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該死的禿子！我詛咒他遲早頭發(fā)掉光變成真正的禿子！”詛咒師羂索惡狠狠地發(fā)出詛咒。

    安吾進來的時候，就正好聽見了這一句。

    但他并不在意。

    頭發(fā)只是在玩梗而已，只是一種和平點的發(fā)泄和報復方式。

    他又不是真禿，只是梳個大背頭而已，而且他其實并不是太在意自己的發(fā)量和發(fā)際線。

    最開始只是順著太宰玩而已，后來看到其他人的反應很有趣就繼續(xù)了，還可以表示一下對工作的抗議不是嗎？其實很好玩的。

    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安吾對頭發(fā)的執(zhí)念已經(jīng)非常可怕了，是地雷般的存在。

    于是羂索也忍不住身體僵硬了一下，情不自禁身體后退，手還摸上了自己的腦門，摸到天逆鉾的時候表情瞬間扭曲了一下。

    事實上，安吾沒有對頭發(fā)有可怕的執(zhí)念，但是其他人卻有了執(zhí)念和不小的心理陰影，簡稱“看到安吾就擔心自己頭發(fā)的PTSD”。

    就跟安吾在脫掉歌川馬甲后很快改掉了總是嘆氣說“唉”的口癖，但是被他傳染這個口癖，甚至現(xiàn)在都改不過來的人在咒術(shù)界大有人在，尤其是在輔助監(jiān)督之中。

    安吾沒什么心情和他們照例進行幾句垃圾話，他直接進入澀澤龍彥的牢房，并將通電所以變得透明并不隔音的墻壁斷電，讓整個牢房變成漆黑的密閉小盒子。

    這個建筑是從港口黑手黨首領辦公室的那面墻得到的靈感，功能也差不多，還被設計師加了一些其他的設計。

    “嗯？”澀澤龍彥精神起來了，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紅眸直直盯著他，“怎么了？到我出場的時候了？”

    “不，我只是來看點東西而已。”安吾走過去，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墮落論]，發(fā)動。

    安吾對澀澤龍彥使用了[墮落論]，單獨提取了十四年前有關(guān)澀澤龍彥和三島由紀夫的那段記憶觀看。

    自從他可以控制好異能后，也沒對特務科隱瞞，很多事情都方便了起來，對外的恐嚇也變成了真實。

    當然他也更忙了，某些大人物更是躲他跟躲鬼一樣，想要弄死他又不敢惹他，連親信都不敢靠近他百米之內(nèi)，也是好笑。

    對于澀澤龍彥來說，他只是稍微愣了幾秒，一切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等安吾松手后退一步時，他也徹底反應過來了。

    “你對我使用了[墮落論]？”澀澤龍彥問，表情很是驚訝和好奇，“你看到了什么？是什么感受？”

    安吾拉來一張椅子坐下，拿下眼鏡捏了捏鼻梁：“……你不會想知道真實感受的，話說你不生氣嗎？我擅自看了你的記憶，你想問的就是我的感受？”

    澀澤龍彥不生氣，他甚至有些興奮地將雙手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身體前傾靠近安吾的臉，問：“所以你是什么感受？你是以上帝視角觀看了一場電影？還是以我的第一視角觀看了一場全息投影？還是投入地和我一起體驗感受了實實在在的時光和感情？”

    他都有些喋喋不休起來：“太神奇了，你應該只是提取了某一段時期的記憶吧？不然想想也太可怕了，根本不會就這樣輕易對人使用吧？其實我之前一直猜測你根本不能對人使用來著。”

    “人類本來就是由記憶組成，如果缺少了某些記憶，那么就會缺少相關(guān)感情和經(jīng)驗，性格也會受到影響，從而改變根本的[人格]。但是你呢？你對多少人使用過異能？近距離看過、體驗過多少人的人生記憶和感情？”

    “你真的還能說是你嗎？你確定自己真的沒有受到什么影響？摻雜了那么多不同的記憶碎片和感情……哈，坂口安吾，真有趣啊，你的狀態(tài)很危險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這樣做真的值得嗎？你到底是為了什么這么拼命？能全部告訴我嗎？”澀澤龍彥越說越興奮。

    “吵死了你，哪有那么多問題，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嗎？”安吾戴上眼鏡，雖然嘴里煩躁地“嘖”了一聲，表情卻恢復了淡定，暗綠色的眼睛平靜地和那雙近距離的激動危險紅瞳對視。

    “三島由紀夫復活了。”他突然道，讓澀澤龍彥一下愣住了。

    但是澀澤龍彥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表情變得更開心和激動了。

    “是轉(zhuǎn)生吧？”他肯定道，身體坐了回去，原本寡淡的蒼白面容一下無比生動起來，“他竟然真的成功了？太好了，三島君竟然真的成功回來了！啊，好想去見他，我那無比有趣卻丟下我一個人去往遙遠另一個世界的摯友竟然回來了，好想現(xiàn)在就去見他，我有太多話想和他說了。對了，他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呢？”

    澀澤龍彥開心之余又很遺憾：“現(xiàn)在的世界明明變得很有趣了，但我卻出不去，真是令人悲傷。”

    安吾聞言忍不住按壓了下太陽xue，白發(fā)青年這熟悉的喟嘆和形容讓他瞬間又回到了之前的記憶中，那異常魔性的記憶……

    安吾搖搖頭，試圖甩開那些東西，然后對澀澤龍彥道：“就像你剛剛問我的話一樣，我也想問你，你覺得如今轉(zhuǎn)生成另一個人擁有另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身體和生活的三島由紀夫，還是三島由紀夫嗎？還是你認識的那個三島由紀夫嗎？”

    澀澤龍彥一向很會抓重點：“他轉(zhuǎn)生成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擁有完全不一樣的人生嗎？但肯定還是有一樣的地方，甚至是非常重要的一樣地方吧？不然你也不至于跑過來使用異能看我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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