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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懂得疼你的時候,就要給回應啊,鼓勵他日后再接再厲。 裴宴歸笑了起來,將人摟住,心里矛盾,要不就看著她吃完早膳再走。 這人實在是太瘦了,身上統共都沒有四兩rou…… 這時,門外傳來安娘的聲音,透出幾分慌張:“大人,剛才外院派人來說,白家老太太到了,一聽說您宿在這兒,直接就要過來,現在已經到半路上了。” 聽管家的語氣,好像對方還是裴大人的親戚。 “哪個白家老太太?!”玉晴驚了一下,沒緩過神來,一把抓著裴宴歸的袖子,急聲問:“難道說,是外祖母?” 準確的說,是他們兩個共同的外祖母。 裴宴歸的娘,是江寧白家庶出的姑娘,而玉晴的母親是白家嫡女,兩人自小關系親厚。 所以在裴宴歸最孤苦無依時,武侯府才會將他收留。 玉晴記得小時候,也曾去江寧玩過的,只是白家管教森嚴,一堆嬤嬤成天拘著她學女德,后來就再不肯去了。 侯府出事的時候,白家只言片語也不曾寄來,她早忘了自己還有這門親戚。 可裴宴歸不一樣,眼看著前途蒸蒸日上,白家八成是想認回他這個外孫了。 玉晴往后踉蹌了幾步,一臉哀怨指著他:“外祖母定是怕我連累你,要趕我走。” “胡說八道。”他握住她的手,一咬牙,將人抱起來扔回到床褥上。 “你一直不甘愿做沈家的家奴,現在白家尋來,你正好可以認祖歸宗。”仗著昨晚讓人占了點便宜,她說話都硬氣許多,篤定了對方不敢再兇自己。 “外祖父臨終前,喊我回去過一次。”他耐著性子解釋:“僅此而已。” 裴宴歸確實沒想到,白家老太太會突然來找自己。 更可能的是,她是沖著外孫女而來。 耽誤的這一會兒,老太太已經帶人堵到了門口,另有一個粗聲大嗓的嬤嬤,正在盤問安娘。 “這陣仗,怎么跟捉jian似的。”她蹙眉,狠狠瞪了他一眼。 裴宴歸正蹲在地上給她穿鞋,無奈道:“那我豈不是虧了。” 玉晴踢過去一腳,被他抓住:“再耽誤,可就真要落下話柄了。” “你們兩個,還藏在里面不出來,是要把兩家的臉都丟盡了不成!”門外,老太太嗓門中氣十足的催促。 玉晴迅速抓起一件外衫穿上,又沖進浴室胡亂洗了把臉。 裴宴歸臉上尚有幾分紅暈,見她穿好了,才道:“我去開門了。” “可是我頭發還沒梳。”玉晴急得眼睛里都蒙了一層水汽,霧里看花似的瞧他。 “那,下回換個牢固點的門。”他難得露出煩躁的表情,剛轉身,門已被兩個嬤嬤合力推開。 老太太穿一身黑,衣領和袖口上繡鎏金的牡丹,白發用銀簪盤得一絲不茍,頭戴與衣服同質地的金抹額,容色既刻板,亦不失威嚴。 玉晴本能的要往他身后藏,又一想,自己憑什么躲著啊。 沈家出事時沒見他們出力,這時候,找上門來罵她不要臉了。 她突然就鎮定下來,大大方方跟老太太見禮:“給外祖母請安。” 兩家老輩中,就剩了這一個老太太,平日總把規矩禮儀掛在嘴邊。 在老人眼中,沈楚陽搬進妓坊的事,就給白家丟盡了臉面,現在又來一個沈玉晴,給誰做妾不好,便挑中沾親帶故的裴宴歸。 “都這個時辰了,你怎么還不去當值。”老太太一臉嚴肅,看也不看他二人,只是認真打量起四周。 由兩個婆子攙扶著,坐在床邊的長椅上。 玉晴下意識去扯他衣袖,暗示他不能走。 裴宴歸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見老太太目光忽然如針般刺來,亦毫無畏懼的迎上。 早在去年,他就已經說得很清楚,此生與白家沒有任何瓜葛。 可眼下,對方身份是玉兒的外祖母,哪怕之間有芥蒂,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 “老太太一路舟車勞頓,不如先去西廂院安頓下再說。”他語調溫潤,目光堅決。 “你不必急著趕我老婆子走。”她大清早過來看,就為了瞧一眼,這兩人之間是否真有茍且。 剛才那一番,還有什么不確定的。 若再晚來一步,怕是孩子都能生出來了。 “四丫頭隨我一同住到西廂院去。”看了眼凌亂的床鋪,老太太眼皮都拉了下來。 這就是沈家教出的女孩兒,一個比一個能耐—— “我不去。”頂著那兩個老嬤嬤如針刺的目光,玉晴終是慫了,悄悄往裴宴歸身后挪了一步。 兩人對視一眼,他竟忽略對方的求救信號,附和道:“白老太太難得來一趟,玉兒陪您住幾天,亦是應該的。” 玉晴驚怒不已,悄悄擰了一把他腰間的rou。 空氣中一瞬間的靜默,老太太深深看了他一眼,半晌方道:“四丫頭年紀小,自小又被寵壞了,不懂事也是有的。” “可裴大人是讀過圣賢書的人,如今又在朝為官,怎能跟著她一并胡鬧。” “不知老太太所說的‘胡鬧’,作何解釋。”他面色淡淡的,神情不卑不亢,面對對方的審視,毫無回避之意。 老太太忽然露出輕蔑一笑,抬手示意身邊嬤嬤將她扶了起來,最后叮囑了玉晴一句,晚上務必搬來西廂院,便轉身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