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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人生[快穿] 第32節(jié)

    這話一出口,大廳里突然就靜了下來。

    云仲卿一臉的疑惑,顯然還沒有跟上女兒的思路,而云月容卻是呆若木雞,臉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十分的滑稽。

    如果衛(wèi)哲真的冒充了別人的身份,并且隱瞞了自己的真實年齡,那么曾經(jīng)收留過他的云家就成了暴露他秘密的最大威脅,以衛(wèi)哲的性格又怎會給自己留下把柄,必然是斬草除根永訣后患。

    衛(wèi)哲久久沒有開口,舒遙卻有些等不得了,她要結(jié)束自己的噩夢。

    “你既然不否認(rèn),那我就當(dāng)你默認(rèn)了。”說著,舒遙看向了云月容,最后對她說了一句,“你現(xiàn)在明白為什么了吧,和我沒有關(guān)系,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廂情愿!”

    一廂情愿地討好仇人,一廂情愿地以為對方深愛她,更是一廂情愿地付出所謂的“深情”。

    云月容沒有開口,她渾身脫力般癱倒在地,眼神也失去了焦距。

    舒遙都說不清她是可憐多一點還是可恨多一點,她看向衛(wèi)哲,同時將手里的槍往上移了移,口中說道:“既然都清楚了,那這一槍就還給你!”

    “小心!”

    “砰——”

    猩紅的血色像煙花般在眼前炸開,舒遙口下扳機的那一刻,腦海里閃過一抹耀眼的鮮紅,她整個人恍惚了一下,手下意識地摸向了腹部,直到巨痛如潮水般向她涌來。

    “遙兒!”云仲卿大驚失色,瘋了般沖向舒遙,剛好接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哈哈——”云月容仰天大笑,“我終于殺了你,我終于殺死你了!”說著她跌跌撞撞地跑向了躺在地上嚇得尿了褲子的衛(wèi)哲。

    舒遙只覺得身體越來越沉,眼皮越來越重,就好像夢里的那種無能為力。她抬起頭看向泣不成聲的父親,勉強彎了彎嘴角,吃力地開口道:“我剛才騙他的,你別當(dāng)真啊……可以的話,再生個弟弟meimei吧……可惜,我看不到了……”

    “別說了……爹這就帶你去找醫(yī)生!”云仲卿試圖把女兒抱起來,可手剛一用力,傷口就涌出了大股的鮮血,他一下慌得脫了力,“遙兒,你別嚇爹啊,遙兒——”

    旁邊的衛(wèi)哲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在云月容的攙扶下終于站了起來。身下的狼藉極大地刺激了他,他惡狠狠地啐了一口,猛地奪過云月容手里的槍,一下瞄準(zhǔn)了前方的兩人,偽善的面皮撕去,只剩下嗜血般的兇狠,他嘶吼著扣下了扳機:“去死吧——!”

    “砰!”

    “啊——”云月容還沒反應(yīng)過來,異變突生,她不可置信地尖叫起來,眼睜睜地看著衛(wèi)哲在她面前被爆了頭,鮮血連著內(nèi)容物灑了她滿頭滿臉,終于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云仲卿聽到槍聲恍然回頭,就只看見衛(wèi)哲腦袋開花、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隨后他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一道身影。

    那人逆著光一步步走來,腳步沉重地仿佛踩在了人的心口上。

    直到走得近了一點,云仲卿才認(rèn)出來人:“小魚……”

    姜瑜紅著眼睛蹲下來,嘴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他抓起舒遙的一只手,捂著臉說道:“對不起,我該早點回來的……”

    舒遙此刻的意識已經(jīng)有些模糊,她聽到聲音勉強睜開了眼睛,正想要開口說話,不料吐出了一大口血。

    “遙兒……”云仲卿瞬間面如死灰,看著女兒的情形,他再想自欺欺人也沒用了。

    姜瑜死死地咬著唇,他伸手抹去舒遙嘴角的血跡,勉強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舒遙看著他被血污了的臉,不由得怔愣了一下:“你……”

    “你說什么?”姜瑜沒聽清,立刻湊過了耳朵,渾然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都破了音。

    舒遙恍惚了一下,眼中浮起一抹笑意,她彎了彎嘴角,氣若游絲地說道:“原來……是你啊……”

    “我……”姜瑜剛一開口,就感覺手心一重,他頓時僵在了那里,他不敢低頭,可又忍不住心中的那一絲僥幸,“遙兒……”

