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誘月光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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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依然每天下課去舞蹈教室,等不了多久,就會聽見從樓上教室傳下來的琴聲。 他們像兩個不曾見面的筆友,間或用貼在鋼琴蓋上的紙條交談。 直到比賽前一天,那個黃昏中的琴聲和以往不太一樣。 秦黛聽出來,ta好像不太開心,連琴聲里都藏著情緒。 她那天比以往更快讀地爬上三樓,也是那天,在音樂教室門口,遇見了離野。 臉上帶著傷的離野。 她腳尖后退,眼里帶幾分怯意。她聽過很多人說,她們班的那個離野,打架很兇。 秦黛不知道他今天臉上的傷,是不是又是和別人打架留下的,但他們沒說過話,她懷疑對方連她的名字或許都不知道。 她瞧見他身后門內,空蕩無人的音樂教室,才鼓起勇氣問了一句:“請問,你有看到剛才在里面彈琴的人嗎?” 離野聲音很冷:“沒有。” 他很快離開,秦黛回頭,遠去的背影高而瘦,少年脊背挺拔,來去如風。 等他消失在過道盡頭,秦黛才推開音樂教室的門。 晚風從窗戶吹進來,鋼琴蓋還沒來得及蓋好,一本樂譜留在上面,被風吹得書頁沙沙作響。 她將它合好,之后才把手里的便簽紙輕輕貼在邊角。 那上面寫:你今天是不是不開心? - 秦黛在后來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時在三樓音樂教室彈琴的人是誰。 她在魏清濟桌上見到了那本樂譜,最后一頁,赫然便是她曾參加比賽時用的那首,改編過的《梁祝》。 - 謝斯白收回搭在桌面上的手,他的眸色變得有些沉,冷清,也疏離。 在秦黛問出那句話后,很快便說:“現在不會了。” 秦黛想起他用左手在她掌心寫字,想起他吃飯時只用左手拿餐具,此刻,盤子邊沿的那雙筷子,也在他左手邊。 秦黛沒有任何關于謝斯白高中時便是左撇子的記憶,但她模糊地記得,他應該是經常去打籃球的,那時應該是用的右手。 從餐廳出來,謝苑溪去洗手間,秦黛和謝斯白站在路邊發芽的柳樹下等人。 她這才問,聲調很輕:“你右手受過傷嗎?” 謝斯白雙手都抄進了西裝褲口袋里,他低著眉,神情淡淡:“嗯。” 只簡單吐出來這么一個音節,秦黛覺得他應該是不愿多說。 他大概是很喜歡鋼琴的,否則剛才提起時,回答的那句“現在不會了”,不會有那么沉重的情緒。 秦黛想起施秋當年受傷后知道自己無法再登上舞臺后的崩潰,想起蘇為衡說他因為腰傷堅持不下去的落寞,想起譚慕言那天埋在枕頭里眼淚洇濕的痕跡。 再讓謝斯白回憶受傷,又該是多殘忍的做法。 秦黛忽然覺得,他這樣的人,不該蹙眉。 而剛才那個瞬間,她想伸手撫平他的眉頭。 - 小長假后,節后很快迎來了《紅玉》巡演收官落幕。 秦黛在后臺化妝時,看了幾次手機。謝苑溪一直給她“直播”。 謝苑溪:我出發啦! 謝苑溪:在路上了嗷!jiejie演出加油! 謝苑溪:到了到了! 謝苑溪:天哪!劇院門口好多你的粉絲,他們都在你的海報旁邊拍合照 謝苑溪:我可不可以和真人合照[親親] 謝苑溪:我給你買了花花[圖片] 拍過來一大捧錦簇的鮮花,還有張對卡片的特寫。 【祝秦黛jiejie《紅玉》巡演圓滿成功!】 署名是愛你的溪溪。 秦黛笑了下,,回復幾句,答應小姑娘的合照。想想又問:你一個人? 謝苑溪:還有應宣宣,我拉他來的,不過他是自己買的門票 謝苑溪:要給jiejie貢獻票房![企鵝跳跳] 秦黛頓了一下,又點開謝斯白的微信。 