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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可能性,中原中也忍不住從太宰治懷中坐起,整個人眼睛都閃著光,得意洋洋的,渾身上下仿佛散發著金光閃閃的大字:本大爺魅力就是強! 出乎他意料的是,按照常理應該吐槽他幾句,說什么“中也雖然我們現在是情侶但是我不得不說一句,你真的很喜歡自作多情”這樣討打的話,太宰治卻什么也沒說,只是反握住他的手,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才點頭道:“你說的對。” 中原中也傻了一會兒,忍不住用手去探太宰治的額頭:“你是不是亂吃東西把人給吃傻了?”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臉上的情緒陡然變換,兩個截然不同的“十五歲”狀態無縫切換,眼睛一瞇,嘲諷的腔調張口就來:“欸,沒想到中也居然是個抖m啊,這么喜歡被我譏諷么?” 中原中也:“…我不是說這個!” 玩鬧了幾句,兩人再次并排躺下。 黃昏別墅雖然古怪,夜間卻是相當幽靜。天早早的暗了下來,關了燈后,月光從窗戶灑落,微微的亮讓屋子不至于太過黑暗,充滿了寧靜祥和。間或能聽見鳥類煽動翅膀飛入樹林的聲音,偶爾發出一聲鳴叫,卻不會覺得刺耳,一顆心反倒愈發安靜。 空氣中彌漫著花草的清香,隨著涼涼的夜風送入屋內,隨著呼吸洗滌著人的五臟六腑,說不出的舒坦。 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中,困意總是來得特別快。 中原中也打了個呵欠,伴著睡意和太宰治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關于過去的事,關于這棟別墅內的事,關于下午調查的事。 根據太宰治的說法,他之所以會帶走伏黑惠是因為需要借用伏黑惠的咒術。至于究竟目的為何,太宰治卻未明說。 中原中也也沒多少過問,太宰治的做法總有他的道理。他便將一天內自己調查到的線索和虎杖悠仁從杉田健太那里套取到的少許情報全部告訴了太宰治。 “你覺得如何?”中原中也問道:“兇手可能是杉田惠美的丈夫么?” “她的丈夫已經去世了,這是絕對的事實。”太宰治低聲道:“我已經調查過,他丈夫是在一年半前突然去世的。死因是心力衰竭導致的猝死。據說當時杉田惠美有事和兩個女兒出門了,只留小兒子一人在家。杉田惠美的丈夫出事時正在書房內處理公務,病發的意外,甚至來不及呼救。小兒子又懵懵懂懂,聽到響動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謹遵著父親提出的‘在他辦公時絕對不能去打擾他’的要求,便并沒有上前詢問情況。于是等到杉田惠美到家時,她的丈夫已經徹底沒救了。聽說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杉田惠美一直對小兒子心有怨恨,和他的關系也一直非常僵硬。” 如果是將丈夫死去的過錯怪罪的小兒子身上,從而這樣對待他,倒是能說得過去。只是這段敘述,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就算他被告知了不許進入房間,可那時候他已經十歲了,基本的思考邏輯還是有的,這樣的家庭從小受到的教育應該不差,即便不敢打擾父親,打個電話告訴母親也可以吧?在父親病發且自己聽見動靜后居然就這樣傻乎乎的什么也不做?”中原中也越想越覺得不靠譜。 “所以,這個故事的可信度到底是多少,目前還不得而知,只是極大可能,這是個被刻意美化過的故事。”太宰治道:“杉田惠美和情人聯手害死丈夫的可能性極大,那天她突然帶著兩個女兒出門的行為,故意留下小兒子的行為本就十分突兀。而且在她丈夫去世之后,警方那邊的審查別簡略,幾乎當天就確定了他死于意外,之后沒多久她丈夫便直接被火化,杉田惠美只怕她丈夫的死不為人知,聯系了所有和她丈夫有過交情的人,那場葬禮辦的極其隆重。” 光從太宰治的敘述中,便足以看出事情的古怪。杉田惠美急促而張揚的行動足以證明她心里有鬼,只是對方的動作實在太快,又早早打點好了一切,即便想要調查,對方早已化成骨灰,又過去了一年半,線索也被消磨干凈了,想要調查毫無疑問困難重重。 既然她丈夫真人作案是絕對不可能的,那么會不會:“是她丈夫的咒靈?” 死者死亡的方式,以及目擊者的證詞都像極了咒靈所為。而杉田惠美的反應與杉田健太的話語無疑是增加了這個猜測的可能性。 “這個可能性的確存在,但是,不覺得很奇怪么?如果真的是她丈夫的咒靈,為什么要選擇殺害其他人,而不是找罪魁禍首的杉田惠美報仇呢?” 中原中也一愣。 杉田惠美的反應和杉田健太的話語指向性實在太厲害,讓人下意識的就會往這個可能性上推論。可當太宰治將他從慣性思維中拉出后,中原中也才猛然意識到這個猜測中蘊藏的諸多矛盾點。 能夠在固定的位置殺人拋尸,甚至大老遠從別的咒靈的陣營下搶奪“人質”并殺害,有這樣的本事,怎么看都像是有一定的神智。 若是沒神智的咒靈,只是因為怨念憤恨而誕生,它應該會極度仇恨杉田惠美才是,一切行動都將圍繞著杉田惠美展開,即便是害死他人,正常邏輯來看也該是杉田惠美身邊人才對。 可除了這一次的死者,無一人與杉田惠美有關聯,其他要么是其他案件的受害者,要么是偏僻地方拐來的人,或者是身份不明的流浪漢,怎么看也不像是和杉田惠美有聯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