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呀,曲君之語氣甚是稀奇,周凍凍,你怎么給我打電話了? 那邊一陣沉默,曲君之仔細聽了聽,什么聲響都沒聽見。 不小心碰到了?她心里這樣猜測,嘴上卻又哼唧地嘀咕道:我說呢,這凍死人的怎么給我打電話了。隨后就掛了電話,她沒怎么在意,打算待會去浴室洗澡。 只是她剛走了兩步,鈴聲又響了,來電人還是周凍凍:真是奇怪了,怎么又打過來,她手機是不是出毛病了? 她沒理會,周若馨過會給她發(fā)了短信:接電話! 曲君之盯著那三個字還有那個嘆號,有些后知后覺,合著那人剛才聽著呢,沒出聲啊...... 依著周若馨的性子,還有她平時對自己的態(tài)度,這個時候打電話來肯定就是興師問罪的,不會有什么好事。 曲君之又不傻,怎么可能往槍口上撞,她想了想給她這樣回復:我剛脫了衣服,待會要去洗澡,不方便接電話。 周若馨:洗澡后給我回過來! 嘖嘖嘖,又是感嘆號,要吃人的樣子,曲君之撇撇嘴:洗完澡,我得去學習,作業(yè)還沒寫完呢。 過了兩三分鐘,那邊還沒回復,曲君之放下了手機,隔了會,那邊連發(fā)了兩條短信。 周若馨:那我明天去你們班找你! 周若馨:中午的時候過去! 周若馨本來是生氣曲君之帶墨澤北逃課喝酒的事,后來又想通過她了解墨澤北不開心的原因,只是這人一直不肯接電話,她就想著約出來聊一聊也行。 瞧見短信內(nèi)容,曲君之眼皮一跳,周凍凍要來找她? 她喝了口水,思忖了兩秒,隨后給她回復:周凍凍,我明天中午應該沒有時間,不出意外的話,那個時候,我和墨澤北大概都在老羅的辦公室喝茶呢。 那邊估計沒耐心了,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曲君之干脆利落地掛斷電話:周凍凍,我裸著呢,不方便接電話。 周若馨:你騙鬼呢! 這人明明能給她發(fā)短信,怎么可能接不了電話。 瞧見這句,曲君之笑得身子發(fā)顫,突然感覺周若馨有點可愛是怎么回事...... 她沒給周若馨回,哼著小歌去了浴室。這人本來就在發(fā)毛的邊緣,再惹兩下,估計要躁狂了。 夜里一點,周若馨又給她電話。 曲君之被鈴聲吵醒,她給周若馨設(shè)置了專屬鈴聲,以防自己會誤接電話,她揉著眼起身摁亮了床頭燈,等電話自動掛斷后,給她發(fā)了短信:周凍凍,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 周若馨的怨氣隔著屏幕都傳了過來:睡你個大頭鬼! 曲君之靠著床頭笑了笑:發(fā)短信怪浪費錢的,你加我微信吧?我的微信號就是我的手機號...... 過了五分鐘,周若馨加了她的微信。估計也是經(jīng)歷了一番思想斗爭。 曲君之咬著背角低聲笑了笑,隨后點了通過。 【周凍凍,時間很晚了,我睡了,月亮jpg。】 【不許睡!!!!!!】 【我得養(yǎng)精蓄銳,不然明天哪有精力應付唾液橫飛的老羅,小可憐jpg】 【我不管!你不許睡!】 真是霸道,曲君之小聲哼了下,她剛想回復忽然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估計是她舅舅起夜了,一會看到她房間還亮燈,肯定要說她。 她急忙伸手摁滅了床頭燈,瞇著眼睛打字。 【我舅舅要過來了,不說了,我得趕緊睡覺。】 【......】 【溜了溜了jpg。】發(fā)完這個表情包,曲君之將手機靜了音,窩回被子里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老羅就蹲守在了教室里,專門來捉她倆。 昨個杜辰星冠冕堂皇地替她倆扯了一通的理由,老羅一個字都沒信,這些熊孩子的小把戲還能逃得過他的火眼金睛。 二人雖然都沒事先商量過,但今早都很默契地踩著點回班,還很巧合地在后門相遇了。 班里的讀書聲戛然而止,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望向她倆,其中有一道過于凜冽的視線,兩人都感受到了,那是老羅的。 曲君之用手肘碰了下墨澤北,這人杵在她前面,也不往里動動。 墨澤北偏眸看了她一眼,小聲道:直接回座位那。 兩個厚臉皮的家伙,在老羅的眼皮底下,神情淡然地回了座,好似昨晚逃課的不是她倆,面上半分不好意思都沒有。 整個教室鴉雀無聲,連針落都聽得見。 老羅的臉也黑了幾分,他本是想等這倆人過來主動認錯的,現(xiàn)在看來,她倆全然沒拿逃課當回事。 