    然而,他再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眼前的人嘴角掛著一抹淺笑,神情安詳?shù)鼐拖袷撬艘粯印?/br>
    他咬破了嘴唇,強忍著心頭的悲慟,終究還是忍不住哽咽出聲……

    …………

    轉(zhuǎn)眼數(shù)年過去,青龍鎮(zhèn)依然還是老樣子。

    昔日的云家成為了過眼煙云,只偶爾被人提起時方惹來幾聲唏噓。

    云家的人都已經(jīng)搬走了,徒留了一座空蕩蕩的宅子。往日的熱鬧,還有那道鮮衣怒馬的身影,仿佛都是記憶里的一場夢,醒來,夢也碎了。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云家的門被人打開了,一個頎長的身影緩緩地走了進(jìn)去。

    因為長年沒人居住,院子里已經(jīng)長出了許多雜草,有的比人都高了。來人越過前廳,徑直穿過了垂花門,在一座院子前停了下來。

    院門沒有鎖,只虛虛地掩著,仿佛它的主人只是走開一會,很快就會歸來。

    來人背靠著墻壁坐了下來,動作間他身上的外套滑落了些許,露出了一截鮮紅的繃帶。他伸手撫過虛空,癡癡地笑了一聲,口中呢喃道:“這是我最后一次來看你了,義父已經(jīng)走了……你不知道,一個人活著好累的……”

    陽光在他臉上打下一道陰影,年輕的臉上意外地布滿了滄桑,倏爾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開心地事,嘴角噙著笑低語道:“終于,我不用在堅持了……”說完這話,他將頭倚靠在墻上,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晚風(fēng)吹過庭院,枝葉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宛若有人在竊竊私語。待風(fēng)過了,庭院里只留下一片永痕的靜謐。

    誰也沒有看到,余暉下墻邊那孤獨的身影在漸漸淡去,周圍的景物連同天地萬物,開始像沙土一樣分崩離析……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結(jié)局糾結(jié)了好久,最后還是順應(yīng)第一感覺。

    后面會有一個下周目的番外,對正文沒影響可以不買。下個故事是年代文。

    ps:好多人說這章沒看懂,簡單來說就是be了,最后世界線再次重啟,不過和女主沒什么關(guān)系了。番外就是下周目了。如果有人想看的話,后面再把前世寫個小番外。

    第49章 極品meimei

    云月容醒來的時候,手上正用力一推。

    她恍惚地看了眼自己嫩白的小手,差一點狂笑出生:她又活了,她又活過來了!

    上一世,她被人活活地釘死在棺木中,足足過了一個月不人不鬼的日子,后來實在受不了,才選擇了自我了斷。

    沒想到,她還能再活一次!

    激動過后,云月容發(fā)覺了異常,周圍傳來一陣陣指責(zé)聲,還有人把她撞到了一邊。

    “做什么,沒長眼睛嗎?”她習(xí)慣性的呵斥出聲,等到發(fā)覺不對,想要改口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周圍有人呵斥道:“小小年紀(jì)這么惡毒,嘴巴還這么不留口德,云家真是造了孽啊!”

    “可不是,以前都沒看出來,下手這么狠,連親meimei都不放過!”

    在眾人的七嘴八舌中,云月容被推到了一邊,她看著被人抱起滿臉鮮血的云舒遙,這才想起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原來她回到了當(dāng)初推人的時候,可她剛才太激動了,根本沒想起來還要裝暈,這下全都被人看了去。

    做壞事被抓現(xiàn)形,這讓她心里一陣擔(dān)憂,但轉(zhuǎn)念一想她又理直氣壯氣來,是她meimei先推她的,她最多只能算過失。

    想到這,她立刻準(zhǔn)備跟著回家,只是剛一扭身,就看見了那張讓她噩夢連連的面孔。

    那一個月她永生難忘,被人釘在棺材里陪著一個死人,還是一個面孔被打得稀爛的死人,她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心中作嘔,哪怕她已經(jīng)重新活過來,那道陰影卻是再也揮之不去。

    這一刻的她,終于無比清醒,她是沒法再面對那張臉的。

    于是,她頭也不回地跑了,因此沒能夠發(fā)現(xiàn),躲在墻角的乞丐眼里,露出了晶亮的光芒。

    云月容回到家就去找了自己的母親,一套似是而非說辭過后,將所有的錯處推得一干二凈。

    只是這一回終究不一樣了。

    云月容哪怕說得天花亂墜,卻掩蓋不了一個事實——云舒遙死了!

