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孟元昊的第一志愿是J城本地的一所一本院校,他總分586,應(yīng)該能上。 曲君之的第一志愿是B城的一個綜合類大學(xué),這學(xué)校距離墨澤北心儀的學(xué)校只有幾站公交車的距離,還挺近的。 到了七月底八月初,他們幾個陸續(xù)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周家卻因為通知書的事情發(fā)生了爭吵。XX師范大學(xué)雖然也是一個特別好的學(xué)校,但和國內(nèi)TOP5的學(xué)校相比還是差了點。 周若馨性子也倔,周父氣憤當(dāng)頭狠批了她幾句,她就從家里跑出來了,手機也關(guān)機了,周父周母出來尋了半天也不見她人。 孟元昊和墨澤北接到周父的電話后都幫著找人。 到了黃昏的時候,周若馨主動給墨澤北打了電話。 你在哪?墨澤北嗓子有些沙啞,叔叔阿姨找了你一天。 我不想回家。 位置發(fā)我微信上,我一會和元昊過去找你。 嗯。 掛了電話,墨澤北又給周父打電話報平安:叔叔,若馨和我聯(lián)系了,您別擔(dān)心了,晚上我和元昊送她回家。 好,麻煩你了,小北。周父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沒事。 見她掛了電話,孟元昊哼聲問道:她在哪? 墨澤北點開微信瞧了眼:冰凌城下。一家冷飲店。 孟元昊嘖了兩聲:她可真行,咱倆迎著烈日,裹著熱風(fēng),流著大汗尋她半天,她卻待在冰涼地里享福! 墨澤北抹了把額際的汗:走吧。 孟元昊扭了扭酸痛的腰:我騎不動了,咱倆打車去吧,現(xiàn)在又累又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行。墨澤北將自行車推到旁邊的小道,鎖了車。 孟元昊用手機叫了個快車,之后把自行車鎖在了墨澤北車的旁邊。 他倆到的時候,周若馨握著兩杯冷飲等在店門外。 孟元昊窩了一肚子火,本打算見了人狠罵兩句泄泄氣,瞧見她眼角鼻尖通紅,最終還是軟了心,哼哼了兩聲,沒好氣地接過飲料,走去一邊蹲著,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 墨澤北接過飲料,小聲問了句:你還好吧? 周若馨輕輕點了下頭。 沒兩分鐘,孟元昊就喝干了飲料,他將空杯捏癟,丟進垃圾桶:去吃飯,我都快餓死了! 周若馨抬眼瞧了下他:前面有家燒烤店。 行,那就去吃燒烤,孟元昊兇道,今天你請客!我非把你吃破產(chǎn)不可! 周若馨白了他一眼:沒出息。 孟元昊剛要懟回去,墨澤北抬手輕怕了下他的肩:走吧,先去點餐。 孟元昊哼唧了幾下,氣呼呼地走在了前面。 他們幾個剛點好餐,墨澤北的手機就響了。也是巧了,曲君之的舅舅家就在這邊的小區(qū),知道他們?nèi)齻€在小區(qū)附近吃燒烤,她也想過來。 高考完她原本是住在自己家的,后來被爸媽嘮叨煩了,她又跑來舅舅家住了幾天。 掛了電話,墨澤北和他倆解釋了下:一會曲君之要來。 周若馨愣了下,隨后起身:我去下洗手間。讓這倆人知道她哭過已經(jīng)很丟臉了,她哪可能再讓曲君之瞧見。 曲霜霜也報了B城的學(xué)校嗎?孟元昊歪頭問墨澤北。 嗯,她學(xué)校離我學(xué)校還挺近。 哦,孟元昊有些失落,那挺好的,上了大學(xué)你們還能經(jīng)常見面。 墨澤北點點頭。 曲君之比周若馨先過來,她一到店門口,墨澤北和孟元昊都起身朝她擺手。 好久不見。等她走近,孟元昊咧嘴沖她打招呼。 曲君之點頭笑了兩下,隨后直接坐在了墨澤北旁邊的位置,周若馨剛剛也坐這。 她呢?曲君之用肘碰了下墨澤北。 去洗手間了。 哦。 烤串陸續(xù)上桌,周若馨也回來了。 瞧見曲君之坐了自己的位置,她不悅地蹙起了眉。 好久不見。曲君之朝她眨了眨眼。 周若馨沒好氣地哼了下,坐去了孟元昊的身側(cè),拿起羊rou串,低頭吃了起來。 