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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終極小縣令在線閱讀 - 第35章 昏官不昏

第35章 昏官不昏

    第35章 昏官不昏

    “李叔!”斗笠人來到李叔面前,一派熟門熟路的樣子,對李叔嘻嘻一笑,躬著身子說道,“謝謝。”

    李叔不知所謂,他怔怔地看著斗笠人。

    那人卻因為弓著身子,臉被斗笠遮著了,根本看不到面孔,不免有些遺憾。

    說完了“謝謝”,斗笠人便不再言語,只是朝李叔再次躬身施了一禮,然后,徑自拉著女孩的手,轉身就朝人群間退去。

    女孩剛剛蘇醒過來,還有點迷糊,就被斗笠人緊緊拽住了手腕,感覺有些疼痛了,才重新認真看了看斗笠人,然后就驚恐地大叫道:“放開我!放開……”

    聽了女孩的尖叫,李叔也跟著一驚,看著斗笠人拉著女孩漸漸遠去的背影,他趕緊朝身后一招手,嚷道:“阿丁、阿昆,別讓那人跑了!快追。”

    此時,馬常發已領著他的‘淮一隊’跑得遠了,加之觀者眾多,又十分地嘈雜,根本就沒聽見李叔的喊叫。

    衙門內的家丁年輕一點的只有阿丁和阿昆了,聽了李叔的話,盡管他們沒有一點功夫,但還是硬著頭皮追了過去。

    被綁著的三個打手也循聲望去,他們雖然痛得齜牙咧嘴,并且還嚷嚷著要找狗官算賬,但一看到那個斗笠人飛遁的身形,竟也著急上火亂哄哄地大喊起來。

    “就是那人,快,抓住他,抓住他!——”

    “對,還有那個女孩!”

    “快啊……”

    頓時,衙門內外一片混亂。

    阿丁和阿昆也只是象征性地追了一段路程之后就無功而返了,讓他們為了一個不相識的人去冒風險,才不呢。

    李叔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只得作罷。

    倒是那三個打手急得跳腳,卻又因為腿上的劃傷讓他們疼痛難忍,又嘰里呱啦的亂叫一通,但還是被人押著往監房里去了。

    圍觀者這才作鳥獸散。

    ……

    “越秀樓”外,有兩個衙役裝扮的打手攔在門口,很光棍地將柯寒老爺擋在了外面,盡管他們都知道,來者就是淮縣的第一號人物,可依然還是不鳥他。

    真縣令就這么被假衙役擋著,也他媽的太衰了。

    看來,這“越秀樓”的背景果然就不簡單啊?但是,如果就這樣退縮了,還真不是柯寒的風格!

    “小瞧爺了不是?”柯寒心頭想道,但還是很隨和地笑笑,盯視兩人,再很直白地說道:“呵呵,兩位還挺忠實的嘛?可惜,站錯位置了,這樣,對你們的前途不會有什么好處啊!”

    打手依舊不予理睬,見柯寒笑著說話,就更加無視,心里暗罵開來。

    ——你握權在手就脾氣暴戾了是么?可你經得住咱的拳頭嗎?能架住何師爺拆招嗎?!

    ——在那些家丁仆人面前,算你狠,可估摸著人家也壓根就沒當你是回事!為什么?人家是看中你手中的一點錢養家呢。可就你那一點薪水,夠什么呀?自己花銷未必能夠!還偏偏養了那一大堆丫鬟傭人,都趕上知府大人的排場了!

    ——我日!!不知道那錢是何師爺從“越秀樓”的經營中分出來的啊?只吃不拉的東西,真他媽的是個累贅!

    ——你以為你是誰啊?真當自己是縣太爺?cao!有誰真心去去拜你了?這淮縣的大小財主、商賈,有點事還不都是來咱“越秀樓”鼓搗?都進貢誰吶?師爺啊!

    ——你那破衙門也早該趴窩、歇火了,老實說還不如那破廟招人喜呢!能給你個空殼顯擺一下算是照顧了,還他媽的敢來搗亂?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花錢買來的烏紗帽能戴多久?哼,給我們當猴耍還嫌侮辱了我們的智商呢!鳥你?我呸!

