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頁
所以,他一過來就沒好臉色給陸言拙。 “那家伙人呢?”不用問,陸言拙就知道他說的是誰。 “走了,木木昨天提醒他,你要回來了,他當晚就跑了。”陸言拙給蘇謙倒了杯茶,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倆有個共同討厭的家伙。 蘇謙憤憤不平地喝了口水,怒道:“這混蛋,跑得倒快!” 說完,斜睨一眼陸言拙,蘇謙換了一張臉,幽怨道:“陸大人,你最近很是清閑啊,閑到堂堂都察院經歷還摻和到順天府衙門的案子里去了。” 陸言拙早就料到他有此一問,笑道:“他們兩個還小,我虛長幾歲,若不出手幫他們一把,哪有理由去管他們。” 蘇謙一聽,明白了。 陸言拙的意思是,以蘇木的個性,徐越被誣陷成兇手,她肯定會管這事。陸言拙要知道她下一步怎么行動,就只能陪她一起查案,這樣才能控制住局面。 聽他這么一說,現在想想,好像是那么回事。如果當時自己在家,做出的反應跟他也差不多。自己meimei什么脾氣,他還是知道的。爹娘從來不管,這么多年來,都是他幫著收拾善后,現在陸言拙居然也被meimei拖下了水,想想還真是奇妙。 想到這,蘇謙又想到一事,正好趁這個時機旁敲側擊一下,于是假裝抱怨道。 “哎,我meimei這個性格……眼看她過年就要十七歲了,像她這個年紀,京城好多姑娘都出嫁了。 就她一天到晚咋咋糊糊,沒心沒肺的,琴棋書畫不會,洗衣做飯嫌累。今后,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聽蘇謙婉轉地提起蘇木的婚事,陸言拙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他也不是傻的。當然,他也不好意思直白地說,我喜歡,我要了,這種簡單粗暴的話。 想了想,同樣婉轉道:“木木開朗大方,又是性情中人,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賢妻良母。熟悉她的人,自然慧眼識珠。” 蘇謙一聽有戲,忙又說道:“是啊,我們家木木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要嫁自然嫁情投意合的人。對了,陸大人來京城也有兩年了吧,可有中意的女子?” 陸言拙今年都二十四了,至今未婚,這在大明也算大齡青年了。 況且,他還是廣平侯的唯一繼承人,不是一般的公子哥。蘇謙之所以對他那么客氣,對蘇木時不時翻/墻過來與他私會的行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也是因為他覺得陸言拙跟meimei很配,心里沒把他當外人看。 這是大舅哥看妹夫,越看越順眼。 其實,他早就想打探陸言拙的真實心意,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眼看這次就不錯,他行事向來果斷,就貌似隨意,實則有心地挖了個坑。 目前看來,效果挺不錯的,有人心甘情愿地跳了下來。 陸言拙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一語雙關:“就算襄王有意,那也要神女有心啊!” 蘇謙哈哈一笑,捶了他胸口一下,打趣道:“我只知道烈女怕纏郎,鐵杵磨成針。加油啊,兄弟!我看好你!” 第98章 你看蒼天饒過誰 蘇木原以為薛老夫人用的是緩兵之計,不會那么爽快地歸還前兒媳們的妝奩,畢竟按照大明律,這些都是薛家的合法財產。 那么大一筆錢財,也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就算要名聲和臉面,但也要顧及一家老小的生活質量啊。 沒想到,自錦衣衛千戶蘇謙蘇大人去了趟薛家,問題就解決了。 薛御史不情不愿地找了前幾任親家,當著蘇謙的面歸還了所有的妝奩。 從此,廉潔奉公的薛辰良薛大人徹底退出了京城隱形富豪行列,成功淪為跟陸言拙差不多窮的小京官一名。 夏瀚海和那些殺手依律被判了斬立決。因證據不足,薛老夫人謀害前兒媳的罪名不成立。因為案子是錦衣衛辦的,所以陸言拙也算兌現了自己的承諾,薛家一案沒有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變相地保住了薛家的顏面。 兩個月后,都察院斜對面,文昌大街上的望岳酒樓。 這天黃昏,來了一個黑衣玄發的少年,進門后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喚來小二,點了一份茶點和一壺香茗。 東西上來后,趁著店里沒其他客人,聊天也不礙事,少年喚住了小二,問東問西。 “快說說,還有哪些八卦?不要別的,就要那位薛御史的。” 身穿短褂,肩上搭著抹布,跑堂打扮的錦衣衛密探仔細回憶道:“我想想,上回說到薛大人的弟妹帶著兩個孩子跑來都察院,吵著鬧著逼他答應分家。” “嗯,后來呢?”這集蘇木聽過了。 密探見酒樓大堂就他和蘇木兩人,掌柜不在,說話也就沒那么多顧忌了,將薛大人家的那些事都倒了出來。 “薛大人起初不肯,說什么父母高堂猶在,豈能隨便分家。 后來,他的老母親不知道怎么受了刺激,突發疾病,癱瘓在床,整個薛家就亂了。 他那弟妹也真是厲害,仗著生了三個男孩,薛大人膝下無子,僅有一女,竟然分走了鄉下所有的良田,只把京城老宅留給了薛大人,一家五口就這么離開了。” “一家五口?薛老爺和薛老夫人跟著薛辰良嗎?” 也難怪蘇木有此一問,薛辰良的新夫人是劉家二小姐,因為劉景州的關系,蘇謙婉轉地提了提薛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