氣氛正僵持著,這時萬宗林忽地過來了,將老羅叫走了。 教室里頓時像沸騰的水一樣,熱鬧開來,大家開始交頭接耳,七嘴八舌。 杜辰星歪著身子湊過去,對著她倆小聲道:你倆可真行,我算是服了!連逃兩節(jié)課,第二天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大喇喇回了位。 曲君之和墨澤北都沒咋說話,一個忙著背書一個忙著趕作業(yè)。 過了幾分鐘,老羅又回來了,班里人一下子都噤了聲,集體瞧著老羅向墨澤北和曲君之那走去。 他沉著臉敲了兩下曲君之的桌面:中午吃了飯,你和墨澤北來辦公室找我。 知道了,羅老師。曲君之小聲回了句。 老羅又抬眼去瞧墨澤北:你聽見了吧? 墨澤北嗯了下。 看她只是嗯了下,老羅又氣鼓鼓地出了前門。 課間墨澤北去了一趟林曉然的辦公室,抱英語作業(yè)。 見她過來,林曉然嘖了聲:真是出息,你現(xiàn)在都會逃課了? 是個意外。 意外,林曉然放下筆,難不成還是別人拐了你? 墨澤北摸摸鼻尖沒說話。 回頭認錯態(tài)度好點,別讓你們班主任生那么多的氣。老羅有一家老小需要照顧,班里的事還各種cao心,也怪不容易的。 知道了。墨澤北抱起作業(yè)本回了班。 中午吃了飯,她倆一起去了老羅辦公室。 老羅跟看不見她倆似的,自顧自地喝著熱茶,瞅著自己桌前的綠植。 這是老羅的一貫風格,訓人前先晾人。 她倆筆直地站著,也不催,就耐心地等著。 五六分鐘過去后,老羅才不緊不慢地問:對于昨晚逃課的事,你倆有什么解釋? 沒。 曲君之本來還想掙扎兩下,聽到墨澤北這回答,直接閉了嘴。 你呢?老羅拿眼瞧曲君之。 我也沒有要解釋的。 哼!老羅將茶杯放在桌面上,掃視著她倆,片刻,他才開口,一人兩千字的檢討......再加上打掃一星期的廁所衛(wèi)生。 聽了前半句,曲君之咧了下嘴,心想兩千字,還不算多,聽了后半句,她要枯萎了,媽呀,要去搞廁所衛(wèi)生! 他們學校的廁所衛(wèi)生,都是保潔阿姨在負責,但有時班主任對于犯錯的學生,也有罰他們?nèi)邘摹?/br> 墨澤北倒是反應平淡,只問了句:檢討什么時候交? 她們是高三生,時間還是挺緊的,老羅還是有些心軟:周五上午吧。 墨澤北哦了聲,拽著苦著臉的曲君之出了門。 檢討是她倆晚上打著語音,商量著,逗笑著寫出來的,老羅說不許百度。 廁所里的衛(wèi)生就更簡單了,保潔阿姨人很好,就只是讓她倆幫著涮涮拖把,倒倒垃圾,其他的都是保潔阿姨自己弄。 新奇又別樣的一星期就這樣過去了。 這之后,墨澤北的心情也終于撥云見日了。 第六十四章 入了冬,到了冬至,天氣就變得愈發(fā)冷了。 說起冬至,北方好些地方的人會在這天吃水餃,喝羊湯。 冬至中午,墨澤北他們學校的食堂也熱鬧非常,羊rou水餃,羊rou湯早早就端上了窗口,只是分量有限,來得晚的就沒了,只能眼饞別人的。 曲君之就屬于來得晚的那一波。 打了放學鈴,大家都魚貫而出,忙不迭地往外奔,誰曾想,在這緊要的節(jié)骨眼上,她們寢室長王雅茹突然不爭氣地鬧起了肚子,就這樣耽誤了關(guān)鍵時機,等她們幾個再去了食堂,不僅羊湯沒了,羊rou餡的餃子也沒剩了。 王雅茹拿著餐盤,有些不甘心,掃了一圈,咬牙道:咱幾個別堆一起了,看看能不能找找熟人蹭兩個羊rou餃子吃。 我不愛吃羊rou的餃子,我去吃別的了。我拉不下來臉蹭別人的東西,我隨便吃點其他的吧。 說話的功夫,就走了兩個人,現(xiàn)下只剩下王雅茹和曲君之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能找到人蹭嗎?王雅茹朝曲君之抬了抬下巴。 你不用管我,我對吃的沒那么深的執(zhí)念。 最后她倆也分開了,王雅茹找了隔壁班的熟人,蹭餃子羊湯去了。 曲君之端著餐盤往里走,想隨便買點吃的,忽地瞧見了左前排有熟人,是周若馨、墨澤北他們?nèi)齻€。 她其實臉皮挺薄的,但最后竟鬼使神差地朝那走了過去,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周若馨沒怎么給她冷臉吧,偶爾兩人還能在微信上聊兩句,要擱以前她肯定不會去。 正好孟元昊旁邊還有一空位,曲君之兀自坐在了他的右側(cè)。 孟元昊受寵若驚,小臉一下子紅了幾分,人也有些結(jié)巴:你......你怎么坐這了? 對面的墨澤北和周若馨聞聲同時抬頭看過來。 