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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昀一聽,氣得差點跳出來,大聲叫道:“你還沒得罪我?你干了什么,你都不知道嗎?要不是你,我父親的壽宴怎么會搞成這樣?德莊王的大舅哥范公子又怎么會傷得那么重?要不是你,我早就把藥拿出來給他吃了,需要遮遮掩掩的嗎?要不是你偷了我的藥,我犯得著冒風險找東瀛人,殺你嗎?” 一連串的反問把蘇木吼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應過來。 什么玩意嘛! 蘇木何曾被人這么噴過,兇巴巴地跳了起來回擊:“你大爺的!那個什么范賤是你的客人吧!” “不是范賤,是范誓……”常昀認真糾正道。 “閉嘴,我管你犯賤還是犯事??傊?,那個人是你請來的!他對我不懷好意,動手動手的,我難道還不能動手抽他了?還有,我攔著你給他喂藥了嗎?你自己心虛,懶我干嘛?!” 揚州首富算個什么東西,蘇木火起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懟。 別說她現在占著理呢,就算不占理,她都能找著理來。 “先不說你拿人試藥害死那么多可憐的小姑娘,事情敗露又勾結東瀛殺手刺殺我,光晚晴樓那一把火,就是六條無辜的人命,你那么理直氣壯,不如好好解釋一下這事吧。” 其實晚晴樓的事,常家的管事們根本沒有提到。只是蘇木覺得,郊外出現無名女尸,之后沒多久跟常家素有聯系的晚晴樓就被付之一炬,兩件事發生在一前一后,過于巧合。所以,蘇木就夾帶私活,把這事也算在常昀頭上了。 這其實也是現代刑訊的一種手段,好多有點關聯卻無法破獲的疑案懸案,有時就是靠這樣出其不意的一問,破獲的。 蘇木原意只是詐上一詐,反正說錯她也不用付任何責任,沒想到常昀卻被她的話懟的啞口無言,居然沒有反駁,且眼神閃爍,似乎又在動什么壞腦筋。蘇木和陸言拙前世都是警察,怎會錯過這點。 陸言拙冷冷道:“晚晴樓的春華雖然死了,但我們在她房里找到了一個密室,里面藏有好多賣身契,其中有一些都是與你交易的?!?/br> 其實,晚晴樓的那把火燒得極旺,什么賣身契都沒留下,但陸言拙就賭常昀不知道,和蘇木聯合起來詐他。 蘇木自然知道怎么做,兩人配合默契,合起伙來忽悠人:“我的丫鬟荷花就是常家賣給晚晴樓的,她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上,她可是見過常家管事的。這點,你休想抵賴。” 其實,小憐就算見過常家的老牛頭也不認識他是誰,但這都不是問題,反正也沒人計較,蘇木就真真假假摻和著一起說,趁常昀不備,將他繞暈,套出話來就成了。 常昀被蘇木和陸言拙的一唱一和徹底唬住了,一時語噎。陸言拙見差不多了,就揮揮手,招來錦衣衛的石百戶,將人交給他。 線索已經有那么多了,常昀若還能在錦衣衛的手中全身而退,那南鎮撫司也可以關門大吉,洗洗睡了。 第149章 和風細雨 常家別院的東苑關著常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石百戶正抓緊時間連夜審問。以錦衣衛的手段,要拿到常昀的口供,只是時間問題。 蘇木自以為低調,只要有錦衣衛在的場合就自覺躲到陸言拙身后,輕易不發表意見,默默地扮作路人甲。但她沒想到,她的畫像早在十天前,就已經被自己的父兄發往了全國各地的錦衣衛衛所,南鎮撫司僅次于北鎮撫司,石百戶又不瞎,怎么會認不出她呢? 只是,上面嚴令,發現蘇木行蹤后,任何人都不得輕舉妄動,只要把消息傳回京城即可。同時,畫像中人若有任何需求或麻煩,錦衣衛都要竭力相助。 所以,除北鎮撫司外,錦衣衛里的人其實并不知道蘇木是錦衣衛同知的寶貝女兒,只知道她身份特殊,錦衣衛紀律嚴明,上面不提,下面也沒人敢多問。 那日,陸言拙去南鎮撫司借人,石百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出動了手下精銳,連夜跨江追捕那兩個刺殺蘇木的東瀛人,也是因為來自京城的這道指令。 陸言拙卻被蒙在鼓里,還以為蘇謙給的令牌生效了,沒想到其實是蘇木暴露了。 西苑小樓中,蘇木雀占鳩巢,大大方方霸占了常家最好的房間,吃著常家廚子做的正宗淮揚菜,賞著常家別院那秀美怡人的景色,手中拿著一疊厚厚的賣身契,正跟身邊的小丫鬟確認著。 “看看,里面有你jiejie的賣身契嗎?你jiejie叫什么來著?” 小憐識字不多,勉強認得自己的名字,若讓她自己找,不知道找到猴年馬月去,所以只能拜托蘇大小姐幫忙。 “我jiejie叫何葉?!?/br> “荷葉?你叫荷花,你jiejie叫荷葉,你們一家子是不是以前住荷塘邊上?!碧K木一邊翻著賣身契,一邊笑著打趣道。 小憐驚訝道:“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此時的蘇木早已換作一身女裝,小憐又不瞎,自然改了口。 “我家以前是有一片魚塘,里面種了好多荷花,恰好我們家姓何,所以爹爹就給我們姐妹倆取名為何葉何花。” 這也能猜中,蘇木摸摸頭,覺得自己太能扯了。 “看,是不是這張?!迸e著一張賣身契,蘇木高興道。 運氣不錯,居然真的找到了。 賣身契上寫著何葉兩字,小憐接過后,激動地差點哭出來了:“是我jiejie,就是我jiejie。小姐,小姐!是不是賣身契還在,就說明我jiejie還沒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