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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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先響起彈吉他的鬼哭狼嚎。 蕭致瘦削的手腕撐著欄桿,視線散漫地望向天空,深藍色夜幕閃爍著幾顆淡淡的星辰,隔壁傳來楊飛鴻的美妙歌喉。 抬頭看著星星在唱歌~喔喔~ 蕭致笑了一聲。 對面遲遲沒有動靜。 他白色的板鞋在地面碾了碾,低聲道:嗯,問你呢? 他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是不是很想我? 第97章 給你唱一個夏天的故事。 諶冰在另一頭無意識掐了掐指尖。 他生來比較抵抗陌生人,重生前蕭致離開以后,他就過上了獨來獨往的生活,很少對任何人產生依賴和期待,也想麻煩別人的感情。 可現在、此時此刻,他真就特別想蕭致全身心都想著自己,掛念自己,關心自己。 向他索取關心根本不會覺得夠。 以前覺得自己就可以照顧好自己,一個人待著也不錯,生病了還是盡量少麻煩別人吧,但這些想法,對蕭致通通都沒有。 他找到了這個人,可以敞開全部的心扉。 揚聲器傳來學校宿舍的喧囂。 諶冰轉向屏幕,冷冷地,但是直白:嗯,想你。 對面,蕭致不覺笑了聲。 諶冰說這話時言語的直白,和眉眼的別扭,簡直形成了一種有趣的反差萌。 蕭致不逗他了,問重點:不吃飯營養跟不上,怎么不吃呢? 半晌,諶冰說:吃了飯,會疼。 蕭致明白:像昨晚? 是像昨晚。雖然不見得每次都會不舒服,但抗拒面臨這種疼痛,所以諶冰厭食,不想吃飯。 蕭致安靜了會兒,低頭蹭著鞋底,說:多少吃一些,你乖乖的。 諶冰又不說話了。 蕭致問:我走了之后,下午和晚上,有沒有哪兒又疼? 半晌,諶冰好像拒絕關心似的,說:沒有。 蕭致松了口氣:沒疼就好。 對面安靜。諶冰不語,眉眼有些冷硬和倔強。 明顯還沒消氣呢。 蕭致好笑,呼吸著深夜的涼風,又問:晚上讓你吃什么?還是白粥? 安靜。 很好。 只要他不反對,那就是承認。 蕭致若有所思:那還真挺慘的。他想了會兒,下周你身體應該好多了,我來看你,偷偷給你買燒烤,怎么樣? 諶冰半晌,說出一個字:呵。 被涼風吹著,蕭致不覺露出點兒笑意。半晌,說:不生氣了,行嗎? 背后文偉推開了陽臺的門,探頭道:喲呵,光聽這語氣,就知道你在跟冰冰說話冰冰?冰冰?Are you OK? 諶冰總算出聲了:不想聊天,讓他走。 蕭致指尖壓著手機屏幕朝下覆蓋,順手攔住了準備跟諶冰視頻逼逼賴賴的文偉,說:你干嘛呢? 文偉:我跟冰冰聊幾句。 聊不了。蕭致聲音干脆,冰冰現在洗澡,你確定你要看? 文偉: 文偉在為何諶冰洗澡時會和你視頻這種想法中沉默了好幾秒,隨即明白自己太多余,回頭說:那,我走了。 他轉身回了寢室。 蕭致解決電燈泡完畢,重新掀開手機,發現屏幕吸黑,諶冰不知道什么時候掛斷了視頻。 估計是聽到剛才那句洗澡。 蕭致唇角挑了點弧度,回頭,推開了寢室的門。 熱浪襲來。冬天寢室里的溫度比外面高,更何況這群人正在瘋狂battle。怎么說呢,只要不學習,讓他們在地上學狗爬都行。 楊飛鴻彈吉他,旁邊周放也抄了把摟在懷里,兩個人彈的都是抖音快手的熱門歌曲,同時演繹深情歌喉。 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現在又要用真愛,把我哄回來 你的愛像杯太濃的咖啡,讓我失眠整夜,好愛這種感覺 蕭致接了杯溫水喝,聽著,萌生了一點揪著這倆踹到門外去的想法。 