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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人:“……” 過了小半個時辰,內衣外衣基本都烘干了,蘇木又變回活蹦亂跳的樣子,打開小木屋的門,天邊漸漸泛白,一輪紅日冉冉升起,早起的漁夫劃動著小船開始忙碌,煙銷日出不見人,欸乃一聲山水綠。 一時看得出神,望著地平線外慢慢探出頭的朝陽,陸大人柔聲道:“日出而林霏開,云歸而巖xue暝。” “大人,這詩有點耳熟,不是你寫的吧。”蘇木保證,絕對在哪聽過,但就是記不起來了。 “宋朝,歐陽修所作的醉翁亭記。”落了一回水,陸大人的性子好像變得溫柔了些許,連帶著耐心也好了很多。 蘇木偷偷瞟了他一眼,暗自慚愧。這篇文章是初中必背的,不過她文科不怎么好,背過就忘了,如果讓自己的語文老師知道,估計得吐血。 “嗯,好聽是好聽,詩情畫意的,就是不夠霸氣。”蘇木管不住自己的嘴,又開始滿嘴冒泡。 “那怎樣的算霸氣呢?”陸大人似乎習慣了蘇木的大言不慚,居然溫柔地笑了笑。 這一笑,蘇木的腦子又宕機了,一清嗓子,搖頭晃腦的吟道:“日出東方,唯我不敗!這句怎么樣?” 蘇木很無恥的盜用了某部電影里的臺詞。 “哈哈,是挺霸氣的,這話是誰說的?”陸大人雖心中詫然,然而臉上不顯,不聲不響地挖了個坑。 蘇木一時不察,剛想要冒名頂替,突然發現說這話的人是大名鼎鼎的東方不敗,及時剎車,想了想東方教主的生平大事,言簡意賅地概括道:“一個不愛江山愛美男的……奇女子?” 陸大人一聽,實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蘇木莫名其妙膽戰心驚,嚴重懷疑此人落了一回水,腦子瓦特了。 兩人趕回客棧的時候,莊大小姐尚未起床,蘇氏兄弟也未回來,時間剛剛好。蘇木潛回房中,打了個哈欠,假裝剛剛起床。 優哉游哉地坐在大堂,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個包子,人才陸陸續續都出現了。 突然見到陸大人,蘇氏兄弟感到很意外,聽他說完來此的目的,兩人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們白跑了一趟碧落山,什么都沒有打聽到,聽陸言拙說了一些千秋觀的事,這才覺得事情有所眉目。 陸大人沒有提昨晚和蘇木在千秋觀里的歷險,只告訴蘇氏兄弟千秋觀里有可疑女子,又說了致中堂大夫提供的線索。幾個人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覺得莊小姐表妹何宥娘在千秋觀的可能性很大,若不及時解救,后果不堪設想。 依著蘇遜的意思,直接回京找人,把千秋觀連鍋端了。但此方案卻被蘇謙否了,一是時間來不及,二是千秋觀香火鼎盛,在京中也有一定的聲望,如果貿然查封,萬一罪魁禍首跑了,或是里面的女子被轉移了,那影響就大了去了。找人失敗不說,還要留下人來背黑鍋,得不償失。 莊小姐聽到這里,只覺得困難重重,頓時愁容滿面。她父親雖為刑部侍郎,但如果沒有真憑實據也是束手無策。蘇木見大家都一籌莫展,偷偷看了眼陸言拙,給他使了個眼色。 依照兩人之前說好的,陸大人負責起頭,蘇木負責起哄。 話到嘴邊滾了兩滾,陸大人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要不……我們來釣個魚吧。” 釣魚?釣什么魚?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釣魚? 一行人聽得糊里糊涂亂七八糟,只有心知肚明的蘇木在一旁眼神飄忽,顯得有點心虛,還好陸大人給她圓過去了:“魚就在湖中,我們不缺人手也不缺漁具,缺的是個魚餌。” 說到這,莊大小姐突然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我們出面,誘他們動手?” 這主意聽著實在是膽大,在座的只有兩個女子,皆是未婚,一個是刑部侍郎千金,一個則是錦衣衛指揮僉事的心肝寶貝,萬一弄個不好,折了哪個都損失慘重。尤其是蘇木才剛剛出事,半瞎半癱了兩個月,才好沒多久。 蘇謙一聽,立馬就給否了:“不行,太冒險了。要不,我們先回去,找人過來……做餌?” 釣魚這主意也不是完全不可行,只是這個做餌的對象值得商榷。 蘇木踢了二哥蘇遜一腳,對方莫名其妙看了過來,蘇木趕緊給他提示:“大哥,何姑娘失蹤好久了,我們這一來一回,連帶找人怎么也要三五天吧。” 到時,黃花菜都涼了。 蘇遜緊忙附和:“就是就是,大哥,事不宜遲,我覺得可以。我們這么多人呢,再護不住我們也別干錦衣衛了,說出去多丟人啊。” 蘇木興高采烈地煽風點火:“就是,太丟人了!大哥,我們也不用真等人綁到道觀再動手。荒郊野外尋個沒人的地方,只要他們出手,我們就抓人。有人證,動手就理直氣壯了!” 陸大人也道:“我們可以派人提前在道觀四周布防,一旦對方招出千秋觀,我們就立即查封,這樣效率更高。” 一人一句,終于說動了蘇謙。 只是誰來當這個誘餌呢?蘇謙望了莊柔和小妹一眼,有點拿不定主意。 還是陸大人通透,直言:“這個餌恐怕還得麻煩莊姑娘了。” 蘇木不解:“為什么?” 陸大人道:“據我所知,失蹤的女子都是容貌端莊,溫柔賢淑的。雖然不知道為何,但若想釣魚成功,還是按著這個規律挑人比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