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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臣囚歡在線閱讀 - 第22頁

第22頁

    玉晴仍在笑,一雙月牙眼明晃晃的攝人心魄,站起身,手指勾纏起肩上一縷碎發(fā),語氣嬌俏:“我父兄都死了,還有什么寒心不寒心的,若蹊兒也保不住,全家男丁皆沒,可不就要讓帝王家的皇子盡數(shù)陪葬么?”

    “殿下與恒王殿下的命,對涼州將士而言,又有什么差別。”見文王徹底寒了臉色,她又心情甚好的補了一刀:“我如今孤身一人在中原,無牽無掛,殿下莫忘了宮中的賢妃娘娘,還等著您養(yǎng)老送終呢。”

    說完,她便準備走,冷不防被人一把抓住胳膊。

    文王已失了往日的溫潤,神色暴躁極了,盯著她眼睛一字一句道:“四丫頭,你真以為,裴宴歸能保得住你?”

    “就你這副姿色,沒了家勢,朝中權貴哪個不想嘗一嘗新鮮。“為了嚇唬她,文王神色變得猥瑣、下流:“你六歲在宮里惹出的那些事,別以為沒人知道,呵,你其實早就是一只破鞋——”

    ‘砰’的一聲,玉晴拎起桌上一只紫砂茶壺,用力往他腦袋上敲去,氣得渾身發(fā)顫:“周祈慎,我殺了你!”

    文王懵了一會兒,待反應過來,摸了一把腦門上的血,突然用雙手掐上她脖子。

    “本王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死得無聲無息。”他冷笑著,看著玉晴在他手上掙扎,心里浮現(xiàn)一個冷酷的念頭。

    只要她死了,秘密就永遠成為了秘密。

    可腦中仍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若殺了沈玉晴,就再也得不到?jīng)鲋蒈姷闹С帧?/br>
    且那封供詞,還有婚書,只要一日存于世上,就相當于被人拿捏著命脈。

    就在遲疑的這一刻,門被人踹開,來人狠狠一擊打在他后脖子上。

    還沒看清對方是誰,他便軟軟倒了下去。

    玉晴趴在地上,拼命吸了幾大口氣,才緩了過去。

    待看清倒在地的文王,她爬起來,端起椅子繼續(xù)往他身上狠狠砸去。

    她要打死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住手!”

    “外頭那么多眼線,都是看著你走進來的——”

    “沈玉晴,你別鬧了!”

    裴宴歸沉定的嗓音,將她神志喚回。

    玉晴被帶入一個堅實的懷抱中,對方手指輕輕撫摸過她脖頸,似乎在檢查她的傷勢。

    接著,他用披風將她整個人罩住,從后門走出店鋪,徑自乘轎離開。

    第15章 甜情 有這么討人嫌么?

    淡淡的沉香味,令她意識清醒。

    盡管情緒瀕臨崩潰,仍清楚意識到眼前之人是誰。

    指尖溫熱的觸感劃過皮膚,激起細碎的痛感,她不禁悶哼了聲,從披風里探出頭來,露出一雙受驚的眸子。

    兩個月不見,裴宴歸輕減了些,官袍穿在身上空空蕩蕩,顯得脊背更加挺拔,如寒松翠竹,給人以孤清冷寂之感。

    “我竟不知,你與文王還有這般仇怨。”他身上威懾氣,比之重逢那日更甚。

    玉晴搖了搖頭,一臉難過的道:“哥哥誤會了,我與三殿下素無瓜葛。”

    還不說實話——

    如若不是自己正巧經(jīng)過,看見安娘在尋人,她這條小命恐怕就交待了。

    “三殿下說,我如今就是一只破鞋。”玉晴怯怯看了他一眼,語調輕緩:“三殿下說,就我這副姿色,沒了家勢,朝中權貴哪個不想一嘗新鮮。”

    裴宴歸目光森然,冷冷審視著她。

    “三殿下還說,若以皇權施壓,哥哥也會將玉晴拱手讓人。”

    “皇權——”裴宴歸神色突然變得陰蟄,想到近來民間盛傳的恒王選妃,以及自己受到的重重阻力。

    上梁不正下梁歪,就連文王,也要從女人身上做文章了嗎。

    ·

    “哥哥可會把玉晴讓給別人?”她睜著一雙無辜的眸子,小心翼翼問道。

    裴宴歸看向她姣好的面容,摸摸她的頭,神情認真:“只要你乖乖的,就不會。”

    這般回應,令她心里驟然生寒,眼前之人,像是更加高明的獵手。

    她記下了這句話,低頭小聲道:“以后不會再惹麻煩了。”

    馬車里燃著安神的香,混合著他身上的味道。

    玉晴突然想到了什么,緊張道:“文王不會就這么死了吧。”

    “擔心他死?”手上動作一滯,眼前之人過于乖順,令他放緩了呼吸。

    此刻平復下來,才發(fā)現(xiàn)她脖子上痕跡并不深。

    “怎么會呢,是怕給你惹禍。”她不安道,試探性的去抱他的胳膊:“兩個月不見,哥哥有沒有想念我。”

    沒有任何回應,玉晴再接再厲,抱住他手臂晃了晃:“哥哥今天別忙了,回家陪我好不好。”

    感覺他手臂肌rou僵著,她訕訕的松開手。

    自己有這么討人嫌么,對著一坨冰渣子撒嬌,大概都比這見效。

    馬車行至大門口,裴宴歸放她下去,走之前到底答應了,晚上會回來睡。

    一個‘睡’字,又讓她心神不寧,胡思亂想了好一陣。

    安娘慌張的跑過來,問她到底去了哪里,玉晴隨口撒了個謊,說裴宴貴帶她去逛了一會兒。

    “我就知道,大人是記掛著姑娘的。”她松了口氣,語氣里滿是欣慰。

    白天折騰了這一通,玉晴午睡得很沉,晚飯后,裴宴歸果然回來了。

    看樣子有些疲累,在她房里簡單吃了一碗面,就去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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