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打完電話,墨澤北心情舒爽多了。 中午,墨澤北和周若馨、孟元昊一起去食堂吃的飯。 劉洋那混蛋已經(jīng)轉校了,孟元昊哈哈一笑,我們班的人今天都要樂瘋了,恨不能在教室開個Party,載歌載舞地慶賀一下。 知道轉哪去了嗎?墨澤北隨口問了句。 不知道,這個我們老班沒說。 周若馨不想聽劉洋的事,她扯開話題問了句:澤北,你昨晚去干嘛了?下了晚自習墨澤北沒和他倆一起走,說是有事,自己先走了。 去找木jiejie了。別的她沒多說,也不打算說。 周若馨低頭戳著米飯,有些悶悶不樂。自墨澤北受傷后,木晗曦基本每晚都來學校門口接她,帶她回去上藥,就昨晚不來接,這人還去找她了。 孟元昊倒是對木晗曦印象好,他一臉感慨道:嗚嗚,我好羨慕你,每天晚上,那個柔情似水的jiejie都幫你上藥! 昨晚木晗曦醉了,沒給她上藥,但墨澤北不愿多解釋:快吃吧,一會涼了。 孟元昊消停了會,又突然嚼著饅頭,拍著桌子興奮道:我忽然想起來了,我們那次去吃涮鍋,你去外面見了個人,那人是不是木jiejie? 墨澤北神情一愣,她倒是意外孟元昊忽爾提起這茬。 孟元昊又激動地拍了下桌子:應該就是木jiejie,那人的身形背影都和她很像。 墨澤北不置可否。 周若馨默默提煉出重點,看向孟元昊:你們什么時候去吃的涮鍋? 就......兩星期前的那個小休。 周若馨聽了心情又沉重了幾分,所以早在那個時候她倆就認識了而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她怔怔瞧著墨澤北,心神在外,各種復雜的憂思錯亂地交織纏繞在一起,掙不脫,理不清。 墨澤北抬眸對上她失神的眼睛,略微不解:怎么了? 沒事。周若馨斂眸,低頭吃飯,卻味同嚼蠟。 吃了飯,三人一同往外走。 自從打架受傷后,孟元昊和墨澤北都沒再去籃球場了,現(xiàn)在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孟元昊有些手癢,朝墨澤北揚了揚下巴:陪我去打會球吧? 墨澤北搖搖頭:我得回去做題。 大好的時光你去做什么題呀,孟元昊仍不死心,繼續(xù)道,咱現(xiàn)在就應該去籃球場上揮灑青春和汗水,絕不能辜負生命。 墨澤北態(tài)度堅決,就是不去:木晗曦已經(jīng)承諾她了,等什么時候自己英語考及格了,就送她件禮物...... 孟元昊耷拉著腦袋,一臉頹喪:那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他這話剛一落地,就聽見對面的嚴小帥抱著籃球高聲叫他,還用力地朝他揮手。 他心虛地瞧了眼墨澤北,墨澤北目視著前方:你想去玩你就去。 孟元昊聽了這話,撒丫子就跑,速度飛快,像是腳底抹了油一樣。 周若馨一路都沒說話,繃著臉,抿著唇,心情不佳的樣子。 澤北,快走到教學樓的時候,周若馨忽地頓住了腳,以后大學,你想去哪讀? 墨澤北思忖了幾秒,誠實道:B城。 噢。周若馨心情稍微輕快了些,那人與自己的打算不謀而合。 想好學什么專業(yè)了嗎? 應該是理科類,具體的還沒想好。 周若馨點點頭,后又道:我想學語言類的專業(yè)。 挺好。 周若馨扯了一下墨澤北的衣袖,雙眸認真盯著她,語氣真摯:希望我們以后還能去同一個地方讀書。 墨澤北嗯聲,還沖她淺笑了一下。 周若馨被她這笑晃了神,表情呆愣愣的,一時間都忘了松開手。 若馨,墨澤北小聲提醒道,我想回教室了。 周若馨臉微紅,松了她的袖子:嗯,你去吧。 從中午吃完飯,墨澤北就開始盼,盼完下午的四節(jié)課,又開始盼晚自習。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到了第二節(jié) 晚自習的下課鈴。 她早就提前收拾好書包,同時讓曲君之側開身,鈴聲一響就沖出了后門。 曲君之和杜辰星默契地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詫異,不知道墨澤北這是怎么了。 與孟元昊和周若馨匯合后,墨澤北就開始催促他倆快點,三人飛速跑向了車棚,緊接著騎車出了校門。 墨澤北今天騎得超快,感覺都要起飛了似的,那倆人在后面吃力地追著,特別是周若馨,蹬車蹬得臉都紅了。 澤北今天是怎么了?