    ——我們的正主子何師爺都快要取代你這狗官了,為了辦你,私下里都和咱們的老爺商量過好幾回了,你還有什么好橫的?到時候,還不知道你怎么個死法呢?切!……

    到底是下人,太沉不住氣了,他們的表情就露了相了。

    “閃開!不要惹爺壞了好脾氣!”柯寒收斂了笑,將右手的拇指在鼻翼與上唇間橫著一抹,瞬間就夸張地吸了一口氣,惜字如金地說道。

    那二人就仿佛聾子一般站著。

    柯寒見二人動也不動,果真就不再廢話,他驀地騰空一躍,直接一腳踢飛一人后,不等另一個人有所反應,就又瀟灑地一個旋子回轉,又將另一人踢飛出去。

    兩個打手防不勝防,沒想到這昏官竟然如此牛掰?都后悔自己小看了這縣令,各自噴了一口鮮血后癱倒地上。

    看熱鬧的百姓和“越秀樓”里的玩家、小姐都為親眼看到一個不一樣的縣令而目瞪口呆了,那些宿在“越秀樓”里的閑雜人等都慌得四處躲閃。

    眾目睽睽之下,柯寒大搖大擺地走進大廳。

    “狗官,你不要欺人太甚!”謝老板站在樓梯口看得真切,他含著煙斗,一步一步小心地跨下樓梯,咬牙切齒地大喊道,“我‘越秀樓’向來是守法經營。誰料,昨晚竟遭賊人縱火,損失慘重,善后事務還在進行之中。你,作為淮縣的一個父母官,接案不破,偏偏又來滋事擾民,真可謂讓我‘越秀樓’雪上加霜,試問,你居心何在?”

    “哈哈、哈哈,謝耀生,謝大老板!”柯寒爽朗大笑,高聲道,“賊人縱火?怕是你謝老板做事太絕,惹得仇家報復了吧?你們的事情,老爺我也早有耳聞,也早該過問一下的,只是礙于身子偶染小恙,延誤了一段時間。當然,我還是幻想‘越秀樓’能有所顧忌,稍稍低調一點,最終能轉行搞些實業啥的。可惜,據我所知,你‘越秀樓’卻越陷越深,以至于現在還竟然私藏兵器?縱容嫖賭?販毒吸毒,使多少人成了‘越秀樓’的癮君子?更甚是,你還公然讓這樓里的打手假冒官差,詆毀師爺?損我淮縣名聲?哼哼,如此營生,何來守法之說?!難不成讓淮縣的爺們都成為你們‘越秀樓’的嫖客?讓淮縣的姑娘都成為你 ‘越秀樓’的‘刺玫’?這樓,臟了你謝耀生一家事小,壞了我一縣事大!若是老爺我再坐視不管的話,焉能對得起我的頂戴花翎?對得起朝廷的俸祿?對得起天子的重托?對得起淮縣的鄉親父老?!”

    不擅演講的柯寒能說出這么一番牛掰的話,還真費了老勁了!不過,貴在真誠,他說的都是大實話,所以也特能打動人。

    門口,跟過來的百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都唏噓不已,隨后,又響起了一陣陣叫好聲和鼓掌之聲。

    這一刻,就有人疑惑地小心而又小聲地議論起來。

    “昏官不昏嘛?!”

    “看不懂了,衙門內的那個師爺可不是這樣嘮叨的。按理說,師爺應該是知縣的傳聲筒吶。”

    “呵呵,這里面的水,深不可測啊!”

    謝耀生氣急敗壞,他朝一群握著菜刀和棍棒沖過來的一群人大吼一聲:“還愣著干什么?關門,打狗!趕緊的……”

    然而,門外的人竟然一起擁擠過來,不讓握刀持棒的家伙關門。

    柯寒則撩起長衫的下擺,很光棍地對曾經交過手的‘越秀樓’的護衛隊陰笑道:“一起來吧!不過,史老兄,你就免了吧,看好你的冬梅啊!”

    眾人不免一怔,爛命鬼?史駿博更是驚駭,這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一干人等都遲疑著,昨晚上的事情還讓這些人心有余悸呢,便輕易不敢上前。

    正在這時,門外又傳來馬常發悶雷似的的一聲吶喊:“老爺,常發和您的‘淮一隊’救駕來遲!還望老爺恕罪!”

