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云臺不置可否:“你不一樣?!?/br> 花妖只道:“你不配喝她的茶。” 云臺便不語了,只是再未喝過一口茶水。 落霞絮絮叨叨著,云臺偶爾回應幾聲,此番游湖,也不算太過沉悶。 從一端至另一岸,細雨已然消停了,秋日里的好陽光灑在湖面,波光粼粼。 落霞有些恍惚的看著那僧人:“也不知為何,總覺著曾見過云臺小師傅,卻不記得在哪了?!?/br> 云臺理了理衣衫,微微低垂著眼眸:“貧僧未曾見過施主,不過相遇便是緣,施主后會有期。” 落霞瞇著眼嬌笑道:“若是大師不著急走,下個月可就是本姑娘成親的大好日子,大師盡管來湊個熱鬧?!?/br> 云臺一怔,倒是眼底也多了分笑意:“愿施主得一良人,白頭偕老。” 雨已停,云臺一手執傘,一手握著那破木棍子,倒是頗為引人注目。 花妖見著那傘外的陽光,有些漠然:“你無須如此。” 云臺輕輕搖頭:“你不喜陽光?!?/br> 華亭北有些嘲諷:“云臺,我喜歡陽光,喜歡了幾百年了。” 云臺并不惱怒,仍是那副好脾氣的樣子:“你在惱我?” 花妖將花瓣收的更緊了些:“你不懂人心,更不懂我,你什么都不懂,真的?!?/br> 云臺腳步穩當,一步一步踏實的走著,他輕聲道:“那你可知,我的不懂,也就是一塵的不懂?” “他自遠方來,向遠方去,這一路上,了了多少前世的怨,又結了多少今生的仇?” “你當他這輩子就還的清了?” 沒有雨的雨中,一聲輕嘆。 “阿北,你說我不懂人心不懂你,你又何曾懂過一塵,懂過云臺呢?” 月夜,無雨。 云臺終是執拗不過這妖精,他一身青衫,厚重得快要融入這夜里,將那木棍放在了客棧的一角,便出了屋子。 華亭北說的對極了,無情無欲的僧人確實不懂人心。 華亭北待在本體中,倒是懶洋洋的也不愿出來,這木棍上到處都是云臺的禁制,他又何必去觸這個眉頭? 只是他不愿意出來,有人確是著急的。 辛時自那黑暗中顯出身形,有些得意的翹著下巴,一雙眼閃閃發亮,如同個三歲的孩子一般:“喲,小花妖,怎么沒了精神?” 華亭北閉著眼睛不說話。 辛時也不惱,笑吟吟的湊近了些:“怎么?我猜,你可是在想那叫做一塵的小和尚?” 華亭北眼皮子抖了抖。 辛時摸了摸下巴:“可是云臺說世上再無一塵了,你又被困在這法杖上,這可真是糟糕呢?!?/br> 華亭北眼皮子也不抖了,合著這人就是過來氣他的,還有,這破木棍子,他是如何一本正經的稱呼它為法杖的? 辛時忽而不笑了,一雙眼又有些高深莫測的探了過來:“若是我說,我能讓你離開這里,還能讓你找到一塵,你信不信我?” 華亭北眼睛一瞇:“你說,我若是將你這番話告訴云臺,你還會不會是他最信任的下屬呢?” 辛時嘴角微微上揚:“我就喜歡同聰明人打交道,我知道你的渴求,你知道我的軟肋,你覺得這個交易,劃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