孟元昊累得氣喘吁吁,腦門上全是汗珠,跟吃了興奮劑似的。 周若馨忙著蹬車,都沒空搭理他。 到了一個路口,墨澤北回頭沖他倆高喊了一句:我走了,明天見。 周若馨剎車減速停了下來,瞧著那人的背影,半天沒緩過神...... 進了小區(qū),一鎖好車,墨澤北就背著包朝著木晗曦的那單元飛快跑去。 按了電梯按鈕,門一開開,墨澤北便靈活地閃身進去,她大口大口喘著熱氣,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著,雙眸卻一瞬不瞬地盯著不斷變化的數(shù)字,數(shù)字越接近目標,她心臟就撲棱得越厲害。 到了那一層,門一開,她就火速擠了出去,一直快到木晗曦的房門口,這人才稍緩了步伐,停頓了幾秒,等喘勻了氣,她才伸手按下門鈴。 她的臉因為劇烈的蹬車和奔跑運動全都紅透了,不停往外散發(fā)著熱氣。 木晗曦過來給她開門,瞧著滿臉漲紅的墨澤北,怔了下...... 木jiejie...... 木晗曦下意識伸手,掌心輕柔地貼住了這人的臉頰:好燙。 墨澤北所有想說的話都被她這一親昵的舉動給摸忘了...... 第三十一章 晗曦,誰來了?柳初青從沙發(fā)上坐起身,走了過來。 木晗曦抽回自己的手,對著墨澤北小聲道:快換鞋進來。 哦。墨澤北低頭換鞋,感覺被木晗曦摸了之后,臉更紅更燙了。 柳初青過來一瞧,原來是上次打包走桂魚的小鬼來了,這大晚上的,她還往木晗曦這跑...... 墨澤北硬著頭皮抬頭:初青jiejie,晚上好。她現(xiàn)在這紅蟹般的面容真不適合與人打招呼,可是現(xiàn)下這情況不說話也太沒禮貌了。 嗯,瞥見她過分潮紅的臉,柳初青只覺得更怪異了,找晗曦有事? 墨澤北沒接話,反而轉眸看了木晗曦一眼。 木晗曦拍了拍她手臂,體貼道:你先去洗臉。 墨澤北點點頭,側身繞過柳初青,放下書包,去了浴室。 擰開水龍頭,墨澤北用臉盆接了半盆多的涼水,又將臉盆放置在洗手臺上,她彎著腰,屏息閉眼將臉埋在涼水里,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剛剛木晗曦摸她臉頰的畫面。 直到快透不過氣來,她才從水里抬起頭,雙手撐在臺子兩側,急急喘著粗氣,緩了片刻,她抹了把臉,抬眸瞧了眼鏡子里的自己。 水珠順著她的臉頰一路往下,流淌過下巴,脖頸,最后滴進圓形領口里。 待臉上的熱度散去,紅色消褪,墨澤北才推開浴室門,去了陽臺。她拽下一條白毛巾擦臉,擦完臉又閉著眼在陽臺上吹了會夜風,之后才回了客廳。 看她過來,木晗曦拍了拍自己身側的沙發(fā):過來坐。 墨澤北乖乖過去挨著她坐。 木晗曦將果盤往墨澤北那挪了挪:你初青jiejie買的,嘗嘗味道。 墨澤北伸手捏了顆車厘子,放在嘴里用小虎牙輕輕咬破,甜嫩的汁液瞬時溢滿口腔。 坐在她對面的柳初青沖她挑了下眉:好吃嗎? 墨澤北點點頭:挺好吃的。 柳初青勾唇笑了笑,又問:高三現(xiàn)在挺忙的吧? 還好。墨澤北又捏了顆車厘子。 這人吃帶汁的東西總是會溢出嘴角,木晗曦抽了張紙巾遞給她。 墨澤北心領神會,接過紙巾擦了擦嘴角。 對面的柳初青見勢掩嘴干咳了一下,端杯喝了口溫水,故作自若:晗曦,我上次從法國給你帶的香水,喜歡嗎? 木晗曦輕微點了點頭。 喜歡就好,柳初青聞言神情松弛了些。 今早接到木旋雅幫木晗曦請假的電話,柳初青才知道原來阮學愷回國了。這人追求木晗曦好幾年無果,到現(xiàn)在竟然還不死心。晚上忙完公司的事,柳初青就緊忙開車過來,她本來想具體問問阮學愷的事,誰知屁股還沒坐熱,墨澤北那小鬼就來了。柳初青有些郁悶,但是這些事也不好當著墨澤北的面問,最后只能作罷了。 她明早還有個視頻會議,今晚還得準備一下,現(xiàn)在只好起身告別了:你們倆繼續(xù)聊,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們送你。木晗曦和墨澤北同時起身,送她去外面坐了電梯。 柳初青走后,就只剩下這二人了,倆人并行往回走。 我聽二jiejie說,你昨個一整夜都沒回家?木晗曦記不太清后面的事了,腦海里只剩下一些模糊的片段。 嗯。墨澤北沒多提,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講昨晚的事。 我酒量其實還好,平時沒怎么醉過,木晗曦臉微微紅,昨天可能喝得太多了。 墨澤北輕輕點頭。 