    門口很自然地閃出一條路來,就見馬常發和他的弟子們飛也似的沖了進來。

    柯寒將雙手往前一揮,他想起穿越以來自己就一直被這謝大閹人伙同何師爺架空了,便火氣沖天,他大吼一聲道:“馬大帥,你來的正好,快快將這萬惡之人連同他那刁婦一起拿下!‘淮一隊’聽令,你們兩人一組,給我仔細搜!所有賭具、煙具,現銀、賬本,以及‘刺玫’,一律清查,點數,收押至縣衙,等候發落!……”

    “淮一隊”的小伙子很現代的齊聲應答:“是!保證完成任務。”

    隨后,勇猛如鱷的隊員們自動分成五組,一陣風似的分散四處,在樓上樓下搜查起來。

    謝耀生被馬大帥纏住了雙肩,一下子急了,噴著口水嚷道:“狗官!驢頭!你怎么不安規矩執法?……”

    柯寒大怒,他跨前一步,拍了拍謝耀生的嘴巴,順手一把扯來臺子上的一塊骯臟的抹布,狠狠地用力塞進他的嘴里,虎著臉笑道:“省點力氣吧!老爺我從來不亂說話。告訴你,在淮縣,老爺我的話就是章法!給我記住嘍!”

    謝耀生甩頭閃躲,卻被馬常發一把拽住了頭發,死死地摁住了,再將他的雙手反剪著捆了起來。

    邱八走過來,一腳踹在謝耀生的屁股上,也小小地欺負了一下,瞪著眼道:“老實點!”

    謝耀生踉蹌著跌向遠處,他剛要站起,卻又被圍觀的人趁亂打了黑拳,接著,便是一口濃痰黏住了他的一只眼睛。

    謝耀生的老婆也被人揪著,從樓上押了下來,她早沒了脾氣,看不到一點潑辣樣。

    柯寒迎上前去,盯著刁婦的眼睛,低吼著問道:“前兩天剛剛騙來的‘刺玫’在哪?”

    刁婦以為自己抓住了柯寒的一根軟肋,突然間歇斯底里地哈哈一笑,還輕蔑地拋了一個媚眼,用高出柯寒兩個八度的音調回答:“原來縣太爺的目的竟是那個‘刺玫’?還假裝清高地大動干戈?你也是凡人rou體,脫不了俗的!”

    “不要說我沒給你悔過的機會!”柯寒輕聲一笑,搖搖頭,再盯著刁婦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很遺憾地將手一揮,對押著她的隊員下令道,“帶走!”

    這時,淮一隊的“鱷魚”們稀里嘩啦地一通亂翻亂找,竟也搗騰出不少寶貝呢。

    “刺玫”們有的披撒著頭發,有的衣衫不整,她們在“鱷魚”的催促下,依舊是懶洋洋地踩著碎步鉆出房間,很散漫地集中著朝大廳走來。

    有幾個“刺玫”竟不忘自己的職業習慣,很故我的對“鱷魚”們頻送秋波。可惜,這些家伙在馬大帥的*下,不敢越雷池半步。盡管此刻,他們的內心像貓抓似的難受,卻還要壓抑著,大庭廣眾之下,裝裝樣子也是應該的,更是必須的!

    癩痢頭的頸項間掛了一串串的金銀首飾,兩腋下夾著刁婦的百寶箱;他的雙手也沒閑著,左手捏著一扎銀票,右手握著大概是謝耀生用過的煙槍,煙鍋里還“嗤嗤”有聲、閃著紅光。

    癩痢頭的腦門上映著油光,臉色漲紅,很顯然,他興奮至極,竟哼唱起了《小媳婦過門》的調調,很愜意地噴吐著白煙;他的腰間別著一把從墻上摘下的短劍,手腕上也多出了兩個亮豁豁的銀鐲。

    “頭,我們發了!” 癩痢頭興沖沖地跨步下樓,一面跑一面沖馬常發叫嚷。

    眾人側目觀望,怎么看都覺得這位癩痢頭先生跟土匪沒什么兩樣!

    柯寒朝這不爭氣的禿子投去犀利的目光,卻對馬常發吼道:“馬大帥,告訴我,?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是怎么說的?!你沒教會他們?”

    癩痢頭傻愣愣地原地踏足踏了,他心虛地避開柯寒帶刀的目光,乘隙偷窺一下盯視他的眾人,囁嚅著,自以為是條漢子的他也不免有點害怕了。

    瞅著慍怒的柯寒,原本吵鬧的大廳里竟然慢慢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