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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臣囚歡在線閱讀 - 第65頁

第65頁

    燈未滅,裴宴歸拿起床頭柜上一本書翻看起來。

    “記得那天晚上,你也是看了一晚上書。”玉晴手枕在胳膊上,好奇的問:“那次,你真的就沒有一點兒想法么?”

    知道她說的是哪天晚上,裴宴歸仔細回想了下當時心境,亦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又‘嗯’了一聲,將書翻過一頁。

    “那今晚呢,有沒有想法?”感覺他自換藥擦身后,就是一身禁欲清冷氣息,玉晴大著膽子,往他身邊挪了挪。

    隔近了,才覺藥味有點重。

    幸而并不難聞,她拉開他一條胳膊當枕頭,去瞧他到底在看什么書。

    是一本枯燥乏味的地理經注,她瞟了兩眼就困了,睡意朦朧中,換了個問題:“你說,我字是不是寫得很丑啊。”

    “還好。”他目光在第一行停留了太久,等回過神來,那雙細若無骨的素手已經幫他翻過一頁。

    “其實,不能說丑。”他繼續看下一頁,很難再集中注意力。

    “簪子好漂亮,我很喜歡。”她輕輕打了個呵欠,放松的閉上眼睛。

    平心而論,她在裴宴歸身邊總是容易困些,睡眠質量也好。

    過了一會兒,感覺有人把她放了下去,不由翻了個身,本能的勾住他的脖子。

    沉香味鉆入鼻端,半夢半醒間,不開心的哼道:“人家都這樣了,還不理我。”

    思緒飄回了攔轎的那天晚上,自己主動脫了衣服,而他冷著一張臉,又給她一件一件穿了回去。

    方才這一句,真是容易讓人遐想,猜想她是在做夢,卻又不能掰開她腦袋看看,到底夢到了誰。

    整個晚上,裴宴歸都忍得很辛苦,雖說是兩床被子,可床幔籠罩住的空間內,都是她身上的馨香。

    避無可避,他閉著眼睛,同樣是失眠,心境又和昨晚迥然不同。

    本以為睜著眼睛等天亮就可以了,誰知半夜萬籟俱寂時,她突然醒來,鉆入自己的被子。

    黑暗中,她一雙眼睛瑩亮生輝,湊近了瞪他:“不好好睡覺,骨頭會長不好的。”

    接著,一道柔媚至極的嗓音,咬著他的耳朵,“要不然,還是我幫幫你吧。”

    話音未落,纖細的手長驅直入。

    裴宴歸驚了一下,立時皺眉道:“你哪兒學的這些玩意兒,快拿開!”

    “當然是看小倌兒學的呀,我會的還挺多呢,哥哥要不要一一試下。”她沒騙人,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該懂的,都懂。

    裴宴歸抓住她手腕往外抽,偏偏她控制著力道,剛要完全脫離時,被那感覺弄得渾身一僵,繼而頓了下來。

    “舒服吧。”她眉眼彎彎瞧著他,神情狡黠得像一只貓兒:“我可不是白檀兒那種閨閣大小姐,什么都不知道。”

    “京都里所有好玩兒的去處,我都見識過。”見他面色陰沉,玉晴說得越發得意起來。

    手卻被他果斷撈出,發狠摔在被子上,玉晴有些不甘心的反問:“難道哥哥不喜歡這些!”

    第37章 碎玉 這是她此生看過最好的。

    在權貴圈子里, 裴宴歸可是出了名的浪子。

    聽說他喝酒最猛的時候,曾連續一個多月宿在煙花之地……

    這些事,柳大夫只是當笑話說給她聽, 中心意思還是,讓她從旁多規勸些,酒色傷身, 別年紀輕輕身子就被掏空了。

    “裝什么裝。”她不滿的背過身,用手指去摳枕上的絲線。

    他這兒的布置擺設都以深色為主,床帳是天青色,與清冷的夜融為一體, 枕頭和被子是純灰的,帶著薰籠的淡淡香氣,十分松軟。

    本以為住過來會不習慣,沒想到這里亦是個能讓她安心的地方。

    “不是裝, 是真的用不著你做這些。”身后傳來一聲嘆息, 男性的氣息壓過來, 給她蓋好被子:“我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你大可安心, 我只想你今后的日子,過得自在隨意些。”

    “玉兒, 你可以活得跟以前一樣,不需做任何改變。”他嗓音清冽, 夜色里透出幾分溫涼。

    像約定俗成的墨, 潤在茉莉花瓣染成的宣紙上。

    她垂下頭,低聲問:“可是我現在已經長大了,為什么要和以前一樣。”

    裴宴歸亦在想這個問題,剛才, 為什么會抗拒她用手來幫自己紓解。

    或許是因為,在他刻板的印象中,正經小姐就不該做這些事。

    可他們現在的關系,又算什么。

    孤單寡女,同床共枕,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自己的一個妾。

    他已經趁虛而入,占了個天大的便宜。

    “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受委屈了。”

    應該再緩緩的,等到他羽翼豐滿,登上更高的位置。

    玉晴卻不管那么多,現在這樣的生活,亦并不讓她覺得有多委屈。

    太子風流半生,被一閹人砍去頭顱,長姐那般光芒四射的女子,最后匆匆跳樓自戕,三jiejie性子驕傲孤高,去做了教坊老鴇。

    如今這樣,已經是最好的安排。

    只是面對裴宴歸黯然神傷的臉,多少覺得有些不習慣。

    想起他之前那句話,不禁問道:“哥哥喜歡的,是曾經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其實,她還有個隱藏在深淵里的世界,從不曾對他敞開。

    或許,永遠不會。

    這種問題一般都會將男人繞暈,且怎么答都會不盡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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