現在學業緊張,每晚的寢室娛樂活動成為為數不多的解壓方式。而這群人呢,向來是不走尋常路,沒有正常的羞恥心,凡事都是故意撩閑逗人發笑。 蕭致拉開椅子坐下,旁邊文偉招呼:蕭哥,九中情歌小王子?來一首? 蕭致:你們玩兒你們玩兒。 來啊,不要抗拒我們的熱情,一起happy!文偉說著就來摟他,蕭致被拉扯得站起身,周放已經順手遞來了吉他。 蕭哥,你會不會? 有什么不會的?蕭致接過,撥了幾個音:現在的男生彈吉他,不是基本cao作嗎? 哇哦!牛逼。 文偉先夸獎了一句,接著明白過來,所以我現在是不配當男生了是嗎? 有被內涵到。 蕭致不置可否,他是初中小學那會兒學的,后來彈鋼琴的手變成了打野和打架的手,也不知道音律還能不能行了,總之拎到座位坐下。 他說:你們先唱,我復健,找找感覺。 OK,拿捏了。 旁邊應聲,繼續歌王爭霸。 蕭致指尖撥弦,起初的觸感僵澀,隨即慢慢流暢起來。蕭致搜了搜熱歌的曲譜,慢慢能恢復一些感覺,總之彈一些基礎的旋律不成問題。 蕭致開始唱那一瞬間,身旁動靜全停下,面面相覷地盯著他。 蕭致嗓音條件好,亂唱要是不挑都能聽下去,更何況現在唱的一首溫暖的夏季限定小情歌。 文偉捂著胸口:不行,不行,不行,要戀愛了。 周放笑著哎了聲,聽帥哥唱歌,還真是美妙。 唱完,響起熱烈的掌聲。 蕭哥再來一首? 來來來,用你的深情洗滌我! 蕭致倒是沉得住氣,沒事人似的偏頭看他一眼:好聽? 好聽,牛批,我覺得你可以C位出道。 是嗎。 對這樣的夸獎,蕭致反應平淡,而是嗯了聲若有所思道:那我要唱給諶冰聽。 說完,拎著吉他推門去了陽臺。 寢室里的人面面相覷。 他們還想一飽耳福呢,沒想到這人練半天,唱一首,合著是先放毒實驗小白鼠嗎? 文偉憤憤不平,半晌釋然:也是。我們蕭哥么,一天不朝老婆展示他的性吸引力,就無法生活。 或許,這就是先愛上的人永遠是輸家吧。 他們嘖嘖幾句后,默默蹲到了陽臺后,準備蹭蹭聽聽蕭致唱歌。 蕭致架著手機,給諶冰打視頻。 沒打通,對面發來冷漠的三個字。 諶冰:[在洗澡。] 嘖。 很記仇呢,小可愛。 蕭致鍥而不舍地再打過去。 這次總算接通了。但諶冰在那邊似乎興趣很一般,問他:你想干什么。 蕭致說:給你唱歌,解悶兒。 諶冰: 他眉眼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好歹讓蕭致繼續了接下來的活動。陽光燈光昏暗,隱隱綽綽地映出蕭致眉眼輪廓和修長的手指。他撥動琴弦,聲調輕緩地唱起一首歌。 充斥著藍天白云,戀愛和粉色冰淇淋,總覺得像夢幻一樣,讓身心全部漂浮起來。 我承認只有你,讓我愛得抓狂, 蕭致聲音放松,低而散漫,仿佛溶于夜色,看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慢慢拉長,連云都是愛你的形狀,像棉花糖 一字一句,與其說是歌詞,不如說夾雜著他的告白。 他唱著,背后歡呼聲極其興奮。 楊飛鴻快笑死了:情歌王子,名不虛傳。 文偉感慨:不說別的,蕭哥給我唱,我也愿意和他耍朋友。 陷進去了。 聊著聊著,聽蕭致開始唱下一首。 這人,sao起來還是有點東西的,專門挑情話熾烈的歌曲。 你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你有善解人意的心,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你的微笑總是讓我,為你著迷 蕭致手腕搭在椅背,脊梁放松地靠著,喉頭滑出音調,視線若有若無落在視頻對面的諶冰。 