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誘月光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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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撈起手機,起身就走。到窗邊,手臂撐在陽臺上,俯身去瞧樓下的街道。 車流如梭,滿路的櫻花鋪成了花海。 “你不知道啊爽子哥?”賈子京鬼鬼祟祟,“那算了,不說了,我怕他打我。他叫這名字的時候,可沒遇到點好事。” 應爽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底的類型,謝家當年那點鬧的滿城風雨的狗血爛糟事,也算是圈子里有名的談資,至今都是茶余飯后的吃瓜必備。 賈子京咔咔咬掉兩根百醇,揚聲問:“晚飯吃啥?” 應爽:“那聽你野子哥的唄,他請客。” 空氣里有淡淡的櫻花香氣,謝斯白打開手機,編輯十秒,發(fā)出去條信息。 - 秦黛原本以為就只是和何叔叔一家吃個飯,她知道是秦海國白手起家時便認識的生意伙伴,但沒想到,吃到一半時,秦海國刻意地介紹她與對方剛留學回國的兒子認識時,才終于品出了幾分意思。 敢情這場飯局,還是個變相的相親? 秦黛直到對方一家人先行離開,都保持著基本的禮貌,在那個男生來要微信號時,也非常“懂事”地加上了。 “黛黛,你對家瑋感覺怎么樣?這孩子可是交大畢業(yè)的,哥倫比亞大學的碩士,將來啊,肯定繼承你何叔叔的位子。爸覺得你們可以先處著看看。”秦海國出了包廂說。 秦黛舒了口氣:“爸,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這有什么好說的,不久讓你和家瑋先認識認識交個朋友,又不是正兒八經的相親。” “這還不算?”秦黛說,“剛才吃飯您就差問人家對我感覺怎么樣了?” 見父女倆氣氛逐漸緊張,一旁的齊麗寧出來說:“黛黛,你爸也是為你好。阿姨聽你爸說你和之前那個男朋友分手了,那這不是正好,況且家瑋條件多好啊,名校畢業(yè),長相也好,和你站一起可不就是郎才女貌,剛才我看你何阿姨對你可滿意了呢!” 山上的風有些冷,秦黛搓了搓手臂,沒再爭執(zhí)什么,只說:“您以后不用幫我安排,我暫時不想結婚。” 秦琳說:“相親而已呀,爸爸又沒催著你這么早結婚。” 秦海國卻一臉嚴肅:“不想結婚?不想結混以后誰照顧你?秦黛,你也該考慮這些事了。” 秦黛:“我自己就能把自己照顧好。” 秦海國斥道:“說的什么混賬話!” 劍拔弩張之際,秦海國手機響了,大概在氣頭上,他看也不看就接起來。 上了年紀,秦海國通話時聽筒的音量一向開得大。 山間安靜的風聲中,李律師平靜地聲音順著風,傳到了每個人耳朵。 “秦總,新的遺囑已經擬好,我已經發(fā)您郵箱。” 秦黛望向她爸:“什么叫新的遺囑?” - 山莊上有處人造的假山亭臺,修得古樸文雅,頗具古意。那亭子上掛了快匾,名“出云”。遠可觀云月,近可戲池魚。周圍沒旁的建筑,若要在上面談事,也很有隱私性。 秦黛跟著秦海國,踩著石塊堆砌的臺階上去。 “當初和齊麗寧結婚前,爸答應過你,要是以后……財產當年都留給你。但現在有了小琢,黛黛,我希望你理解爸爸,小琢畢竟也是你親弟弟。” 秦黛不是不能接受。 秦海國對這個小兒子有多喜歡,她一早就看在眼里,嘴上不曾說過,但心底里,早做好了準備。 可是有一點。 秦海國新修改的遺囑,留給她的那部分,在秦海國死后,秦黛可以繼承20%,而其中剩下的,要她結婚并生育子女后,這些東西給她的子女。 “爸。”秦黛目光落在眼前字句分明的遺囑之上,“這些條款,都是你要求的?” 秦海國嘆氣,望著秦黛,語重心長:“你和小琢才是親姐弟,黛黛,爸對你們都不會偏心。” 他以為秦黛在意的,就是那些分配的數字。 可秦黛不是。 “爸,你知道我多想站上舞臺跳舞,從小就是。我努力了這么久,從四歲到現在,我忘記吃飯都沒有忘記過練習。