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誘月光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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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謝斯白重重堵住她唇瓣,舌尖探進去,一寸寸掠奪,攫取。 漫長的侵占后,總算變得溫柔。 耳根發軟,側頸被咬住,不用明天,過不了多久那處細膩白皙的肌膚上,就會出現紅印。 像處標記,也是烙印。 氣息噴灑在皮膚上,秦黛嗅見謝斯白身上,干凈而清冽的味道。 似山間的一縷風,拂過雪松的針葉,很令人著迷。 她的眼睫在他低低的喘息中輕顫。 “會很疼嗎?” 第14章 xiv(二更) 當沒發生 “會很疼嗎?” 秦黛一句話, 讓謝斯白的一切動作停下來。 沒開大燈,只有床角的落地燈亮著。 昏昏一片,蔓延的燥熱像悶悶夏日的雨林, 潮濕難耐。 謝斯白眉宇似乎汗濕了,聲音仍低?。骸暗谝淮危俊?/br> 秦黛不說話, 臉上一片薄紅,分不清是酒氣,還是升騰的氣溫勾惹的。 謝斯白只看了一眼, 忽然抬手, 捂住了身下人的眼睛。 掌心像是蝴蝶飛過, 反應過來,才知是她眼睫輕顫。 視線被遮擋, 她卻弓腰,不知章法地要來吻他。 親在了謝斯白喉結上。 他便又來捉她的手, 兩只都捉到了, 按在頭頂的白色枕頭上。 “別亂動。”他警告她。 秦黛問他:“不繼續嗎?” 他放過她眼睛。 昏暗的光線下,秦黛雙眸明亮, 帶幾分露水般的清澈透亮, 眼尾卻分明藏著幾分情動。 他不受控地,低下脖頸,又去嘗她口中淺淺酒味。 有一瞬的失去理智,心想, 就這樣吧, 繼續吧。 欲念是穿山越嶺而來的風,墜落于洶涌的海面之上。不可控的,連本能都在狂肆地叫囂,要沖破羈押的牢籠。 秦黛眼尾起了濛濛水霧, 她的視線變得不真切,眼前的人好像真實,又仿若游園一夢。 那夢里有人在唱—— “畫廊金粉半零星。池館蒼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繡襪,惜花疼煞小金鈴。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她竟然在此時想,施秋和寄雪梅是對的。 切身的真實體驗,她早該去用這個方法的。 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她伸手去摸他的眼睛,輕撫過那顆痣。 原來是這樣的。 她獻祭般地,奉上自己,像朝圣者的步步跪拜,虔誠而無畏,靈魂漂浮于軀干之上,縱容自我,沉迷一場情動。 夜晚和酒精是成年人的罌粟。 于是只在意識徹底縱入浪潮前,捏著一點謝斯白要解不解地襯衫領口,顫聲請求:“關燈,好不好?” 謝斯白微微起身,伸手斷掉開關。 一下子陷入昏暗,只剩一抹清冷月光。 手臂撐著,謝斯白低眉,額角有沁出的細汗。他借著月光去瞧床上的人,看了會兒,她忽然又來吻他,一下一下,像只貓,落在他眼尾的淚痣上。 到底是有多喜歡這顆痣。 他俯身,目光沉沉地打量泄在床頭的月光,手探進去,撥開了層層積云。 既然照入他懷中,那便是他的了。 - 次日清晨,秦黛被堅持了十多年的生物鐘支配,醒時才六點半。 睜眼一片漆黑,窗簾嚴絲合縫地遮住了熹微晨光。 酒后的混沌讓秦黛反映了好一會兒,才察覺出有哪里不對。 