曲君之也沒在意,繼續(xù)和墨澤北閑聊,有時她還故意歪湊到墨澤北耳際那,說一些悄悄話。 周若馨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中的木簽愈握愈緊,指尖都泛白了...... 曲君之勾唇笑了笑,她一直用余光觀察這人,瞧見如此反應(yīng),就更加確定周若馨是喜歡墨澤北的...... 我想去個洗手間,半小時后,曲君之起身,周凍凍你帶我去吧。 周若馨冷著臉,沒有半分想理睬她的意思。 墨冰冰......曲君之的手剛碰到墨澤北肩膀,周若馨就將手里的木簽憤然扔在了桌上,她猛然起身,還不小心把旁邊的椅子踢倒了,嚇了孟元昊一哆嗦。 我陪你去!她拉著個長臉,怒瞪著曲君之。 曲君之瞇了瞇眼:好啊。 周若馨寒著臉,疾走在前,曲君之滿臉笑容地緊跟在后。 半道,曲君之還伸指戳了周若馨后脊一下。 周若馨頓住步,轉(zhuǎn)身,雙眼瞪圓,氣憤地朝她吼:曲霜霜!別用你的爪子碰我! 曲君之壞笑了一下,接著歪頭湊過去,低聲道:周凍凍,我知道你的秘密。 在周若馨不以為然,冷眼斜她的時候。 曲君之緩緩?fù)碎_身,用口型說了六個字:你喜歡墨澤北。 今晚月華明亮,這六字唇語周若馨瞧得真真切切...... 第七十五章 曲君之竟然知曉了她的心思,周若馨先是錯愕驚詫,隨即又涌出幾分被揭穿秘密的憤然。 你是怎么知道的?周若馨冷聲質(zhì)問她。 哈,曲君之挑挑眉,眸子里閃著狡黠,因為我心思玲瓏剔透唄。 她唇角眉間俱是讓人生厭的笑意,周若馨氣得整個身子都在發(fā)顫。 曲君之又湊過去,伸手捏她的臉:周凍凍,你生起氣來倒也蠻可愛的。 周若馨繃著臉,咬緊牙,怒瞪著她,用力揮開她的爪。 嘖,就是脾氣有些壞。 你閉嘴!周若馨高聲呵斥她。 曲君之抱臂瞧著她笑,隨后揺揺頭,低聲罵了句:傻瓜。她說完兀自朝前走,現(xiàn)在是真想上廁所了,剛剛吃燒烤喝了不少的飲料 周若馨大步攆上去,惱火地拽住她的胳膊。 又怎么了?曲君之扭過頭來瞥她。 這件事你不許和她說! 不說也不是不可以,曲君之笑得蔫壞,你讓我再捏下臉,我就答應(yīng)你她本來就沒打算把這事告訴墨澤北,這傻子還送上門讓自己欺負(fù)。 周若馨猛然甩手退開身,用看流氓的眼神斜睨著曲君之。 不給捏?曲君之努力忍笑,你可想仔細(xì)了,等哪天我不小心說漏了嘴,你到時可別怨我 周若馨眼里瞬時燃起怒火,恨不能將眼前這厭煩之人燒成灰燼。 曲君之撇撇嘴,又要往前走。 周若馨掙扎糾結(jié)了幾秒,面色既悲又憤:你站住! 曲君之沒理她,腳步不停。 周若馨跑過去,攔在她面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你快捏! 曲君之憋笑憋得臉都疼了,卻還是一本正經(jīng)地問她:你想好了? 周若馨從牙縫里擠出字:別廢話! 曲君之瞇起眼,緩緩抬手。 只許捏一下!周若馨寒著臉警告道。 曲君之唇角翹著,點了下頭。 她手指觸上周若馨臉頰的那瞬,這人立即閉緊了眼,眉頭也蹙了起來。 曲君之本不想捏疼她,瞧見她這反應(yīng),下意識用了力。 周若馨嘶了聲,睜眼瞪她! 曲君之半分自覺都沒有,依舊沒松手。 拿開你的爪! 你急什么?曲君之哼聲道,我還沒捏完呢! 曲霜霜!周若馨氣惱地拔高了嗓。 在嚎叫的威震之下,曲君之又淡定地輕撫了兩下,之后才緩緩收了手:還挺有rou感的。周若馨人不胖,但腮兩側(cè)的rou軟嫩,捏摸起來很舒服。 周若馨用力推了下她,隨后就奔向了洗手間。 曲君之漫步過去的時候,這人還在用力清洗剛剛被捏的部位。 你至于嗎?曲君之嘖了下,接著去了里側(cè)的隔間。 她噓噓的時候突然有個新奇的設(shè)想,自己捏了下臉?biāo)瓦@樣了,要是不小心親了口 她笑嘻嘻地出來洗手,旁側(cè)的周若馨還在用力地搓洗臉部。 曲君之洗好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周若馨抽空瞟了她一下:你先回去!別等我! 那怎么行呢,曲君之往她跟前湊,一起來的,就得一起回去。 