木晗曦也不是很清楚自己醉酒后的樣子,但是她聽人說,有人喝醉后會性情大變,與往常判若兩人,她猶豫了兩秒,問:我昨晚沒太鬧騰吧? 沒,墨澤北忍笑,很安靜。也很可愛,可愛得讓人心頭發(fā)軟。 木晗曦稍稍松了口氣,她可不想在小鬼面前做出什么丟人的舉動。 兩人進門換了鞋,木晗曦朝她小聲道:你去洗澡,我一會給你上藥。 嗯。 墨澤北走了兩步,又回頭:一共還需要上幾次藥? 你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今晚再抹一次,以后都不需要再上藥了。 哦。淡淡的失落感襲上心頭。也就是說以后晚上沒理由來這里了。 她拿了睡衣動作緩慢地去了浴室,這次洗澡時間很長,仿佛要故意拖延什么似的,可是再怎么拖延不舍,還是要面對的。 關了水龍頭,她打算擦干身子換衣服出去,只是突然之間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里倏然亮起了光,她重新打開淋浴,把自己的長發(fā)全部打濕。 平時她都是在家里洗頭發(fā)的,沒在這里洗過,今天就權當放肆吧......往手心倒了點木晗曦的洗發(fā)水,她將長發(fā)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洗了一遍,這一折騰又耽擱了些時間。 她沒怎么擦頭發(fā),出來的時候水珠還順著發(fā)絲不停往下滴答著。 木晗曦本來在臥室里用筆記本回復郵件,聽見走動的聲音便推門出來瞧了眼。 你洗頭發(fā)了?木晗曦表情微微有些訝異,這人在她家洗澡從沒這樣過。 嗯。墨澤北面上微赧。她就是覺得今晚是最后一次上藥了,以后晚上不能隨便再來這里,心里有些舍不得,想借此多賴一會。 瞧見她發(fā)絲還不停地往下滴著水,木晗曦對著這人招了招手:快過來。 墨澤北捏著毛巾乖乖走過去。 木晗曦接過她手里的毛巾,嗔道:頭發(fā)濕成這樣,你就出來。 墨澤北紅著臉揪了揪睡衣下角,沒敢吱聲。 她這樣做有故意的成分,想著萬一木晗曦瞧見了會不會幫她擦頭發(fā)...... 去床上坐著。這人比自己高,站著擦不太容易。 哦。墨澤北瞇眼笑了笑。 她坐在床沿,木晗前就站在她面前,低著頭認真幫她擦著頭發(fā)。等秀發(fā)不再滴水了,木晗曦又將毛巾放在墨澤北的手上,彎腰去桌下的抽屜拿吹風機。 通了電,打開吹風機的開關,她先朝自己的掌心吹了吹,感受了一下熱度,覺得合適,才撩著墨澤北的秀發(fā)幫著吹風。 她的動作溫柔細致,又有耐心,墨澤北的手指隨著她的動作,一下一下地撥弄身下的床單,心口那處軟得發(fā)脹。 等徹底幫她吹干了發(fā),木晗曦才關了吹風機,叮囑道:以后洗完發(fā),一定要及時吹干,不然會頭疼的。 唔......知道。她越好,墨澤北就越舍不得離開她。 我去洗手,一會幫你上藥。她順手將毛巾拿了出去,晾在了陽臺上。 墨澤北偏頭看向窗外,今晚月光很亮,烏云沒有遮住她的光芒。 她瞧著瞧著就出了神,想著自己哪怕變成一抹月光也是好的,這樣不管木晗曦走到哪個漆黑無人的角落,自己也能為她帶去一點光,陪伴著她...... 木晗曦一進去就注意到這人在發(fā)呆,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發(fā)現(xiàn)這人在看月亮。 她輕輕走過去,靜坐在她旁邊,陪她看了會。 小鬼,好幾分鐘過去了,這人還在看,也不知在想什么,該上藥了。 墨澤北側過臉來,雙眼凝視著木晗曦,她眸里仿佛載著星河月色,晶亮得耀眼。 對上那雙澄澈清亮的眸,木晗曦也不由晃了神。 木晗曦......墨澤北失神地喃喃低語。 這人叫她的名字,木晗曦心沒來由地輕顫了一下,有酥麻感流過......隨后像是反應過來什么似的,詫異道:你剛剛叫我什么? 墨澤北被這聲疑問喚回了神,頓時小臉一紅...... 她低著頭,掌心摩挲著膝蓋,大腦飛快運轉,及時往回找補:我就是覺得木晗曦這個名字很好聽......想問誰給你取的來著...... 木晗曦覺得墨澤北的反應有些怪,但又說不出哪里怪。 我母親取的。木晗曦的母親是某大學著名的文學教授,在其研究領域頗有建樹。 晗曦,晗曦,墨澤北一邊小聲念叨一邊在頭腦中快速搜索相關的知識儲備,她兀然抬頭看向木晗曦,眼里有笑,清晨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