腰上,搭著一條緊實有力的手臂。 陌生的觸感,讓她瞬間頭腦像廣告里澆了冰雪碧般清醒,昨夜殘存的記憶慢慢浮現,斷斷續續,纏綿,撕扯著神經。 她記得和她爸在亭子里那一場吵架,記得如何遇見的謝斯白,自己又是如何邀請他去喝酒。 但喝了酒后,徹底醉了之后的記憶,所有的畫面成了斷點式的零散片段。 她拉著謝斯白去的酒吧,她點的酒,她蹭過去靠在人家肩上,她重復了兩遍的“不回家”,她主動吻的他…… 昨晚的一切,像回馬燈一樣,在她腦海中重現。 尤其,謝斯白覆在她身上,低頭看她時含著□□的眼神,都清晰明了。 可…… 好像并沒有做到最后一步。 秦黛輕手輕腳地起身,又小心翼翼地拿掉謝斯白搭在她腰上的手。 低頭一瞧,身上竟然穿著男人的白色襯衫。她心口驀然一慌,記起他抱他去浴室,逼迫著,讓她幫他洗手。 修長如玉的手指,水漬濕潤,她醉眼朦朧,耳朵通紅,只顧著打開花灑,拉著他的手去水下。 “你快洗掉……” 等洗完,她本就已經皺巴巴的衣服更不能看,大半被水打濕。 “我的衣服濕了?!?/br> 當時謝斯白說什么來著? 好像是—— “你別哭,我的給你穿?!?/br> 她哭了嗎? 怎么會為一件衣服濕了就哭呢? 秦黛揉了揉沉悶的腦袋,干脆不去想了,掀開被子,生怕把床上的人吵醒,抬手落腳都輕得要命。 光腳踩上地毯,邁腿時,不小心踩到一件衣服,是她的。 秦黛撿起來,又慢吞吞找到其余的幾件。 床上的人始終睡著,眉眼沉靜,秦黛松了口氣,匆忙脫掉身上這件惹人遐思的襯衫,快速換好自己的衣服。 出門前,才又看了一眼謝斯白。 他沒醒。 秦黛徹底松口氣,終于頭也不回地離開。 - 一刻也沒有停留,回家收拾了行李,立即買了回安北的機票。 等到了機場,才給施秋發了一則微信。 秦黛:我今天回安北了。 秦黛:拜拜 施秋:??? 秦黛:發生了點狀況,比較突然。 施秋一個語音撥過來。 秦黛戴好耳機接通,然后就聽見施秋一頓質問:“不是說回來兩周?這還沒到呢你就走?而且你還到機場了才跟我說???寶,你今天要不是說出個有理有據的突發狀況,我就打的去安北打你一頓!” “我昨晚和我爸吵架了?!鼻伧煺f。 施秋:“啊,為點啥啊?你爸還舍得和你吵架?” 畢竟從她認識秦黛開始,她爸秦海國就對秦黛百般寵愛,雖說蘇玉容去世得早,但失去了mama,秦海國也沒有虧待秦黛。什么都會給女兒最好的。 “因為你mama?還是你爸二婚那個女人???”施秋試探著,能猜到的也就這兩個原因了。 “都不是?!鼻伧鞂⒆蛲砬睾脑掁D述幾句。 “你爸想讓你三十歲前就生孩子?”施秋不可置信,“可你剛剛進團沒幾年,才扎穩腳,這個時候考慮這些太早了吧,何況……懷孕生子對一個舞蹈演員來說,那和斷送前途有什么區別,就算把影響降到最低,生產過后也幾乎沒有人能恢復到之前的狀態?!?/br> 她們從很早以前,就討論過各自的理想,討論過以后要做什么,要成為什么樣的人。施秋至今還記得,那時她們剛中學畢業,秦黛說起這話時眼里的亮光。 “我啊,我要成為國內,不,國際知名的中國古典舞舞者。” 所以她也知道,秦黛或許會考慮結婚,但一定不會生育。 秦海國應該也是知道的,知道女兒從小就堅持的夢想。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那些話,對秦黛帶來的沖擊才會更大。 他明知道,明明蘇玉容的例子活生生地經歷過,卻還是這么要求秦黛。 “你怎么可以這樣就走啊,呆呆,你應該叫上我,我去和秦叔叔說,我幫你勸勸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