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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幫我編織的金剛結又松了,能幫我再編一下嗎?” 蘇木沒有多想,大大咧咧地拿過,一口應道:“沒問題。” 說完,邊走邊編,沒一會就編好了。 交給陸言拙的時候,某人意有所指:“聽說金剛結能辟邪?” 蘇木沒聽出他話里的暗示,回道:“是啊!” 陸言拙看著蘇木的眼睛,道:“以前,我一直以為是她在忽悠我,可自從戴了,似乎真有逢兇化吉的效果。” 沒想到,蘇木一聽,哈哈大笑,道:“大人,你上當了!真有效果,軍中早就人手一根了。” 陸言拙:“……” 可不是這樣嘛!當年她被炸得粉身碎骨,尸骨無存,手上也戴著一根金剛結編織的手繩,跟他手上的這根一模一樣。 這原本是一對的,可惜…… 見陸言拙突然變得沉默,神色有點憂郁,蘇木這才察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他嘴里的“她”應該是他的戀人,好像死了,死得還挺慘的。自己這么說,確實是太過分了,簡直就是往人心上捅刀子。 偷偷瞥了眼他越來越凝重的臉色,蘇木良心發現,決定說點好聽的,安慰安慰大齡未婚青年。 單身狗不好隨便欺負的,會遭報應的。 “大人,我剛說的話你別在意啊!軍中都是粗人,他們殺伐氣息太重,所以戴這沒用。常言道,心誠則靈。大人你的心意,她一定會感受到的。” 說完,察言觀色,見陸言拙愁眉稍展,臉上漸漸平復,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慢慢落下來。 其實,蘇木自己也沒察覺到,曾幾何時,她已經將這個人悄悄地放在了心上。 第99章 突然冒出來的少年 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滿前村。 天氣漸漸變冷,碧螺居中的楓葉早已被秋風染成紅色,蔚藍色的天空一塵不染,仿若透明,一群大雁往南飛,一會排成S形,一會排成B形。 一切都那么的寂靜和美好,如果忽略某個從房間傳出來的聒噪聲的話。 “娘,我頭疼腰疼屁股疼,哪都疼!爬不起來。” 頭上蒙著被子,蘇木躲在被窩里裝死。小愛從早上就開始喊她,好久了,至今連身都沒翻一下。 向來寵愛她的蘇夫人這次卻很強硬,沒有像以往那樣慣著她,狠狠的一巴掌拍在被子上,隔著被子把蘇木打得嗷嗷叫。 “別裝病!這次你無論如何也要跟我去懷遠將軍府赴宴。” 說完,一把將蘇木從被窩中扒拉出來。那手勁之大,嘖嘖嘖,不愧是世襲錦衣衛出身。 蘇木躲不過去,只能絕望的哀嚎:“娘,你這是干嘛呀!你說這么好的天,你非要帶我去吃什么喜酒,我們家差那兩口吃的嗎?” 蘇夫人充耳不聞,將人拎出來后,吩咐小愛:“給小姐梳個復雜點文靜點的發髻,頭上不要太素。對了,記得給她化個桃花妝,靚麗一點。” 蘇木叫道:“娘,這都快入冬了,哪來的桃花啊?你就別為難小愛了……” 話未說完,就被蘇夫人不耐煩地打斷了:“你說說看,有你這樣當姑娘的嗎?再過兩個月你就年滿十七了,連桃花妝是什么都不知道。桃花妝就要用到桃花嗎?那血暈妝,我是不是要殺只雞,給你弄盆血來應應景啊!” 蘇木自知理虧,被老媽的獅子吼懟得不敢出聲,披頭散發地坐在梳妝臺前,由著小愛給她穿衣打扮。 足足弄了小半個時辰,蘇夫人眼中才流露出一點欣喜的意味。 “我們家木木就是好看,稍微打扮一下就是大美女。”蘇夫人越看越喜歡,伸手捏了把蘇木剛被涂了兩層粉的臉頰,臉上滿滿都是得意。 蘇木撇嘴,大煞風景:“娘,別捏了,粉會掉。” 蘇夫人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這孩子怎么說話的。 知道蘇木的起床氣還沒消,蘇夫人也懶得跟她計較,拿出一個妝盒,打開一看,里面滿是各式各樣的首飾,翡翠、瑪瑙、珍珠…… 琳瑯滿目,種類繁多。 挑了好久,蘇夫人照著蘇木的妝容服飾總算挑好了。 鏡中的少女婷然而立,一對銀質發簪固定著發髻,發簪上鑲著數顆貓眼石,和耳環上的黃水晶相互輝映,襯得人嬌媚可愛。杏眼明媚而燦爛,櫻唇不點而朱,肌膚皓雪,綽綽身姿盈盈一轉,令人眼前驟亮。 蘇夫人非常滿意,拍拍手,謙虛道:“馬馬虎虎,差不多了。” 蘇木見自己一身紅色正裝,穿的跟個新娘子似的,一時嘴癢,不知死活道:“娘,你給我打扮成這樣,不是要偷偷把我給嫁了吧?” 蘇夫人被她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只能隨手給了她一個爆栗,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你爹好歹也是錦衣衛正四品的指揮僉事,你是蘇家大小姐,去將軍府不打扮打扮,豈不失了禮數。” 低頭見蘇木沒精打采,跟焉了的茄子似的,蘇夫人又有點心疼,復又安慰道:“哎呀,木木乖!我知道你不喜歡和那些官家小姐來往。這樣,你就坐那安安靜靜地吃就好了。” 蘇木抱怨道:“娘,我又不是豬,就知道吃。你不知道那些女人有多煩,你不理她們,她們都能無中生有,造謠生事。我忍不了,又不好打人,煩不啦。” 蘇木生性不羈,從小就不喜歡琴棋書畫,又時常出入臭名昭著的昭獄,見慣了打打殺殺,身上就算沒有煞氣,也不會有什么書香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