一個舞蹈演員的生命力那么短暫,爸……你卻要我,必須在三十歲前結婚生子?爸,我想一輩子跳舞,我想在這條路上一輩子走下去,我還想……” 還想成為最優(yōu)秀的舞者。 成為別人聽見中國古典舞,就知道秦黛這個名字——成為這樣的人。 她知道秦海國在這方面一向思想老派,她做好了以后和她爸在這方面將溝通多回的準備。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她爸會把這些所謂的“期盼”,變現成遺囑上的條件關系。 “你年紀還小,爸這都是為你好,結婚了有人照顧你,我才放心,以后去了地底下,我也好跟你媽交代。“ 秦黛還是那句話:“我不想結婚,更不可能生孩子。” 當晚,秦海國和她爸大吵了一架。 大多時候都是秦海國在說, 不結婚、你不生孩子以后老了誰照顧你? 再說,哪有人一輩子一個人過的? 養(yǎng)兒防老,中國人幾千年都這么過來的,你為什么不一樣? …… 秦黛從難過到麻木,從頭到尾,她爸都不理解她為什么不想要走這一道所謂的人生必經之路。 她的理想,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好像不值一提。 最后,秦海國氣憤離開,秦黛抱臂,一人坐在高高的出云亭上。 津南春夜的風,帶著微微涼意。她衣裙單薄,青絲被夜風吹動,眼尾是紅的,卻偏偏強忍著,怎么著都不肯落下淚來。 直到一件灰色西裝外套,帶著主人的體溫余熱,蓋住她單薄不堪折的肩頭。 秦黛回眸,看見了謝斯白。 他身上一件白襯衫,沒系領帶,烏黑的發(fā),眉眼深邃。 “你怎么……” “冷不冷?” 同時開口。 秦黛搖頭,又問:“你怎么在這兒?” 謝斯白:“按你的推薦,來吃飯。” 他什么都沒問。 秦黛知道,這人肯定在她和秦海國爭執(zhí)之時就過來了,必然也聽到了一些。但卻什么都沒問,只給了她一件擋風的外套。 分寸感把握得恰到好處。 施秋說得對,這個男人,隨便勾勾手指,就會有無數美人貼上去。 遑論他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溫柔。 起了陣大風,烏黑而柔順的長發(fā)飄蕩,發(fā)尾像在男人白襯衫的肩頭跳舞。 秦黛捋了捋,卻擋不住密密匝匝的春風。 謝斯白伸手,幫她將一縷飛舞的青絲攏到耳后,又往側前方走了一步。 春風消停了。 秦黛揉了下眼尾,低頭時瞧見謝斯白隨意搭在木質欄桿上的手。 他的手比她的大很多,指節(jié)修長,勻稱,漂亮。手背浮起的青筋流暢地延伸至小臂,很性感。 虎口處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疤,應該已有多年。 秦黛卻沒問這道疤的故事,迎著仿佛墨染的遠山輪廓,和從云中探頭的月亮,望著謝斯白,直白而誠實地邀請:“可不可以陪我去喝酒?” 第13章 xiii(一更) 會很疼嗎 五分鐘后, 秦黛坐上了謝斯白的車。半小時后,他們抵達小李子的酒吧。 工作日,今天人不多。 小李子親自安排的卡座, 送來一堆吃的喝的。秦黛專挑著酒喝。 她的耳朵是通紅的,眼尾像是染了緋色晚霞, 水光瀲滟,一片迷離的微醺。偏就是什么都不說,只顧著喝酒。 誠心把自己灌醉的那種喝法。 謝斯白在一旁看著。 原本被他搭在秦黛肩上的外套, 此時一半搭在她腿上, 一半皺巴巴地堆在沙發(fā)上。 他面前也擺了一杯酒。 開始時秦黛倒給他的, 說,也請你喝。 到現在一口沒動, 他就這么安靜地坐著,真就按她說的那樣, 盡職盡責地“陪”她喝酒。 秦黛喝完了自己的, 酒瓶倒過來,一滴不剩。于是轉頭瞄準了謝斯白面前那杯還沒被動過的。 “你不喝嗎?不喝的話——” 謝斯白向前傾身, 掌心蓋住杯口。 “秦黛。”他喊她名字。 “干嘛?” “你喝了一瓶了。” 昏暗的燈光下, 兩張臉距離無限近。秦黛眨了眨眼,忽然抬起手,食指指尖輕輕地按在了男人左眼下,那枚精致漂亮的淚痣上。 觸到的皮膚很薄。細膩, 溫熱, 令人眷戀。 她像是魔怔。 “謝斯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