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人類，會以為是“龍卷風(fēng)”、“洪水”、“地震”之類的自然災(zāi)害，實際上是魔女。】

    【……】

    狗卷棘抿起唇，又開始刪刪改改。

    長谷川里奈：……？？？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而咒言師糾結(jié)地停下了動作，收好手機，懨懨地盯著車窗發(fā)呆，一副十分落寞的模樣。

    長谷川里奈：……

    狗卷同學(xué)！你這樣令我很痛苦！

    她的抓狂持續(xù)到了撬開太宰治的家門的一瞬。

    長谷川里奈揮散了腐蝕掉門鎖的血液，纏起雪白的繃帶，大咧咧地邁入房間中，尋到了在鋪滿地板的資料里渾渾噩噩的太宰治：“……太宰？”

    她一頭霧水。

    零散的字跡映入她的瞳孔。

    “詛咒轉(zhuǎn)嫁”、“逆轉(zhuǎn)污濁”、“覆蓋契約”……亂七八糟的，全都被人拿筆劃掉了。由于劃得太使勁，紙張都有了裂痕，模糊了內(nèi)容。

    狗卷棘倚著墻，守在了大門口。

    “太宰？”

    長谷川里奈半蹲下身子，扶住了太宰治。

    少年捏著筆，四周的紙張上寫滿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又被逐一否決。他蜷縮著，烏黑的發(fā)耷拉著，宛若一只拼盡全力也得不到獎勵的狗狗。

    長谷川里奈在紙頁上發(fā)現(xiàn)了淚痕。

    “太宰，怎么了？”

    “……我想救你。”

    太宰治的嗓音啞得嚇人，每個字音都是破碎的。他緊緊地握住了長谷川里奈的衣袖，指尖泛白：“如果你不在了，那我所做的一切不就失去意義了嗎？洗白檔案，加入武裝偵探社，攢了錢……全部的基礎(chǔ)。”

    “是‘長谷川里奈’活著。”

    有淚水順著他的側(cè)臉滑落，“啪嗒”地沾濕本就有了褶皺的紙張。長谷川里奈是第一次見到他的“脆弱”，深入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少女捧起了他的臉。

    大概疼痛到了一定的程度，淚腺會自發(fā)地運作，不然太宰治不會展現(xiàn)出這么狼狽的姿態(tài)。他的所有悲哀在長谷川里奈越過門檻的剎那決堤，撕碎了他的理智。

    他像孩童一般無措。

    “太宰。”

    長谷川里奈露出了笑容。

    朦朧的光從被血液腐蝕開的大門處傾瀉而下，驅(qū)散了房間里的黑暗。這一抹干凈且爛漫的笑容，亦透過淚水，觸碰到了太宰治的層層封鎖的靈魂。

    “長谷川里奈的話。”

    她伸出手，輕輕地抵住了太宰治的胸膛。繃帶隨著她的骨節(jié)彎屈，貼著太宰治的襯衣。

    “一直在這里啊。”

    “一直活在太宰的心臟上。”

    ……

    狗卷棘翻出手機，刪刪改改。

    他垂著眼簾，紫眸內(nèi)浮沉著夕陽的余暉。少年聽著屋里的動靜，扯了扯衣領(lǐng)。

    某種沉重的、晦澀的思緒在發(fā)酵，侵蝕了他的血液，于他的身體中流通，讓他不自覺地輸入完了整句話。他看著方方正正的字，感覺呼吸都變慢了。

    【你能不能回高專？】

    【魔女之夜，我們會解決的。】

    ……

    【里奈，你會死嗎？】

    第58章 空中閣樓[二更]……

    Boss必備的技能之一：鼓舞小弟。

    長谷川里奈認(rèn)為自己做得不錯。她洗了塊毛巾, 擦干凈了太宰治的臉，然后盯著少年的紅眼眶，憋住了猖狂的弧度, 克制地捂著唇, 將人轟進了浴室。

    “整理完再出來！”

    她吩咐完，笑瞇了眸子。

    要不是她的良心活蹦亂跳, 她一定會跑去找門外的狗卷棘借攝影機，錄下太宰治的“黑歷史”。她勸解太宰治的話, 是孤兒院的院長告訴她的。

    “mama一直活在你的心臟上。”

    ——老復(fù)讀機了。

    迷茫流玩家真的盡力了。

    她實在搞不懂，為什么玩著玩著, 角色們憑空創(chuàng)造了一條“拯救長谷川里奈”的主線，還孜孜不倦地為此而拼搏著，奮斗著, 人均007，隨時有打出“猝死”BE的風(fēng)險。

    ……真有角色猝死的話。

    她的心理陰影會比被宿儺反復(fù)殺更大。

    太恐怖了。

    里奈選擇放棄思考。

    ……

    洗完澡的太宰治恢復(fù)了鎮(zhèn)定。

    他收拾完散落的紙張, 瞥了眼時間, 掩飾著倦怠，扯了扯唇角，語氣盡量積極：“到晚飯的點了。里奈餓不餓？其實我偷偷地學(xué)了做菜的，打算嚇你一跳。”

    結(jié)果, 他先被真相嚇得失魂落魄。

    “好啊。”

    長谷川里奈充滿了期待。

    她自然地把門外的狗卷棘叫進室內(nèi), 略過被她腐蝕掉的門，沖神色復(fù)雜的太宰治介紹道：“我的……朋友！狗卷棘。是一位出色的咒術(shù)師。”

    直接說“監(jiān)視者”會造成麻煩吧。

    ——拒絕當(dāng)解說員。

    然而，早已同五條悟互通了資料的太宰治清楚狗卷棘的身份, 且看破了咒言師的潛藏的情感。他緩緩地為五條悟的人員安排圈了個問號：？

    送人頭都不帶這么送的。

    ……算了。

    目前內(nèi)訌是沒有意義的。

    太宰治冷靜地想著，手腳無意識地搞事，往狗卷棘的那一份晚餐添加了過量的調(diào)味料。他的動作輕飄飄的, 偶爾會撞上櫥柜、墻壁，手也不穩(wěn)。

    長谷川里奈的眼神犀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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