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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玉晴本身并沒有什么同情心。 自己的命運,就要自己去掙,找別人幫忙,就得拿出相應的東西來交換。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裴宴歸如今對自己的寵愛,何嘗不是建立在她的虛偽逢迎上。 這就是一出交易,她哄得對方開心,就能延續彼此現有的溫存。 若有一日,她露出真實的一面,興許對方亦會用嚴苛十倍的態度奉還。 這個世界上,從沒任何喜愛是無條件的,他們兩人亦如此。。 第28章 甜情 今天想我了? 昨晚周敘整理資料到凌晨, 干脆就睡在郡衙,早上接了封密信,一看是小勉的戳印, 整個人瞬間清醒了。 上午將信呈給大人,順便問了一嘴,是否京里有情況。 結果大人冷冷說了一句“私事”, 就趕他走了。 待到快中午,他正要去覓食,就看見玉姑娘身邊的安娘拎著食盒從馬車上下來,神差鬼使的, 他轉身跟了過去。 玉娘子頭一回往郡衙里送東西,大家都好奇的圍過來,裴宴歸的下屬中,年紀最大的也才二十三, 雖是青年才俊, 偏偏都隨了他, 單身漢一個。 三層的象牙鏤雕提食盒,打開便是一陣香氣四溢, 最上層是一碟子蒸得軟軟糯糯的紅豆糕,不知是誰起哄吟了句:“玲瓏骰子安紅豆, 下一句什么來著——” 裴宴歸勾了勾唇,打開下一層, 是一盤色香味俱全的醬豬蹄子, 點綴著西蘭花。 “這道菜什么意思,恐怕就只有大人自己去問了。”又有小的起哄,被安娘瞪了眼,罵道:“你們讀書人就愛咬文嚼字, 我們姑娘關心大人,哪有那么多名堂。” 周敘亦在一旁幫腔:“下值了還賴著不走,是都想留下來干活?” “帶他們去春玉樓,記我賬上。”裴宴歸將方才擬的折子收好,起身活動活動筋骨。 七八個年輕人歡呼著出去了,宣兒上前給他收拾桌子,幫著安娘擺碗筷。 裴宴歸瞥見那盤醬香豬手,又覺得好笑,小東西這是在暗諷他。 “表妹在家里都做些什么?”以前覺得有個住處就行,從她來了以后,才覺得那是他們的家。 “上午姑娘去了趟西廂院,老太太罰她抄女德。”安娘如是道,剛來的時候,姑娘還在那抄呢。 還不都是大人連累的。 “女德?”裴宴歸蹙眉,印象中是有這么一本書,寫得極其枯燥乏味。 老太太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目光落在那碟子紅豆糕上,想起那句詩,面上微微有些發燙。 才分開一會兒,就想他了嗎。 心里罵了句小騙子,眼中卻蓄起笑意,像是古井里投入一截花枝,幽亮迷離。 嘗了一口,太膩,干脆賞給了宣兒。 “回去告訴你家姑娘,若喜歡抄書,我給他挑本好的。”他走到書柜前,修長漂亮的手指從一排典籍拂過,最后抽出一本《徐霞客游記》,用大信封裝好了遞過去。 長日無聊,她許是悶了。 他習慣吃完飯后午休一會兒,今日卻毫無倦意。 前日去營寨,宋時初說起宮里有人打起玉兒的主意,他便著人去查,上午京里來了消息,跟陛下提起玉兒的人,竟是文王。 上次在街邊兩人大打出手,事后文王從頭到尾再未提及此事,且暗地里幫了周蹊。 他和玉兒之間,究竟什么關系。 裴宴歸將密信燒了,回到案前開始擬一封奏折。 后面附著一份名單,其中一半是自己人,另一半是恒王的人。 這封字字血淚的奏疏,將借由清流的手呈送到內閣,或許會交到陛下手中,或許不會。 風未動,幡先動。 他擱下筆,喚來周敘,“去東巷帶幾個舞女來,今晚我要設宴。” 在天晟為官,大多是靠世襲或者權貴舉薦,自前幾年恢復科考,才給了寒門子弟崛起的機會。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裴宴歸是感謝皇帝的,可這并不足以構成他忠君的理由。 沈家一門忠烈,最后是什么下場,他看得清清楚楚,如今流言四起,各處都有義軍出沒,此消彼長。 沈家已經不在了,外邦亦蠢蠢欲動。 所以,他一直在私底下養兵。 文官固然是一國得以發展的中流砥柱,可天晟如今的境況,已經不是選拔任用人才,再出一兩件變法政策可以維系的了。 表面上看,他在渭城的這幾年大刀闊斧改革,去除沉積陋習,使百姓得以安居樂業。 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渭城惡臭的根源在哪里。 所做一切,原都是為了自保,可現在,身邊卻多了一個嬌貴的小東西。 他開始擔心自己權勢不足以庇護她,甚至開始想要站上權利的頂峰。 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 骨子里征伐的欲望,讓他更迫切想成為后者。 晚上設宴,請的都是汾渭兩城中的大豪紳,名曰聚會,實則為了從他們身上圈錢。 吃了的民脂民膏,都要給他以另一種方式吐出來。 在地方圈子里,裴宴歸出了名的會玩,只要是他設的局,各種鶯鶯燕燕從不流俗。 臨走時,周敘猶豫再三,仍是多問了一句,要不要去接凌波姑娘來。 大人這幾回應酬都沒有帶女人,可今晚情形不同,來得都是生意人,場面更臟些,自己帶一個去反而清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