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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發現了嗎?”差點把人捅一個窟窿,某個家伙還有臉笑。 “發現什么?”陸言拙沒好氣道。 多大了,還玩這種游戲。以前她領了槍,喜歡在人腦袋上瞎比劃,有一次被她的上司刑警隊長看見,狠狠地訓了一頓,雖然槍里沒子彈,但還是罰她寫了一萬字的檢查,這才放過了她。 蘇木咧嘴一笑,把劍刃遞到陸言拙跟前,道:“宋夫人身上的傷看起來像是這把短劍造成的,但是你細看,這劍的劍刃是剛開鋒的,生澀的很。 真正用來殺人,會很費力,它沒有經過打磨,也沒有上油。 如果是個武林高手,在內力灌注下,殺人一點問題都沒有。若是一個身材高大或孔武有力的男人,那也勉強可以,但傷口的痕跡不會這么平整。 若是女人…… 那這女人要么是武林高手,要么是力大無窮的人。不管怎么看,都不會是邱姨娘那種類型的女子。” 蘇木分析的很有道理,陸言拙點點頭,道:“那你的意思是……” 蘇木嘴角輕揚,笑得有那么一絲絲狡猾:“我已經吩咐成不散看住那個丫鬟了,尤其是保住她的性命,不能讓她自盡。我們去她家里看看,地址我已經拿到了。” 陸言拙:“……” 什么都準備好了,那剛才作勢要刺自己是為什么?純粹嚇人嗎? 這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幼稚啊! 第103章 小五 城北帽兒胡同。 小五的家就在胡同的第三間,很小很簡陋的一間,低矮暗沉,里面住著她的寡母和一個瘸腿的弟弟。 她的父親早已去世,母親為了養大他們兩個,給人做針線活。日積月累,熬壞了眼睛,現在只能看清楚眼前一尺之內的東西。 弟弟身有殘疾,腿腳不便,做不了什么活,更別提賺錢養家了。小五經人介紹,兩年前進了懷遠將軍府做一些打掃的粗活,包吃包住,每個月還有兩百文月錢。 日子很清貧,勉強生存而已。 小五卷入將軍府命案,被關進了北鎮撫司,期間有好幾次想要撞墻自盡。所幸,成不散看得緊,沒得逞。 后來,成不散嫌累,干脆讓人把小五給綁了,到點就喂吃喂喝的,吃完再把嘴堵上,小五就算發狠想要咬舌自盡也很困難。 真是進了錦衣衛,想死也死不成。 蘇木早就派人守在了這里。 等錦衣衛放出假消息,說小五死在牢里后,果然沒過多久,就有人來了。 來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形跡鬼祟可疑,一進胡同就被錦衣衛密探注意到了。蘇木接到消息,立馬拉著陸言拙趕了過來。 男子辦完事,從小五家出來的時候,正好撞上笑瞇瞇看著一團和氣的蘇大小姐。 “好巧啊,陳管家,居然能在這里見到你。” 蘇木也就嘴上客氣客氣,手一揮,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就把小五家里的人都控制住了,一個都沒跑掉。 陳管家當然認識這個囂張跋扈喜歡多管閑事的大小姐,當下眉頭皺成川字型,緊握拳頭,一言不發。 蘇木也不理他,錦衣衛已經在那個一貧如洗的家中搜到了她想要的東西,白花花的雪花紋銀,足足五十兩。 “這是什么?小五的撫恤金?”蘇木拿著銀子,跳到陳管家面前,笑嘻嘻地問道。 陳管家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小五涉及兇殺案,將軍府沒有理由給她撫恤金。就算是出于人道主義,隨便給點,也用不著他這個大總管出面,且金額如此之大。 “你不說,小五的母親和弟弟也會說的,有意思嗎?知道什么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 見陳管家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閉嘴不言,蘇木也沒耐心跟他耗,揮揮手,招來成不思,吩咐道。 “這位是將軍府的陳管家,你把人帶回北鎮撫司。他愿意說最好,不愿意說也別為難他。一把年紀了,別動刑,打死打殘就不好了。” 這話是當著陳管家的面說的,可想而知,陳巍聽了臉色能好到哪里去。話說的客氣,卻透著北鎮撫司的陰狠和□□裸的威脅。 將人都帶走后,蘇木望著那簡陋破敗的小屋,忽然嘆了口氣,有感而發:“沒錢真是活得太痛苦了。” 陸言拙點點頭,道:“沒錢,活著只是生存。有錢,活著那才叫生活。” 蘇木一聽,忙扭頭看向他,明亮的杏眼里滿是疑惑,這話從一個古人嘴里說出來,怎么聽都透著一絲古怪。 陸某人沒有作答,只沖她微微一笑,暗忖這下總該有所懷疑了吧。 自打在北鎮撫司見到垂頭喪氣的陳大管家,小五的心態就徹底奔潰了,不久之后又見到了母親和弟弟,小五再也堅持不住了,一五一十將實情吐露了出來。 誠如蘇木猜的那樣,短劍是陳管家給她的,吩咐她當著官家人的面偷偷拿出去。既要讓對方察覺,又不能讓對方起疑,說出是邱姨娘讓她干的后,她本該立即撞墻去死。 只是,蘇木一直在提防她,所以計劃實行了一半。她非但沒死成,還落到了蘇木手中,被關進了北鎮撫司。 宋夫人臨死前說過,兇手是女性,且案發當日,陳管家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他一直陪伴在懷遠將軍身邊,所以他肯定不是兇手,只能是同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