想問他還來嗎,輸入完又全部刪除。 可能在忙呢? 化妝老師點了點她鼻尖,拿刷子上腮紅,有些詫異地問:“想什么呢?頭一回見你后臺發呆。” 秦黛回神,搖頭,輕聲否認:“沒什么。” 等妝化好,去更衣室換衣服時,她透過窗戶看見今日的黃昏。 流云散落,天際是漂亮的粉紫色,紅日在林立的高樓后逐漸下沉。 很夢幻,也莫名讓人平靜。 秦黛不覺用手機拍了一張記錄,點開微信,發了條狀態。 看見一朵云的圖標,便干脆選了「胡思亂想」,將那張日落添加為背景。 已經是第n場的《紅玉》,秦黛的緊張較剛開始已經好太多。但又因是巡演最后一場,格外覺得眷戀與不舍。 譚慕言也來了,膝蓋的傷還沒好全,但好歹走路無礙了。給蘇為衡送了一排的鮮花,蘇為衡當場立誓,以后每逢譚慕言演出,他必定來應援。 有位群演去劇院大廳錄了小視頻,今晚蘇為衡的花籃格外多。 蘇為衡感慨:“還真有些舍不得。” 秦黛說:“以后就是獨立舞者了,蘇老師。” 蘇為衡笑起來:“努力也成為獨立編導。” 譚慕言說:“那以后蘇老師可得給我個大角色。” 她低頭去看小視頻,忽然卻說:“黛黛,今晚你那位老粉x怎么沒有送來花籃啊?” 她口中的x,是秦黛從登臺演出開始,每場都會送來應援花籃的一位忠誠粉絲。用x稱呼,既是因為對方每次署名都只有個神秘的x,也因為不知道是誰,像極了數學里的未知數x。 而且每一次,都是用開得最漂亮的白色玫瑰,好幾個花籃,還是位土豪粉絲。沒人不羨慕。 秦黛聽了譚慕言的話后,去看了那段同時錄的視頻,果真沒有x。 她愣了一下,又尋找了一遍,果真沒有。 譚慕言在翻群里的照片,忽然把自己手機屏幕湊到秦黛眼前。 “老粉x沒來,但有個更漂亮的花籃,黛黛,是給你的。” 秦黛抬眼,照片里是一捧開得很熱烈的紅玫瑰,花籃的上方,祝福演出順利的兩行字下,署名卻是: 謝斯白。 秦黛盯著那三個字,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謝斯白……這個名字怎么這么耳熟?”譚慕言嘀咕著,幾秒后差點激動地拍大腿,壓著聲音湊到秦黛耳邊,“他不是寰宇集團二公子嗎?是他吧黛黛,安北肯定沒有第二個謝斯白了。” 秦黛有一下沒一下地聽著,沒太在意,點開微信,將那張照片存好又發給某人。 秦黛:是你送的嗎? 謝斯白回復很快,并說了同樣的話:還有哪個謝斯白? 秦黛:溪溪說和應宣來的,我以為你有事不來了。 謝斯白:到了,在排隊進場。 謝斯白:秦老師要登臺表演了玩手機? 秦黛:……沒有,我就問你花籃的事。 謝斯白:我以為, 他故意似的,這樣打字,非勾她的好奇心。 秦黛卻上鉤,眼睛都不離開屏幕。 然后瞧見謝斯白的后話:你是擔心我不來。 秦黛心跳一滯,而譚慕言此時湊到她耳邊,八卦地問:“這位謝二公子不會是在追你吧?” 秦黛怔忡,好幾秒回神,摁滅手機息屏,鎮定地搖頭:“不是,我們是……” 她想了想,找到個十分合適的形容詞:“合作關系。” - 劇場觀眾席。 謝苑溪懷抱著一束花,等和人換座的應宣過來,一下子塞進他懷里。 謝苑溪期待道:“幾點開始?還有多久?我等不及了。” 和應宣聊了好一會兒,沒幾分鐘帷幕都要拉開了,謝苑溪才看見她哥姍姍來遲。 “你去哪兒了?怎么才到啊。”謝苑溪故意地,“還沒有我有誠意,你都沒給jiejie帶束花么,笨死了,這樣怎么追人?哎,要不,我把我那捧借你使使,你給我轉五千塊就行。” “謝謝,”謝斯白揉了把她頭發:“用不著。” 謝苑溪拍走他狗爪,整理發型:“煩死了!別給我弄亂了,我這么漂亮的公主頭。我看你笨笨的,好心幫你還不領情。謝斯白,活該你沒女朋友!” 謝斯白:“……” 眼看著場內燈光一下子熄滅,只剩舞臺邊的一圈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