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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種田文里的惡婆娘 第26節

    文姜聽了一愣,她可不敢小瞧眼前的女孩,如果說福壽只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沒有手足之情,那么眼前這個女兒可是有幾分心機的,賣起親娘來一點不手軟。

    “作坊里上工的地方現在都關門了,鎖著呢。那里面亂的很,也沒什么好看的。你一個小孩子家怎么對那些感興趣呢。”文姜裝作不在意的問。

    “沒什么,娘親,我就是好奇罷了。因為聽大家都說娘親做的檸檬皂洗手洗臉很干凈嘛。”荷花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

    呵,如果只是好奇,不應該跟她要幾塊檸檬皂回去用嗎,怎么會想著親自去看看怎么做的。

    如果沒人交代她,她可不信。想當初這可是一支發簪就能賣了親娘的人。

    關于這個話題,文姜沒接著說。

    等三個孩子玩鬧了一會兒,文姜帶他們去了苗家那邊,讓他們三個見了外公外婆,便讓苗家三哥親自把他們送到了李家村。

    送走了長壽,文姜難得清閑了下來。作坊歇業了,孩子回奶奶家了,中午去苗家吃頓飯,其它時間都自己呆著,每天睡到自然醒。

    這是什么神仙日子。

    好不清閑!天啊,讓時間走慢一點吧。

    可是老天爺就是看不得她懶散兩天。

    這天苗家人剛吃了早飯,準備一會兒蒸花卷。

    苗家大嫂難得大方:“多蒸一點,中午小姑來吃午飯時讓她帶點走。她晚上和早晨做飯時就省事多了。”

    她今天心里高興的很,昨天家里不忙,她回了趟娘家。哎呦,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原來她哥哥和嫂子也是能那么熱情的人。

    想到給她帶來這一切的人,即便平時再吝嗇,這時也忍不住想對人好上一分。

    苗家大人忙活著,苗家孩子拿著從鎮上買回來的鞭炮,在院子里到處亂點,苗家老爺子氣得不斷吼他們。

    孩子們消停一會兒,趁人不注意,又放了起來。苗老頭威脅要沒收他們的鞭炮,還要拿昨天新買的拐杖教訓他們。幾個孩子也不害怕,過年呢,不興打孩子。再說了他們都這么大了,爺爺也趕不上他們呀。

    就在這鬧哄哄的時候,村里的徐媒婆上門了。

    第34章 [vip]

    苗家溝別看交通不便, 但是這片山谷里大大小小也住著幾千人,好幾個村子呢。只苗家溝就有兩千來人,是這片山谷里比較大的。

    苗家溝有兩三個媒婆,徐媒婆便是其中一位。

    苗家大嫂和二嫂看到來人同時內心一喜, 大房的金花年后及笄不說, 金柱已經17了, 還沒人給說親呢。

    苗家二嫂也想著她的兒子銀柱, 這莫非是看她老苗家要起來, 有人相中她家柱子了。哎呦, 也不知道要說的是哪一家。

    現在他們苗家不比從前了,她要細細的給兒子挑個好的, 模樣不說多俊吧,最起碼人得賢惠。

    妯娌兩人趕快放下手里的家伙什, 迎了上去。

    “呦,他徐大娘,您可是稀客哦。快,里邊請。金花,金花出來倒茶,就用你姑前兩天在鎮上買的那茶葉。”苗家大嫂扯著嗓子沖東廂房喊。

    “不用不用, 剛在家里喝了才水來的。”徐媒婆推辭道。

    苗家溝窮,一般客人上門頂多給碗白開水罷了,哪里來的什么茶葉,那是城里講究人才喝的玩意兒。看苗家這待客都用上茶葉了,這是掙了不老少錢啊。

    苗老頭和苗郭氏趕著孩子們出去玩, 隨后也進了屋招呼客人。

    眾人分賓主坐了下來。

    金花沏了茶水端了上來, 面上有幾分羞澀。

    徐婆子看了一眼, 滿意的點了點頭, 苗家這大孫女長的不錯啊。現在家里眼看著要發達了,以后說親的肯定得踏破門檻。她今后可要留意下,若能給苗家這大姑娘說個俊俏的后生,苗家的謝媒錢肯定少不了。

    苗家大嫂看徐婆子的神態不禁暗自高興,這是有人看上金花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后生,多大年紀了,人是哪里的。家里幾畝田,人均幾畝地。

    哎呦,要是徐婆子今天說的是山外的人家可怎么辦吶?以后來往不方便,一年也不定能見閨女幾回。不過要是后生好,遠點也沒事。不過要她說.