周若馨忙關(guān)了水龍頭,側(cè)開身,避開她。 不洗了?曲君之好笑道,我覺得還不夠干凈呢,你要不再洗洗? 閉嘴! 周若馨繞過她,快速朝前走了,曲君之小跑著追上去 她倆一過來,孟元昊和墨澤北就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不對勁。 周若馨的臉比之前更臭了,曲君之卻是恣然得意 孟元昊剛想問一下怎么了,周若馨就沉郁開口道:我想回去了。 回去?孟元昊蹙眉埋怨,我還沒吃飽呢! 你想留下來繼續(xù)吃,你就吃!反正我要走! 死丫頭!瞧見她走了,孟元昊趕忙起身去追,澤北,你把這些烤串都打包了,別浪費。 墨澤北邊找袋子裝東西邊問曲君之:你怎么惹她了? 曲君之在旁邊給她幫忙套袋子,笑著道:路上捏她臉了。 墨澤北抬眼瞧了下她,想說什么又忍住了。 孟元昊一直拽著周若馨不讓她走,等墨澤北和曲君之拎著袋子過來了,才松了手。 我們先走了,墨澤北接過曲君之遞來的袋子,你也快些回你舅舅家吧。 曲君之嗯了下,又沖周若馨揮了揮手:周凍凍,再見。 周若馨氣得咬牙,下意識掐住孟元昊的手臂,惱火道:再也不見! 嗷!疼死我了!快松開!孟元昊被她掐得慘叫起來。 周若馨松手,瞥了眼孟元昊,嘴唇動了兩下,最后只低聲哼了下。 三人叫車一起回了周家。 路上,孟元昊邊吃rou串邊嘟囔周若馨,還時不時替曲君之說兩句好話。 你能不能閉上嘴!吵死了! 她這一聲吼弄得司機都笑著調(diào)侃:小姑娘脾氣挺爆啊。 聽到司機說這個,孟元昊激動得連串都不吃了:她不只是脾氣爆,性子也怪,你都不知道 元昊,墨澤北忽而插嘴道,給我拿個rou串。 哦好。孟元昊從副駕駛扭過身遞給她一串五花rou。 之后,他還想和司機繼續(xù)抱怨,墨澤北又插話道:再給我拿一串。 孟元昊又給她拿了一串雞心。 墨澤北接連兩次打斷他的話,孟元昊也意識到了什么似的,默默閉了嘴。 墨澤北將雞心遞給旁邊的周若馨:吃吧。 周若馨接過,默默吃了起來,眼眶里有淚花在轉(zhuǎn) 這人總是這樣,面上冷淡,可你若細(xì)細(xì)體會,就會發(fā)現(xiàn)她冰硬外殼下包裹著一顆柔軟暖熱的心,那些不經(jīng)意間的細(xì)小舉動總會讓身邊人感到溫暖 送周若馨回了家,墨澤北也沒立即離開。 她主動開口邀請周父去書房下兩盤象棋。 周父本氣悶沉郁,下下棋也好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周母畢竟是個中年婦人,心軟些,女兒跑不見,她都擔(dān)心死了,現(xiàn)在人平安回來,沒做傻事,比什么都強,她也不再計較填報志愿之事,當(dāng)即便哄慰著拉周若馨去了臥室。 一局棋下來之后,周父心情舒朗了些:你現(xiàn)在的棋藝水平更精湛了,有幾分你父親的影子。老城區(qū)那邊會下棋的都知道墨林,極少有人能贏過他。 墨澤北笑了笑,沒吱聲。 到了第二局的時候,周父眉眼間已現(xiàn)出些許喜色,他這局要贏了,即使知道墨澤北可能在讓他。 到了末尾,周父語重心長道:若馨和你在一個學(xué)校,我倒也放心,只是她有些任性,以后你可能要多擔(dān)待著點。 嗯。 兩局棋結(jié)束之后,周父送她出門:回去之后和你爸說一聲,讓他挑個日子咱兩家一起去外面吃頓飯,就當(dāng)是為你和若馨的升學(xué)做慶賀了。即便女兒的志愿填報不如他的意,但總歸是喜事,合該熱鬧一下。 好的叔叔。墨澤北換鞋出門,周父送她到電梯處。 到了家,墨澤北簡單和墨父說了下這事,墨父倒是上了心,專門去查了日歷,還親自打電話和周父商量一番,最后確定了日子,八月八。 洗完澡,墨澤北去床上躺著了。 桌上的臺燈亮著,她手里握著一對粉色耳鉆,這耳鉆是她買給木晗曦做生日禮物的。她原本是打算給這人郵寄過去的,可后來一想,自己開學(xué)也是要去B城的,那不如到時候親手給她了,還能借此約她出來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