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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今瑤一大串話砸下來,砸得沈明玦怒氣盡消。他抿著唇冷靜了片刻,低低道:“話雖如此,可是——” “王爺不是已經想好了嗎?”許今瑤知道他在擔心什么,寬慰道,“我們在后頭兜著底,就是安安的后盾。就算日后陸承堯變心了,顧及局勢,他也不敢對安安如何。” 沈明玦沉默了大半晌。良久,他閉了閉眼,啞聲道:“先別和安安說。” * 沈明儀無憂無慮地在王府玩兒了兩日。她的婚姻大事已經塵埃落定,每日看著兄長和好友嬉鬧斗嘴,也別有一番意趣。 雖說還未定下婚事。可他們二人的關系卻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了,攝政王府上下都是拿許今瑤當未來的女主人看待。 如今只差和許家父母商議婚定。 因為這,沈明儀看著他們鬧,臉上的笑都沒散過。 許今瑤偶然瞥見,氣呼呼地控訴:“安安!你是不是向著我的?怎么你不幫著我,還在一邊兒笑!” 沈明儀立即舉手投降,和許今瑤手挽手,一致對外。 被meimei和未來夫人視為“外”的沈明玦有苦說不出,最后干脆認輸,坐在一旁悶氣喝茶。 快樂的日子總是如流沙,一轉眼就從指縫里漏光了。 抓眼就到了沈明儀回宮的日子。趕在陸承堯來接人之前,沈明玦肅著臉來到沈明儀的臥房。 這個表情讓沈明儀暗道不好,她揮退了房內的其他人,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哥哥——” 沈明玦在她身側的椅子上坐下,牽了下唇角,溫和問:“安安,陸承堯對你好嗎?” “很好。”沈明儀重重點頭,直覺兄長要說的不是這些。她抿了下唇,小聲道,“哥哥,你要說的不是這個吧?” 沈明玦有片刻的怔愣,隨即意識到,以安安的聰慧,能猜到這些是情理之中。他眼神微閃,猶豫了下,澀聲道:“安安,過不了幾日,哥哥便要去西境了。” 若單只是去西境提親,不該是他這個表情。沈明儀意識到什么,咬著唇,費力壓著鼻尖的酸意。 沈明玦原本鼓起的勇氣,在她這樣的反應下潰不成軍。他張了張口,半晌才道,“此次哥哥去西境,便會常駐西境。” 他避開沈明儀的視線,慢慢道:“當初葉老將軍從西境率軍助我肅清jian黨。送他離京時,我曾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皇帝不會是先皇,可是我錯了。我的自負,害得葉老將軍亡在西境。哥哥心中有愧,當時去葉老將軍的墓前便已立誓,為他討回公道后,便回回到西境,余生為他守墓。” 沈明儀不知該說什么,只能吶吶喊:“哥哥。” 沈明玦強自扯出一抹笑,摸著她的頭,努力讓氣氛變得輕松些:“況且,□□后和瑤瑤成婚。她如今掌西境軍,總不可能長留盛京。” 頓了下,他笑道:“哥哥為國為民十數年,總也要為自己活一活。” 他雖這么說,可沈明儀卻知道,他要去西境的原因遠遠不止于此。 兄長當時的攝政王封號,扶得是前朝皇帝。如今改朝換代,他這個攝政王就是有名無實。他為陸承堯的登基之路謀劃不少,本可以從龍之功再獲新封。 偏偏,兜兜轉轉,她又成了新帝的后。 兄長當然可以以皇親國戚的身份在朝堂上重新占據一席之地。可是,經歷過之前的教訓,他還怎么敢再次手握重權? 固然陸承堯可信,可當時,皇帝還年幼時不也信誓旦旦說“絕不負安安”嗎? 人心是最禁不起揣測的,急流勇退,離開權力中心,不是因為兄長對權勢真的心無波瀾,只是因為,他想要保護他唯一的meimei而已。 想明白的沈明儀越發難過,除了“哥哥”,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安安別哭。”沈明玦輕輕拭著她臉上的淚痕,安慰道,“哥哥每年都會來盛京看你。雖然離得遠,可往后西境就是你第二個家。倘若不想住宮里,就來西境玩。” 沈明儀含淚點點頭,終是沒忍住,撲到他懷里,久久不做聲。 沈明玦感受到前胸的衣服被濡濕,也沒開口,默不作聲地拍著她的后背以作安撫。 沈明玦和許今瑤一道回西境那天,陸承堯和沈明儀相攜至城門口相送。 臨出發前,沈明玦拍拍陸承堯的肩膀,鄭重其事道:“安安今后就交給你了。” 兩個人目光相對,余下的話不必再說,陸承堯足以明白。他點點頭,承諾道:“我會好好和安安過日子。” 沈明玦翻身上馬,不舍地看了眼沈明儀,朝她笑笑,轉身揚鞭而去。 從小長到大、見證著他的落魄和輝煌的盛京城被他遠遠甩在身后。 一行人跟在他后面齊齊揮鞭,馬蹄揚起的灰塵彌漫在空氣中,等散開的時候,為首之人的身影已經很是模糊了。 沈明儀張望半天而不尋,眼眶一熱。 陸承堯將她擁在懷里,低聲道:“安安,我封兄長為定西王,襲岳父過世前的封號,以西境五城為封地。” 沈明儀原本沉浸在悲傷之中,聞言一愣,震驚地仰頭:“你——” 沈明儀想說他太草率了。剛發了個單音,陸承堯就截斷她的話,堅定道:“兄長助我改朝換代,又將權勢悉數留給我。我總要給他些傍身的東西,讓他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