    這邊苗家大嫂都快腦補到金花生孩子她是肯定要去伺候月子的,那邊徐婆子開口了:

    “老嫂子好福氣啊,我剛才一路過來,看咱們村好多人都在貼對聯呢。鎮上買回來的大紅對聯,說是舉人親自寫的。這往常年別說貼對聯了,能不能割上兩斤rou過年都看老天爺賞不賞臉,地里有沒有剩下幾斤糧食。今年這好日子,這都是托了你家女兒的福啊。”徐婆子親熱的對著苗郭氏道。

    類似的話,苗家眾人都聽了很多遍了,雖然不像剛開始那樣興奮的不能自已,但還是很高興。

    “這是哪里話,還不是托了大家的福。都是村里人一起幫襯著,她那作坊才能順順當當的做起來。”與半年前的怯懦不同,苗郭氏跟村里人來往多了,也練出了一兩分嘴皮子,跟苗家大嫂二嫂那種是不能比的,但是來了客人也不至于一句話應不上。

    “文姜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啊,小時候我還抱過她呢。你這個女兒濃眉大眼,額頭飽滿,是個有后福的人。老嫂子你就等著享福吧。”徐婆子拍著苗郭氏的手親熱的說。

    “哪里哪里,您過獎的。她再怎么樣,還不是咱們苗家溝的閨女啊。”苗郭氏謙虛道。

    “那也不是一般的閨女家,戲文里咋唱的來著,叫巾幗不讓須眉。這也就是生在咱們農家,要是生在啥當官的家里,說不定也能當個女秀才女將軍。”

    苗家大嫂看這陣勢不對啊,夸她小姑子兩句很正常,畢竟村里相當一部分人現在靠著她小姑子吃飯。

    可怎么夸起來沒完了?這是什么走向。

    不會是.

    把肚子里那點夸人的話說了個遍,徐婆子終于道出了來意:“老嫂子,咱們一個村里住著,認識這么多年了,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了啊。今天我來啊,是來給你道喜的,有人看上你閨女啦。”

    徐婆子這話一出,苗家眾人都愣了下來。

    文姜帶著孩子和離回家后,苗家爹娘不是沒想過她再嫁,可是因為之前作坊的事,鬧了那么一出,苗家爹娘便不敢再多管文姜的事。尤其這半年來,作坊里忙的不可開交,苗家眾人也跟著忙的兩腳不沾地,一時都忘了文姜會再嫁人的事。

    還是苗家三嫂先反應了過來,“敢問徐嬸子,是哪家相中了我小姑?”

    徐婆子不怕人拒絕,就怕人不接茬。不接茬說明人心里根本沒再嫁的心思,肯接話就好。

    “這人啊就是咱村里的,還是個大小伙子,沒成過親,長得也俊俏。人家里說了,知道文姜身邊帶著個孩子,他們家不嫌棄。愿意在苗家養著呢就在苗家養著,不愿的話帶去他們家也是一樣的,必定對那個孩子好。”

    還有這樣好的人家?

    看徐婆子慢悠悠的端起茶杯,苗家大嫂著急的說道,“徐嬸子,是哪家啊,您接著說。”

    “就是花家的那個兒子,你們也認識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徐婆子心里在打著小鼓,但是面上仍然掛著一臉熱情的笑,絲毫沒讓人看出她的緊張來。

    花家?他們村就一戶姓花的,原來要說給文姜的就是花家的那二流子,村里誰不知道他。

    苗家人的臉色頓時都不好看了起來。

    把全村人人厭惡沒人肯嫁的二流子說給他們家姑娘,這是打他們苗家人的臉呢。

    徐婆子一看氣氛不對,內心當然也知道怎么回事。

    “老婆子我知道,咱們家文姜是頂頂好的,現在又開著大作坊。可這不是.身邊還帶著一個兒子,您說是吧?”徐婆子轉向苗郭氏,知道這個女人比較好說話,沒什么主見。

    花婆子應允這門親事如果成了便給她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啊,她得說多少門親事才能攢上那么多錢。這片山里的幾個村子跟他們苗家溝一樣窮,說門親事幾十個銅板再搭上點雞蛋頂天了。

    俗話說富貴險中求,徐婆子內心不斷安慰自己,沉住氣,為了那十兩銀子,拼了!

    話說花家哪里來的那么多錢,把他們全家賣了都沒有啊。徐婆子不怕被耍么?