曲君之略微有些窘,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剛想端盤起身,這時墨澤北卻往她盤子里撥了幾個水餃:羊rou餡的,嘗嘗。 啊,你沒搶到羊rou水餃啊,瞧見墨澤北的動作,孟元昊恍然大悟,隨后又殷勤道,我這里有,你吃我的吧。他說著就把自己的餐盤往曲君之那推。 謝謝,曲君之又給他推了回去,我吃這幾個就夠了。 哼!坐她對面的周若馨冷了她一眼,你的飯量有那么小?她一副不太信的樣子,隨后從自己的餐盤里撥了幾個水餃給她。 曲君之無聲笑了笑,用筷子夾了只周若馨撥過來的餃子,咬了口,夸道:還挺好吃的。 見此,旁邊的孟元昊沒了先前的羞澀,幽怨地瞧著曲君之:為什么你要她倆的,不要我的? 還能為什么,周若馨白了他一眼,男女有別懂不懂? 曲君之點頭附和道:是這個理。 周若馨很滿意曲君之的反應,也沒再對她冷眼了。 四人一起吃的午飯,氣氛還算和諧,就是孟元昊有些不大高興,他覺得不管團體里有幾個人受傷害的總會是他。 冬至過后的兩天就是平安夜,關(guān)系要好的朋友、同學之間會互贈平安果,也有學生送給喜愛的老師,林曉然就收到了不少的平安果,到最后她那張辦公桌都快擱不下了。 平安夜一過,第二天就是圣誕節(jié)。 這天是周五,清晨起天空就飄起了雪花。 一到下課,學生們就飛奔到外面在飛揚的雪花中嬉戲打鬧,整個校園都充盈著滿滿的青春氣息。 上午下了第四節(jié) 課,學校開始放假,大休又到了。 許是因為這相連的節(jié)氣都屬于溫馨浪漫的那種類型,墨澤北這兩天越發(fā)想念木晗曦了。 有幾次,她瞧著天空中飛舞的六角雪花和被積雪壓彎了的枝丫,都幻想著木晗曦笑著從對面的樹下走過來,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撥撥她頭頂?shù)难┌祝p喚她一聲小鬼。 然而事實上,她們這段時間都沒怎么聯(lián)系,電話少得可憐不說,微信也只停留在互道節(jié)日祝福的層面。 墨澤北嘆了口氣,起身將窗戶關(guān)嚴實了,換上睡衣,裹進被子里睡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時,手機鈴聲兀然響起。 努力與瞌睡斗爭了會,最后她還是掙扎著起身,接了電話。 是快遞小哥打來的電話,說是有她的快遞,問她在不在家,方不方便下去拿。 墨澤北本來就沒睡醒,有些懵,接了這個電話更懵了。 她最近沒在網(wǎng)上買東西,他爸也沒有網(wǎng)絡(luò)購物的習慣,怎么可能有她的快遞。 你們會不會弄錯了?墨澤北怕自己白跑一趟,多問了句。 你是叫墨澤北嗎? 是。 那就沒錯,上面寫的你名字,你的手機號。 那你等我一下,我現(xiàn)在下去。掛了電話,墨澤北穿上衣服就往樓下跑。 拿了快遞,墨澤北仔細確認了下,是自己的名字和手機號,再看寄件人......木晗曦。 木晗曦......她被巨大的驚喜直接沖愣住了,睜大眼,瞧了又瞧...... 快遞小哥被她這樣一搞,也有些困惑了,不放心地問了句:你是墨澤北吧? 是......墨澤北情緒有些激動,她將快遞盒緊緊抱在懷里,是我的快遞。她一副怕別人搶了的表情讓快遞小哥很是無語。 那你趕快回去吧,快遞小哥提醒道,外面還下著雪呢。 不要緊,我挺喜歡雪的。 快遞小哥沒再理會她,開著快遞車離開了。 墨澤北抱著快遞兀自笑了會,最后才樂顛顛往回折返。 進了門,換了鞋,她便急忙找來剪刀拆開快遞的外包裝。 里層是一個精美的禮盒,盒子里裝著一條寶藍色純色系的圍巾,這圍巾做工細致,觸感柔軟,墨澤北反復撫摸著,愛不釋手。 她先前冬日里都沒太有戴圍巾的習慣,現(xiàn)下卻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剛想拿起來試戴,發(fā)現(xiàn)盒子底部還有一張賀卡,賀卡上有一行字,看起來是用鋼筆寫的,字體柔美秀麗,很貼合那人清婉的氣質(zhì):小鬼,圣誕快樂。 墨澤北咬著握拳的手背,在心里細細咀嚼著這幾個字,越細體會,心臟就越柔軟酸脹,越叫她情難自禁......她手握著那張賀卡,臉頰貼在細軟的圍巾,低聲呢喃:木jiejie...... 吃過晚飯,墨澤北才給木晗曦打了電話,這人現(xiàn)在在一家翻譯社工作,白天要上班。 她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木晗曦剛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