起初還能感覺是一首歌,慢慢唱著,其中一字一句,無不熾烈,明顯是蕭致的情話。 深冬的夜晚,蕭致一直為他唱夏天的故事。 快十一點。 蕭致唱完,撥了撥泛紅的指尖:怎么樣? 諶冰微微欠身:還行。 啊?蕭致在椅子里伸了個懶腰,長腿遞到水臺的瓷磚,對他的回答不太滿意,就還行啊?就這? 諶冰好笑,你想聽到什么答案? 蕭致愿意不說了,畢竟自己要就是沒別人主動說那么舒服,他嘖了聲:既然還行,我以后天天給你唱,好不好? 諶冰沒料到他提這個建議:嗯? 你不是待醫院無聊?蕭致眉眼蒙著陰影,指節隨意地扣動琴弦,我每天唱歌給你聽,至少沒那么無聊。 短暫的安靜。 不知為何,諶冰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么,莫名笑了一下:你愛唱就唱。 嗯。蕭致說,我給你錄兩首,明天我去上課你還能自己放著聽。 諶冰沒反對:好。 冬天,外面的風吹得手指凍僵,有些冷。蕭致掛斷視頻后去洗澡活動了下,好一點兒后繼續給諶冰錄歌。 寢室里就剩下原住民。 文偉洗完澡回來,就看見蕭致站外面對著風口也不知道怕冷似的,脊梁微彎,垂眼一遍一遍地唱歌。 全是那種羞于啟齒的情啊愛啊,他說得跟呼吸喝水一樣隨意自然,關鍵聲音好聽,特別撩。 文偉推推周放,示意:看看,看看。 周放扒著床架,感慨:我蕭哥真他媽會。 文偉贊成:滿分作文就在面前,學著點兒。 他倆嘰嘰歪歪,蕭致錄完歌一身寒氣從陽臺回來了,邊還發語音:寶,你該睡覺了,明早記得給我發吃飯的視頻。 文偉又:嘖。 周放也:嘖。 蕭致到座位擰開臺燈,現在準備學習,邊向視頻另一頭說最后一句話:晚安,親親,啾~ 文偉滿臉微笑。周放嘿嘿嘿地往上鋪爬。 總而言之,學會了學會了。 文偉看蕭致翻開那本復習大書,問:蕭哥,又熬夜學習? 嗯,你睡你的。 文偉看那書上全是復習的筆記,什么顏色都有。他知道自己已勸不回一個執意學習的男人,就說:嗯,那我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蕭致沒說話了。 文偉故意還惹他:蕭哥,兄弟之間就不用說晚安嗎?就不能要親親嗎? 蕭致停下手里的筆,側頭,視線落在他身上。 文偉一臉欠揍,甚至偏過了左臉,模仿他的語氣:就要親親。 蕭致:滾。 嗯。 結果比預想的好,至少蕭致沒打人。 文偉啊了一聲,樂滋滋地回了床鋪:好嗨喲! 這是真的沙雕兒童。 蕭致莫名好笑,低頭指間夾著頁面翻了翻。他手機屏幕朝上,亮著,顯示和諶冰的聊天框。 發了幾個音頻,諶冰回了倆字收到。 不知道他現在聽沒聽。 蕭致轉著筆,抽出思緒,注意力集中到題面。 而另一頭的醫院。 諶冰拿起手機,白凈的指尖輕輕點開了音頻。 許蓉坐在旁邊打呵欠,他調低音量,聽到手機傳出的低而悅耳的聲音。 我承認只有你,讓我愛得抓狂。 隨意的音詞自然而然地流淌,沒有刻意深情,但每一個字都是標準的蕭致、標準的他的告白。讓一首歌變得更加撓人,像在心口抓著似的。 諶冰指尖觸及屏幕,等回過神兒,已經反復聽了好幾遍。 許蓉困了,說:小冰,手機別玩兒太長時間,輻射對身體不好。 諶冰嗯了聲,在護工的幫助下找到舒適位置,閉上眼。 他睡著,蕭致的聲音就在腦子里打轉。 有這么一個人,很喜歡他,為他發狂,為他癡迷,為他偏執。 對諶冰來說,他的情感,就是自己的存在。 這樣想著,諶冰莫名對明天充滿了期待,對下次和他的見面充滿了期待。 他閉上眼,住院這么多天,第一次沒有再胡思亂想,慢慢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