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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是這樣的。 這樣驕傲的一個人,怎么會被摧折成這樣......這樣...... 潮生喉頭一梗,張張嘴,最終卻一個音節(jié)都吐不出來。 潮生出現(xiàn)后宇智波斑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隨即卻像被定在原地,僵著身子一動不動。 只在夢中的紅色身影真的出現(xiàn)在眼前,宇智波斑卻無法像千百次夢中預演的那般,或自然上前寒暄或承受對方滔天恨意,被那雙熟悉又陌生的眼眸凝視著,他第一反應竟是想要避開。 人總是想將最完美的一面展現(xiàn)給愛人,宇智波斑也不例外。 時隔多年再相逢,眼前的人早已和記憶中不一樣,四目相對,一時間相顧無言。 明明伸手就能觸碰到彼此卻像隔著深不見底的溝壑無法跨越,風卷著硝煙和塵土從兩人之間穿過,整個戰(zhàn)場都從廝殺陷入沉默。 “啊,我知道了,你就是斑喜歡的那個人對吧?!” 千手柱間爽朗的聲音打破沉寂,戰(zhàn)場再次活了過來。 半掩在袖中的手指無力抓撓幾下,潮生沒有理會周圍喧囂,只望著眼前的男人,輕輕問候,“你、你還好嗎?” “還好?!庇钪遣ò哳h首。 驟然柔和的眉眼讓漩渦鳴人不自覺摸了摸剛才被這修羅揍出的傷口,他有理由懷疑宇智波斑被替換了,并且有實質證據(jù)。 其實不好。 愛人離開,親人逝去,族人背棄,摯友分道揚鑣,唯一能抓進手里的理想也在別人一再阻撓下沒有實現(xiàn),如今重生,眼看夢想就在眼前,但黑絕的行為明顯昭示“月之眼計劃”另有隱情。 想要保護的一樣一樣失去,想要抓住的最后紛紛從指尖溜走,這樣的人生,怎么可能稱得上好? 可斑不說,潮生便當看不見那掩在眼底的無盡滄桑。 就當過得不錯吧,如果他想讓我這么認為的話。潮生垂下眼,笑了笑,“那就好?!?/br> “你呢?”桀驁冷冽的男人看上去不再那么僵硬,“這些年,你去了......過得怎么樣?” “我過得很好?!背鄙男θ葸@次明亮了許多,“我去了很多地方,見識了很多光怪陸離的事,還認識了很好很好的人?!?/br> 宇智波斑身形微頓,幾乎不用想就理解了潮生最后一句話所包含的意思。 當初做出選擇的人是他,傷害對方的也是他,他沒有資格祈求潮生原諒,更不應該對潮生之后的生活有任何置喙,從匕首捅進潮生腹部那一刻,他們就注定不會再有結果。 唇齒間泛上的苦澀讓宇智波斑無比真切地意識到,他復活了。 然而世間再也沒有了他可以留戀的存在。 宇智波斑平生從不往后看,任何事,即使那是一個錯誤,他也不怕承擔后果,唯有兩件事悔恨至今,一是泉奈,一是潮生。 他的急躁和野心傷害了他最愛的兩個人,泉奈早已互作一抔黃土,潮生再也不見蹤影。 這些年,他拋棄愛情,弄丟親情,志同道合者最后成為以命相博的對手,最后煢煢一人,目之所及皆是敵人...... 宇智波斑都快分不清,他執(zhí)著于“月之眼計劃”到底是為了沒有完成的理想,還是期盼著在虛假中見到故人的歡笑。 “對不起?!边@句遲來七十多年的歉意終于在此時說出了口。 “我原諒你啦,我知道你沒想著殺我?!狈駝t當時那一刀就不該捅在腹部。 他之所以痛,之所以恨,也不是因為那道傷口,而是傷口背后所代表的含義。 潮生眉眼溫柔,當初的懵懂青澀在時光中沉淀為通透和包容,他變了,和午夜夢回中的紅衣少年不一樣了,但眼角眉梢的自在灑脫如故,拿得起放得下,一如他曾經(jīng)說的那樣—— [我不接受背叛。] 宇智波斑說不出的悵然,雖然早已預料到結果,但真的面臨這一刻,心臟深處的酸澀還是一縷一縷蔓延至四肢百骸,不算疼,卻如連綿不絕的針刺,難受得緊。 張張嘴,嗓音沙啞的厲害,“......那你今天來這里,也是為了阻止我?” 潮生搖搖頭,“人類戰(zhàn)爭與我無關。我今天來,是和你道別的,我們之前......太匆忙,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跟你好好道別?!?/br> 紅衣少年燦然一笑,恍若初見。 眼眸脹痛,仿佛被猛烈的日光灼傷,但宇智波斑很清楚,他早就忘了如何流淚。 他倒是希望他恨他,而不是忘了他。狠狠閉了閉眼,出于不甘,這個一生都在對抗命運的男人忍不住問:“你......不恨我?” 這個問題潮生回答過不少人,“以前恨的,后來就不恨了,你對我來說很重要,現(xiàn)在也是?!?/br> 天狐血脈修煉神速,卻也容易沾惹上人類欲望,更容易墮落成魔,他自認運氣不差,每每偏差之際總有人出來拉他一把。 斑教會他愛,諭吉教會他信任,悟教會他退一步海闊天空,國光教會他何為責任,每個人在他生命中都不可或缺,正是這些人的存在才有了現(xiàn)在的九尾狐妖潮生。 他們之間的糾葛,又豈是單純一兩句“情愛”能說的清。 在此之前潮生只是隱隱知道要了結因果,至于該怎么了結卻沒有頭緒。 他設想過很多與斑再見的畫面。用刀捅人家,狠狠干一架,或者如陌路人那般淡淡點頭之后各自踏上自己的旅途......現(xiàn)在他知道了,原來他最想做的是當面道聲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