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誘月光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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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前卻頓了下,都回答了他的問題了,那交換一下也合理吧? 她湊近一分:“謝斯白?” “嗯?” 秦黛斟酌道:“你和魏清濟到底有什么過節?” 似乎是怕他多想,又補充一句:“你放心,他都是我前男友了,當初分手就是因為他劈腿,我以后和你一起討厭他。” 謝斯白垂眸看她,盯著近在咫尺的一雙靈動漂亮的眼睛,清澈、干凈,瀲滟生光。 叫人覺得,她要什么,都舍不得拒絕。 指尖微蜷,謝斯白不動聲色地覆住右手。 他灼灼地看著她,忽然問:“你是不是又開始了?” 秦黛:? 謝斯白低聲控訴:“哪有你這樣的,對戲人家還會喊a。” 秦黛:“……” “沒有啊。”她給自己辯解,眼神無辜極了,“我剛才沒有拿你練習。” 謝斯白怔然片刻,視線偏開一瞬。 秦黛指尖輕輕戳他手背:“所以到底什么過節?” 謝斯白答:“因為一個人。” “什么人?” 謝斯白看著提出問題的人。 “一個讓我歡喜,也讓我生氣,又拿她沒辦法的人。” 第23章 琥珀拾芥ix 像叫小狗 之后的兩天, 秦黛沒有再見到謝斯白。 他也沒有主動地出現。 秦黛后來把謝斯白在車上說的那句話反復琢磨了幾遍,按照當年兩人都十七八歲的年齡段,能時隔數年都無法釋懷的原因, 大概只分為兩類方向: 要么那兩人曾經在高中時喜歡上了同一個女生,是相見便眼紅的情敵; 要么……年紀小的時候最煩和人做對比, 尤其是差異明顯的項目,難道是當初身為不好好學習的吊車尾選手,老師老拿魏清濟和謝斯白對比。 秦黛記得, 她當年插班進去, 那個班主任老師的口頭禪, 就是你看看誰誰誰,人家考了多少分, 你再看看你。 她越回憶,越覺得后者更有可能。 若被表揚了, 自然歡喜開心;若被拿去和別人比短處, 肯定心里又氣得要死。 如果那個人是老師,那可不就拿對方沒辦法么? 這么一捋, 她倒是覺得謝斯白以前還挺艱難的。畢竟學習這種事情, 不是所有人就能做好。 當年的班主任不會給他留下什么心理陰影吧? 秦黛思緒紛繁,聯翩地浮想,得出結論: 謝斯白好像有點可憐。 直到夜晚與向昭然施秋聊微信,向昭然在發來那張倒騰許久才找到的照片后, 再次主動和她們提起謝斯白, 嘮的正是當年那條,差點上了社會新聞的狗血真假少爺事件。 秦黛那年參加完藝考后,專業排名第一,一顆定心丸吃下, 只剩被她耽擱的文化課,秦海國又比她還焦慮,專門找了人,給秦黛進行一對一名師輔導。后來連學校都沒有再去,也因此完全不知道當年的新聞。 聽向昭然說起,她才總算了解了謝斯白改名的前因后果,那點覺得他可憐的想法也跑走了。 畢竟誰要心疼重回豪門、家里還有個集團要繼承的少爺嘛。 周五時,秦黛收到了謝斯白的微信,詢問要不要練習。 她考慮三秒,答應下來。 周六一早,她起床練完功,沖完澡沒多久,就接到謝斯白消息,他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秦黛飛速換好了衣服,拿了包穿好鞋,又幾步回臥室,選了根很挑膚色的莓果色唇釉,涂好裝進包里,這才下樓。 樓下停著的還是上回那輛賓利。 秦黛從單元樓門走出去,就見賓利副駕和后座的玻璃一同降下來。 副駕露出謝斯白那張臉,后排,謝苑溪笑著揮手:“jiejie!” 說著便打開車門,自己往里挪:“快上來!” 秦黛瞧了謝斯白一眼,露出一點兒困惑的神色,意思是怎么還帶親meimei來? 謝斯白回給她一個“我也不是很想”的表情。 秦黛上了車,謝苑溪立即給她遞過來一杯讓家里阿姨裝好的甜豆漿。 “喝這個!我特意給你帶的哦~” 湊近來,額頭抵在秦黛肩膀上輕蹭一下,謝苑溪還撒嬌:“啊對了,剛才你上車前和我哥在交流什么?你們怎么還背著我使眼色?有什么是我這個可愛的小meimei不能知道的嗎?” 秦黛接過豆漿,還是熱的,捂在掌心暖烘烘。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只好看向謝斯白,正巧他回頭。 司機啟動車子。 謝斯白面無表情地從前座伸手,左手張開扣在謝苑溪頭頂,硬生生控著他妹腦袋把人擰回去。 “你能不能坐好?” “不能。”謝苑溪又湊過來,小聲在秦黛耳邊嘀咕著交底,“jiejie,豆漿其實是我哥要給你帶的,我不搶他功勞。我下次再給你拿我家阿姨做的小蛋糕,超級好吃的小蛋糕。” 秦黛愣了一下,含住剛插入的吸管,喝了一口,又香又醇,確實好喝,甜度剛剛好。 她朝前座的人說:“謝謝。” 謝斯白又回了次頭,問道:“會不會太甜?” 秦黛搖頭:“沒,剛剛好。” 謝苑溪插話進來:“jiejie你今天涂的哪個色號?也太漂亮了吧,啊,你好美啊jiejie。” 贊美得十分真誠。 謝苑溪是有點社交牛逼癥在身上的。 “……” 秦黛沒和這么熱情的小姑娘相處過,也忘記那支唇釉色號,便直接從包里拿出來給謝苑溪:“是這個。” 謝苑溪:“我可以打開看看嘛?” 秦黛自然應好,再抬頭,發現謝斯白又一次從前座看過來。她沒看錯的話,他的視線從她嘴巴上略過。 秦黛不自覺地,抿了下唇,分神去瞧車窗外。 謝苑溪卻在這時問:“哥,你覺得好看嗎?” 謝斯白收回視線,坐正了,認真答:“好看。” 低沉好聽的嗓音,連說好聽的話也比其他人更牽人心弦。 謝苑溪:“我讓你看我手上,你根本沒看就說好看!?” 秦黛低頭咬豆漿的吸管,差點嗆住。垂眸時,瞧見白色吸管上留下的一圈口紅印。 她擰開目光,手里的豆漿好像都比剛才更燙。 謝斯白懶得答話。 謝苑溪又問:“我涂會不會也好看啊,你給我買吧哥。” 謝斯白:“我給你買本五三吧。” 謝苑溪:“……” 秦黛拿裝豆漿的被子擋下半張臉,完全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 謝苑溪被氣得靠在椅背上捂心口,沖司機嚷嚷撒嬌:“鄭叔,謝斯白要氣死我了,你記得告訴我mama,讓她說他!” 車向前行駛,謝苑溪發起冷戰,也開始攛掇秦黛一起不搭理前排氣人的哥,拉著她聊東聊西。 她之前在網上看過那段雨中跳舞的視頻,認出秦黛來,知道她是舞團的演員。 小時候心心念念想學芭蕾拉丁古典舞的夢想又熊熊燃燒,今天偷偷聽到她哥要來找秦黛,就撒潑耍賴地跟來了。 “jiejie,我這個年紀學舞蹈是不是有點晚了?” “jiejie,進舞團都有什么要求呀?” “jiejie,你教我跳舞吧!” 到最后,謝斯白先給聽煩了,回頭冷淡地說:“謝苑溪,你消停點。” 秦黛頓了下,雖說謝苑溪如今十幾歲的確算晚了,但若不從事舞蹈行業,只當興趣愛好的話也不是不能學。 前年向昭然公司年會,被安排了和同組同事跳舞,還拉著她和施秋給她臨時補課來著。 “如果你想學的話,我有空可以教你。”秦黛說。 車內安靜一秒,謝斯白開口:“不用,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學什么都不會堅持。” 謝苑溪眨眨眼,也沒有再反駁。 秦黛覺得小姑娘的神色有點低落,她不知道為什么,但謝斯白說完這話后,就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有再開口。 等紅燈停下時,謝苑溪才又湊過來,酒窩淺淺地和她笑:“jiejie你看,我哥真的對我好兇哦,他好可怕。” 謝斯白不言。 剛那句話聽著像嫌棄,可他語氣卻是低下來的。 秦黛感覺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