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
“她就是林宛,才十七歲,她每一年的參賽舞蹈都叫我震驚。” “林宛?不是林璐光和趙琴的女兒?兩位舞者參加過國際級的舞者賽,拿過全球舞者賽的三等獎。” “對,當時國人對舞者的關注度很少,很少有人知道這對夫妻,也只有我們這地方的人知道,這里曾經走出去兩位優秀的舞者。” “后來呢?那對夫妻去了哪里?” “聽說在去比賽的路上,這對夫妻出車禍死了,當場身亡,林宛一直在老家跟奶奶生活。” 兩位評委沉默。 周時雨心口沉悶,目光凝視林宛的身影,她依舊笑靨如花,紅裙在她身體地跳躍之間,像一片一片火紅的花瓣。 很快,音樂變得纏綿,因為紅裙女子有了心上人,花前月下她和郎君共舞,然而好景不長,一群壞人登臺,生生將他們拆散。 女子與一群人對抗,她為愛人精心別上的山茶花掉了,她那紅艷的唇不再迷人,口紅沾染了半邊臉,凄婉,狼狽,哀怨,悲傷...... 聽著背景音樂女子凄凄弱弱的哭聲,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揪作一團,為女子的命運感到哀傷。 女子趴地哭泣,一群壞人在狂歡共舞,舞蹈動作整齊,氣勢雄壯浩大,仿佛是一面堅不可摧的人墻。 壞人退場,女子在舞臺上瘋癲旋轉,紅裙的裙擺鼓起,像是花朵凋零前的綻放。 很多很多年以前...... 一對年輕的夫妻,在他們女兒面前說:宛宛,爸爸mama愛你,同樣也熱愛舞蹈,我們要走了,我們要去實現舞者的夢想,你會支持爸爸mama的對么? 許多年以后,他們的女兒繼承了那份堅持,在舞臺上奮力旋轉,一圈又一圈。 紅裙女子旋轉了很久很久,像永遠不能安寧的孤魂,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過了一會兒,音樂驟變,女子穩穩跪地,壞人將一抹紅蓋頭蓋在她頭上,她被按壓著頭,和一個滿臉麻子的男人拜了堂,一聲“送入洞房~”在舞臺上久久回蕩...... 女子被押走,舞臺光束里,只剩下一朵落在地上的山茶花。 “啪啪——” “啪啪啪——” 掌聲如潮水般掀起,久久沒有停歇。 周時雨目光追隨那漸漸消失的女子,看那紅色帷幕后影影綽綽,不禁驕傲地笑了笑。 比賽的最后,毫無疑問,江河高中再度贏得一等獎。 在頒獎環節中,很多觀眾悄悄離場,代表江河高中領獎的不是林宛,而是石頭,所以周時雨離開了現場。 他繞過后門走向化妝間,途中經過一條長長地廊道,迎面走來的人三三兩兩。 “嬌嬌,老師叫你去臺上領獎。” “我不去!氣死我了!又是二等獎每次都是二等獎!我討厭林宛!” 對面走來兩個女生,一個人追著哄人,一個人滿臉盛怒。 周時雨肯多看她們幾眼,只因為他聽到林宛的名字。 “可是,她跳得真的很好呀,我們下次改進。” “不準你夸她!啊——” 女生對身后唯唯諾諾的女生嚎叫一聲,便邁開步子沖撞跑來,然后撞到周時雨身上...... 只拿第二名,女生像一個點燃的炮仗,隨時可能爆/炸,她剛想發火,當看清眼前男生的長相,目光一頓,怒火不知不覺消散。 徐士嬌是中市人,父母在本地頗有威望,因家境殷實,脾氣有點驕縱。 徐士嬌也是舞蹈生,她這一生最大的對手是林宛,從小學到現在一直都是,可能敵人太強大,迫使她每天只專心練舞,沒有多余心思去想男人,去觸碰男人。 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一顆心要飛了,不在舞蹈上,飛到眼前這個男生身上。 然而,周少爺沒給她欣賞的時間,而是拍拍胸口衣服,面無表情地、帥氣清俊地離開了,留下徐士嬌還在春心蕩漾。 可惜徐小姐還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周少爺一顆心也已經飛了,還飛到林宛身上,估計會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 當晚。 為了慶祝比賽奪冠,指導老師請舞蹈社的眾人吃夜宵,地點于江河城港西路的夜市攤。 因為高興,老師特許大家喝一點啤酒。 “來來來,這一杯敬我們宛姐和修哥,沒有他們一直在監督我們練習,今天就贏不了一等獎。” 石頭對眾人舉杯,大家紛紛站起來,笑哈哈地喝完一杯酒。 “這一杯敬我們的老師,雖然陪我們的時間少,可在最需要的時候,總能給我們提供幫助。”林宛舉杯,眾人又一起喝了一杯。 “最后一杯,是敬我們大家的,你們太棒了!” “哦吼——” “干杯干杯——” 晚上九點,指導老師提前離場,理由是家里有一個未滿一周歲的孩子在等mama。 知道老師惦記自己的娃,眾人沒有挽留她,一個個滿口答應老師,會乖乖的,不惹事,做一只只聽話的小羊。 然而等老師離開,陸修陽和石頭又扛回來三件啤酒,大家鬧哄哄地說要玩游戲,玩投骰子游戲,點數低的三個倒霉鬼要喝酒,而林宛總是三個倒霉蛋的其中之一。 玩到最后,林宛不知不覺喝了很多酒,腦袋開始發脹,臉頰熱乎乎的,她拉開凳子站起來:“不玩了,運氣太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