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
83. 清涼的車內忽而鉆入一絲熱氣,這熱氣逐漸膨脹,一時像蒸籠掀開了蓋,撲面而來的潮熱。 又因為嘴巴吞吐著性器,愈發覺得呼吸閉塞,方旖旎抹了把額發,偏頭看去——原來是陳伯宗開了副駕駛的窗。 窄條的玻璃上攀著傅秉臻暴出青筋的手,可見其有多用力,有多恨。一張扭曲的臉上掛著空洞洞黯淡雙目,唇瓣微顫,話語被暑氣烘得無聲,于是更痛。 方旖旎心口一動,有些于心不忍,她剛想說“別看了”,就被陳伯宗掐著臉被迫轉了回來。 陳伯宗向下的目光是冷的,方旖旎收了心,捧著他的性器繼續討好。 手指關節處全是擦傷,真正的rou粉色,糯糯地隨著她的動作起伏,仿佛是他的性器讓她的手指變爛,變壞。 生出加害者的變態快感。 陳伯宗掃了眼窗外,笑了。 傅秉臻硬了。 穿得整齊又漂亮,卻在大馬路上親眼目睹愛人偷情交媾還能感到刺激,還能發情。 滑稽、丑陋。 失控的童年給陳伯宗造成了不可磨滅的陰影,這使他在性愛中病態地追求一切主導權,又逐漸衍生出虐戀游戲。捆綁是為了不讓對方傷害到自己,施虐是內心攻擊性的宣泄。 他始終活在他父親施加的陰影里。 而現在,他成了他父親,傅秉臻是童年的他,他替他受苦受虐。 他走出了陰影,一種精神上的救贖。 這種暴烈的轉換讓陳伯宗得到了新鮮快感,他在傅秉臻的視野中摁下方旖旎的腦袋,徹底堵住她柔軟的口腔,使她因為喉管難以忍受的疼痛變幻出一張畸形的臉。 看看,和傅秉臻多配啊。 方旖旎的眼淚滑落,傅秉臻痛苦地閉上了眼,嘶吼了一聲,哭了。 妒恨到發瘋,方旖旎她怎么可以? 陳伯宗讓她把衣服卷起來她就乖乖卷;陳伯宗讓她撩開襯衫她就撩;陳伯宗讓她掐rutou她就掐;陳伯宗讓她玩自己的rouxue她就玩…… 怎么可以這么賤,怎么可以是別人胯下的一條母狗?這還是他愛的那個女孩嗎? 陳伯宗淡涼的目光在她身上漫漫長長地淌過,好像在看她,又好像只是虛望。 象征純潔的襯衫半落不落地掛在她的臂彎;純白棉質內衣上擱著兩個渾圓通紅的rutou,顯然已被蹂躪慘;領結成了束縛人格的項圈;百褶裙被層層迭在腰間,暴露著方旖旎用手指自瀆的動作;白襪子早已臟了,染了灰,染了血,貼在陳伯宗腿側刺第叁者的眼。 為了傅秉臻穿的制服用來取悅陳伯宗,多諷刺。 而方旖旎墮落在欲海中毫無察覺,她現在只渴望陳伯宗的性器取代她的手指填滿她的空虛。 方旖旎原本一只腿跪在他腿間,此時移動到了他腿側,做好吞咽的準備,慢慢蹭,小聲求。 好像聽到傅秉臻含了一句“不要”。 為什么不要,都要才好。 一直被填滿,一直被需要,像一個圈被涂滿顏色,變成火紅的太陽那般美好。 傅秉臻看著陳伯宗怒漲的性器隱沒在她臀間,剎那又出現。 愈來愈快,愈來愈油亮。 兩坨白嫩的rufang被她強硬地送到他嘴邊,卻姿態卑微地求他吃一吃。他看到陳伯宗厭嫌地把憐憐求愛的它們粗暴地分至兩邊,好似硬生生掰開一對純白翅膀。 脫骨的痛。 傅秉臻恨不得撕碎陳伯宗,恨不得……取代陳伯宗去愛惜這對翅膀。 他在狂妒中可恥地射了。 兩小時前他還是耀眼幸福的新郎,此時此刻卻成了可憐可悲的猥瑣綠帽。 每一下都直直地插到底。 搗爛陳伯宗帶給她的患得患失。 方旖旎捧著他的臉吻,親得毫無章法,她邊哭邊說:“要是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替下面的嘴巴說,替自己的心哭。 他也有屈服宿命的時刻,但那時方旖旎做了什么?她把鉆石還給了他。 蠢貨才會無止盡地活在期待中。 陳伯宗別開臉,把她濕答答的臉揉進懷里,他淡淡回:“只要你乖。” 她難道還不夠乖?潛伏在心底扭曲的念頭冒然升起,方旖旎不讓他拔出來射。 外頭沒了動靜。 陳伯宗默了會兒問:“想懷孕啊?” 方旖旎不說話,馴服的眼里隱隱透著反抗,諂媚的心也開始叛亂。 陳伯宗說她蠢,但還是給了她。 底下緊緊含著他的東西,方旖旎把臉埋在他肩上,悄然露出博弈勝利的微笑。 夏季白晝長,經歷過一場戰爭式的性愛,方旖旎到小玩小區時天空依舊敞亮,只是更熱了。萬里無云的悶重天氣,一下車,陡然失去說話的欲望。 房東說他在房子里等,方旖旎步態蹣跚地走在前面,陳伯宗跟在后面。換作以前她早嚷著熱、疼,要抱要他拖著走。這次居然一聲不吭,背影窄小柔弱,卻迎風挺立,一株白樺,好像那些傷口并不能阻礙她前行。 陳伯宗情緒有些復雜。 上樓時方旖旎覺得自己膝蓋的傷口大概率已經繃開了,她踏上叁樓樓道口后就不動了,往側后方瞟了一眼,眼神又犟又可憐。 陳伯宗看了會兒,把她抱起來了,問:“怎么不搭電梯?” 方旖旎憋住笑意圈住他的脖子,軟軟道:“想讓你心疼。” 陳伯宗掃她一眼,淡語:“你要是爬上去,我會更心疼。” 方旖旎不說話了。 兩人并一體地走上一層又一層,樓道暗如隧道,他是她唯一的光。 陳伯宗問:“幾樓?” “六樓。” “給趙郁租的?” 方旖旎后知后覺尷尬:“嗯…” 陳伯宗冷嗤:“給人當媽當上癮了啊。” “趙郁那么可憐,幫他一下怎么了。”方旖旎別扭勁又上來了,“你要是想,我也可以給你當媽啊。” “你有奶嗎敢給我當媽。” 方旖旎臉紅了:“你這人怎么這樣啊。” 陳伯宗不再搭腔,把她放了下來。方旖旎抬頭,原來到六樓了,好快,她一落地心也重了,幸而陳伯宗沒有撇開她的手。 方旖旎叩門,是個陌生男人,他審視他們幾眼,摸不準:“你是方旖旎?” 方旖旎點頭:“嗯,昨天跟房東說好了,今天過來簽合同。” “我叫啊杰。”啊杰自報家門,視線在她身上溜了溜,怎么都是傷?看著未成年,旁邊那個男人不會是什么包養她的變態金主吧。這是要金屋藏嬌在這?啊杰面露鄙夷,小玩怎么有這樣的朋友?不過房子不是他的,他只要有錢賺就行,房子晦不晦氣也不關他的事。 他展出笑臉迎他們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