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水聲過后，侯千舟終于出來了，他的臉上掛著水珠，睫毛卷翹，長得讓姜藝嫉妒，上面也濕漉漉的，讓眼睛帶上了一片水光。

    水珠順著他的臉往下滑，沿著脖子，有幾滴落在黑色毛衣上，很顯眼，襯得他那樣清朗干凈。

    嘴唇也是濕潤的，顯得更紅了，看起來很甜的樣子，喉結輕輕滾動，帶出性感色氣的弧度，看得人臉頰發熱。

    姜藝在他臉上掃了幾眼，又低下頭，找了包旺仔小小酥扔給他。

    “不吃了？”侯千舟拆開包裝，往嘴里塞了幾塊，看著姜藝低頭沉默不說話的樣子，感覺有些奇怪。

    心又瘋狂跳起來，他存了私心，把姜藝拐到這里，卻不敢真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在便利店鬼迷心竅地拿了那盒東西，可是他終究只能把它藏起來。

    就像，他藏起來的心動和喜歡。

    “不吃了。”姜藝的聲音悶悶的，看到他口袋里的東西后，她就有些無法直視他了，總覺得腦子里帶著奇怪的想法，臉熱，心也熱。

    時間已經到十一點多了，是平時姜藝睡覺的時間，她今天從學校顛簸到家，回來后在外面又跑又走了好久，早就累得不行了，她打了個哈欠。

    “困了就睡會兒吧。”侯千舟把小小酥放下，擦了手走過去，拿著他們倆同款的羽絨服，自己的墊在床上，姜藝的塞給她，“拿衣服墊著蓋。”

    小旅館也不知道干不干凈，他自己不講究，就怕姜藝不習慣。

    “哦。”此時她是真的沒想到，為什么兩個人有家不回要窩在這里。

    姜藝躺在床上，看著侯千舟關了燈，然后坐在一旁，長久的沒有動靜。

    黑暗里寂靜無聲，大概是真的太累了，姜藝就這么睡過去了，但她睡得并不好，做了奇怪的夢，渾身都是奇怪的感覺。

    夢里有人摸著她的臉親吻，掠奪她的呼吸，她像溺水的人，緊緊抓著什么不放手。

    夢里的人撫摸著她，順著她的衣擺摸進去，揉她的胸，說著好軟，酥酥麻麻的電流傳遍全身。

    小腹又酸又脹，熱流直往下涌。

    最后姜藝是被鬧鐘吵醒的，她期末的鬧鐘是五點的，渾渾噩噩地關掉，她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又看著還暗淡的房間。

    侯千舟呢？

    他的羽絨服還墊在自己身下，姜藝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抱著侯千舟的那件有些無措。

    手又伸進了口袋，那盒東西還在里面，姜藝把手伸出來，覺得腦子里的想法荒唐又詭異。

    她想知道zuoai到底是什么感覺。

    昨夜的夢，她懵懵懂懂，想象著被撫摸揉搓親吻，內褲也濕得一塌糊涂。

    至于夢里那人的臉，居然是侯千舟。

    姜藝站在床沿，羞恥感爆棚，衣服上有侯千舟的味道，她嗅了嗅，又扔下跑進了衛生間。

    內褲上確實黏黏膩膩，穿著很別扭，又沒法換，她覺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讓自己變得不像自己了。

    她抓著凌亂的頭發，頭腦混亂。

    在衛生間待了好久，姜藝只能把褲子勉強擦一擦，忍著難受穿上了。

    她看到鏡子上的自己，頓時茫然，里面那個人臉紅得不像話，亂七八糟的頭發像個瘋子，看起來那么陌生。

    酸麻和空虛占據全身，她從沒這樣想念過侯千舟。

    面對他，自己終究是存了不對勁的念頭，而這樣念頭的起源是什么，姜藝也無從知曉。

    她打開水龍頭，伸手接了冷水撲在臉上，凍得哆嗦了下，涼意讓她逐漸清醒。

    不過是一個詭異的夢，忘掉就好了。

    姜藝給侯千舟打了電話，等了好一會兒才接通。

    “小花，你在哪兒？”姜藝努力維持著自己正常的語氣嗓音，像個做了壞事正心虛的小孩。

    “我馬上回來。”他的聲音低啞，讓姜藝以為他生病了，可當他進門的那一刻，她聞到了煙味。

    雖然很淡，但是姜藝聞到了。

    煙味裹挾著涼意，他身上是外面的味道，姜藝看著他凍紅的手指，忍不住伸手去摸，果然冷得嚇人，“你怎么出去了？”

    她把羽絨服遞給他，“快穿上。”

    “睡不著，出去走走。”侯千舟捏著衣服，覺得好暖和，和她剛剛觸碰自己的手一樣暖和。

    “你這樣感冒了怎么辦？”姜藝皺著眉，看著他的臉。

    鼻頭，嘴唇，耳朵都紅紅的，臉上又是白的，紅白分明的膚色，好看又干凈。

    “沒事的。”侯千舟穿上衣服，拉好拉鏈，“走吧，送你回家。”

    他放肆了一晚，是該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