    實際上她內心自有一番打算。

    花家是沒錢,可是如果真讓他們娶到了苗家這個會下金蛋的女兒呢,那不就有錢了么。

    她就不怕花婆子過河拆橋不認賬?哼,她手里可是有花婆子的把柄,可不怕她敢糊弄她。

    剛才徐媒婆進來的時候,苗家的孩子們便被趕了出去。不過金柱銀柱都是快要娶媳婦的年紀,正是慕少艾的時候,對徐媒婆的到來,激動的很。

    也不知道徐媒婆會給他們說個什么樣的姑娘,兩人便趴在窗戶下偷聽。

    沒想到聽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明白原來徐媒婆不是來給他們說親的,竟然是給姑姑說親。這也罷了,姑姑總不能一輩子不嫁人了。

    可是徐媒婆給姑姑說的竟然是村里有名的無賴。

    金柱銀柱從小在村里長大,對花家的兒子也熟悉的很,知道那是個遠近有名的流氓小混混。村里的女人們不管年齡大小,老遠碰到了他就遠遠的躲開。

    以前村里的婦女們常去村邊的大清河里洗衣服,誰知道那個二流子竟然常常躲在一旁偷看不說,遇到落單的,還敢上去調戲一番。雖然因此被人打過幾次,但是記吃不記打,狗就是改不了吃屎。

    礙著花家祖祖輩輩也是生活在這里的人家,跟他們沾親帶故的也不少,總不能把人打死。

    村里女人們后來都是把水打回來在家里洗衣服。

    兩個少年氣得握起了拳頭,這樣的人怎么配得上他們識文斷字又很會做生意的姑姑。

    而且這幾個月姑姑對他們怎么樣,他們心里也清楚的很。雖然他們年紀還不大,但是也知道嫁給那樣的無賴,姑姑這輩子就毀了。

    花家也不像李家村的李家,做人好歹講究個臉面。嫁進花家這樣的人家,想再跳出火坑,根本是不可能的。

    兩個人聽屋里半天沒動靜,以為爺爺奶奶要同意,實在忍不住沖了進去。

    “你這個惡婆子,快點從我家里滾出去。我告訴你我姑姑才不會嫁給那樣的二流子,要嫁你自己去嫁啊。”金柱一把推開門,銀柱緊隨其后。

    “哎呦,苗家大郎,你這是怎么說話呢。你也是要說媳婦的年齡了,可不能這么沒大沒小的。”徐媒婆話里藏針。

    村里人一般很少會得罪媒婆,怕她出去胡說八道,毀了自家孩子名聲。

    “爹,娘,爺爺奶奶,你們說話啊,你們還真同意姑姑嫁進那樣的人家嗎?”銀柱也吼道。

    “好了,你們兩個臭小子,怎么那么不懂禮數。大人在說話,有你們什么事。”

    苗老頭呵斥了兩個大孫子兩句,轉頭對徐媒婆道:

    “那花家的兒子比我們文姜小好幾歲呢,我看啊,這門親事不是很合適,我家姜兒不會樂意的。就這樣吧,他徐嬸子你也回去吧,過年呢,都忙。”

    徐媒婆哪里是那么容易打發的:“苗老哥,你這樣想可不對。那文姜不是你們老兩口身上掉下來的rou啊?她的親事自然你們做主。再說我問過了,花家那兒子就比文姜小三歲,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

    再說了文姜畢竟是和離回來的,身邊還帶著個拖油瓶,花家那兒子無論如何都是沒成過親的人啊,要我說這門親事般配的很。苗老哥,我知道現在苗家日子好起來了,但是你可不能嫌貧愛富啊,咱可不能做那樣的人.”

    眼看徐婆子越說越離譜,苗家人火氣冒了三丈高。

    “老大媳婦,老二媳婦,還等什么,送送你徐嬸子。”苗老頭厲聲道。

    苗大嫂和苗二嫂也很生氣,只是礙于她們是小輩,一時不敢做什么,她們這好幾個孩子等著婚嫁呢。

    不過有了苗老頭這話,苗大嫂和苗二嫂心里也有底氣了。不給徐婆子繼續瞎白話的機會,二人合力半托半架的把人弄了出去。

    今天算是把徐媒婆徹底得罪了,不過得罪就得罪了。

    他們苗家孩子怎么樣,明眼的人自然懂。村里又不是一個媒婆。

    再說徐婆子說的這事指定是不成的,想想都惡心,別說他們小姑不可能同意,苗大嫂苗二嫂也覺得膈應的很。

    要是有了花家這樣的親家,他們老苗家的孩子們還能說上好親事么。

    徐婆子得罪了就得罪了,離了張屠夫不信還吃帶毛的豬。

    不過一個媒婆好打發,文姜的親事?被人忽略很久的事今天終于不得不拿上臺上來說說。

    苗家大嫂和二嫂趕走徐婆子后回了上房,重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