經齊齊拿著手帕在抹了,一個個眼圈泛紅,似模似樣的,自己跟她們一比,明顯演技不行。 既然比不過,那就不比了。 蘇木怏怏地甩了甩手帕,尋思自己明明是偶像派,跟她們比什么演技啊! 裝模作樣地表達了一下悲傷,三人不知怎么又說回了方家的園子。聽到最后,蘇木才算是明白了,原來他們三家都拿到了方家的邀請函。 這敢情是過來炫耀的? 搞得好像自己沒邀請函就被孤立了似的,蘇木憤憤不平地想道。 就在這時,忽然有下人進來,托盤上放著兩張燙金請柬,說是方家二少爺親自過來送的請柬,邀請莫小姐顧小姐三日后去新園子一聚。現在,人就在外院,跟陸大人顧大人正敘著舊呢。 蘇木斜睨一眼金光閃閃的請柬,尋思敘個毛的舊啊,陸言拙跟方世泓根本就不認識! 再回頭看那塑料姐妹團,三人顯擺不成,反被打臉。祁蕊和吳桐都安靜了下來,默不作聲,唯有任蓉依舊嘰嘰喳喳。 “太好了!我本來還擔心,顧jiejie不去,沒人跟我吟詩作對,那就不好玩了。現在顧jiejie莫meimei都去,人多熱鬧。那天,我們可要鬧上一鬧,不醉不歸!” 蘇木聽得簡直無語,這人自我感覺怎么這么好呢?顧瑧不去,就沒人跟她吟詩作對了?敢情那兩位沒才華,不配是吧。還要在別人家不醉不歸,鬧上一鬧,不怕被人打出來啊! 顧瑧看著請柬,默然無語。 她其實不想去,只待她們幾個走了,屆時隨便尋個理由,裝病也罷,有事也好,反正就是不想出門,尤其是去方家。 蘇木暗暗地在桌底碰了她一下,顧瑧了然。暗中害她的人還沒找到,若一直躲在家里,是沒辦法找到那人的。而蘇木和陸言拙不可能在金陵逗留太久,所以她必須走出去。不光是為自己,也為了顧家名聲,她都必須勇敢地面對世人異樣的眼神。 想到這,顧瑧搖著扇子,淡淡然道:“好,到時我們不醉不歸。” 是夜,夜深人靜。 顧府不大,蘇木和陸言拙住的很近,兩人的房間就隔著一道墻,一道非常容易翻過來翻過去的墻。 蘇木輕輕一躍,翻過圍墻。 小跨院內的書房還燃著燈,將熄未熄,時間剛剛好,某人還沒睡。確定里面沒有其他人,蘇木大大方方地推門而入。 “還沒睡呢?”蘇木假裝關心了一下。 陸言拙給她倒了杯茶,配合道:“嗯,還沒睡,等人查崗呢!” 蘇木訝然:“誰啊?誰敢來查你的崗!” 陸言拙笑而不語,蘇木見他笑得別有深意,想了想,明白了。 這家伙等的人是自己。 “一下午的收獲如何?”陸言拙打開一個食盒,里面裝滿了金陵小食,他知道蘇木會來,所以早有準備。 食盒里放著蓮湖糕團店的桂花夾心小元宵和五色小糕,都是蘇木愛吃的。蘇木也不跟他客氣,吃著元宵,嘆著氣:“大人,你好可憐啊!將來要娶一只河東獅母夜叉,嘖嘖嘖,往后的日子不好過啊!” 陸言拙沒聽明白蘇木的話,一邊給她削著蘋果,一邊表忠心:“除了你,其他人我不會娶的。” 說完,抬頭,見蘇木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陸言拙福至心靈,忽然明白了:“不是吧……你在京城的名聲有那么差嗎?怎么還傳到金陵來了?你得罪誰了?” 蘇木狠狠地咬了一口蘋果,仿佛在咬某個八婆的rou,氣呼呼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陸言拙記性還不錯,雖然當時對蘇木這種多管閑事的千金小姐沒什么好感,但那件碎尸案是兩人第一次合作破獲的,印象自是深刻。 “弒兄的那起案子?” 蘇木咔咔咔地咬著蘋果,嘴里也沒停,道:“嗯,就是那次。我之所以會發現尸體,是因為踹了某個混蛋一腳,不小心把人院門給踹開了。” “那個混蛋是……” 陸言拙有點明白了。 蘇木恨恨道:“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那個混蛋是任蓉的表哥,他被我揍了一頓,在家躺了半年。知道我爹是錦衣衛后,不敢找我麻煩,就背后說我壞話。他大爺的,別讓我看見他,見一次打一次。” 見她氣呼呼,憤憤不平的樣子,陸言拙給她出了個省力的主意:“你還不如將打他的原因昭告天下呢。” 蘇木低頭,嘆氣:“哎,當時沒想那么多。打就打了,誰在意這些事啊!現在再秋后算賬,顯得我小氣不是。沒事,我這人一般不記仇,因為有什么仇我當場就報了。” 陸言拙聽她這么一說,好奇道:“哦,那你這個仇是怎么報的?” 蘇木嘿嘿一笑,把自己厚顏無恥贊美蘇家大小姐,陸某人為之神魂顛倒非卿不娶的話又復述了一遍。 復述完,才發現自己臉皮忒厚了,蘇木難得露出赧然的笑容:“那個……大,大人,你別生氣哈,我也是為了你好。若不這么說,她們就心存僥幸,總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反正你自己也說了,非我不娶,與其讓她們抱有幻想暗暗肖想于你,不如干脆點,斷了她們的念想,你說是不是?” 陸言拙點點頭,表示蘇木干得漂亮,給自己解決了后顧之憂,然后拋給她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木木,你想過沒有,我是非你不娶,可若你一年后,還是不肯嫁給我,那我們陸家就絕后了,這可怎么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