    她親手害死了自己的親meimei,當(dāng)著眾目睽睽將她推了出去,害她摔破頭而死。

    所有的辯解都變得蒼白無力,云夫人再不待見小女兒,也無法接受大女兒將其害死的事實。

    云仲卿回來聽說了噩耗,又見大女兒毫無悔過之意,狠了狠心把人送去了莊子上。

    一夕間失去了兩個女兒,云家夫婦悲痛欲絕,為免再觸景生情,他們舉家離開了青龍鎮(zhèn),只是并沒有帶上云月容——而后者還在計劃著如何回到云家,成為云家唯一的繼承人。

    當(dāng)云月容費盡心思擺脫了看守她的人,好不容易回到了云家,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家里早已人去樓空。

    突來的巨變讓她晃了神,她仰仗的先知此時成了擺設(shè),沒有了云家做依頓,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她漫無目的地走出了大門,發(fā)現(xiàn)對面的許家正吵吵嚷嚷鬧得很厲害,不一會就有那圍觀的人議論開了——原來,是許二少的未婚妻來退婚了!

    云月容不由地愣住了,在她兩世的記憶中,許二少都和他的未婚妻順順利利拜了堂,雖然他不久后又帶回來一個“真愛”,口口聲聲那才是他心目中的妻子,但許家的二少夫人一直都沒變過,直到她十幾年后病死,那真愛才得以被扶正。

    可如今又是什么情況?

    云月容糊涂了,這輩子她接連遭遇意外,先是meimei居然死了,接著家人又不告而別,現(xiàn)在又告訴她連鄰居都變了樣!

    這還是她熟悉的世界嗎?

    恍惚間,她被人撞了一下,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周圍的人都在看許家的熱鬧,誰也沒有注意到,云家的大小姐被個乞丐給帶走了。

    若干年后,已經(jīng)成了乞丐婆的云月容牽著一個小男孩四處乞討,而曾經(jīng)的“大佬”則躺在曬得著太陽的角落里懶洋洋地打著瞌睡。

    這一世,“大佬”沒有被云家收養(yǎng),連個體面的行頭都拿不出來,更沒有用來認(rèn)親的“信物”脫胎換骨。在輾轉(zhuǎn)漂泊了多年后,他依然還是一個邋里邋遢的乞丐。每每午夜夢回,想到上輩子的風(fēng)光,他總會懊惱不已,那時“害”他淪落至此的云月容,就成了最好的發(fā)泄對象。

    而云月容早已被生活磨滅了所有的希望,因為上輩子死亡的經(jīng)歷太過刻骨銘心,她害怕再死一次,只好行尸走rou般活著。為了將來有個依靠,她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棄兒充作自己的孩子,而人們看在孩子的面上,總不至于讓她每次乞討都落空。

    曾經(jīng),云月容心心念念地想要和這個人在一起,可當(dāng)她終于“得償所愿”時,她恨不得從來沒有重生過。沒有了錦衣玉食做點綴,整日里面對那個蓬頭垢面的男人,她內(nèi)心每每都惡心得想要抓狂,可是她擺脫不了,沒有人可以幫她。

    每當(dāng)這時候,她都忍不住想起自己的meimei。更甚者她不止一次地后悔,如果她沒有推那一下,是不是meimei就不會死,而她也不用淪落到如此地步。

    她想起了上一世m(xù)eimei說過的話,如果她一開始就把仇人除了,一家人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多好!

    可惜,再沒有如果了。

    后來她偶然遇見了自己的父母,那一刻她沖動地想要上前認(rèn)人,可是對方的視線掃過她后毫無波瀾地同她擦肩而過,那一刻她看見了母親懷里的小兒,所有的沖動在一瞬間驟然泯滅。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云月容心灰意冷地離開了那里,余生再未踏足一步。

    此后她遇見了許多曾經(jīng)的“故人”,他們中有的是她的朋友,有的和她交惡,可現(xiàn)在誰也不認(rèn)得她了。

    云月容倒也沒有很在意,只是隱約間總覺得少了一個人。

    直到有一次,那人酒醉之后“胡言亂語”,嚷嚷著自己的“機遇”沒有了,云月容才突然想起來,上輩子有個人叫“小魚”。

    她仔細(xì)回想了一下,第一世小魚是和那人同時來到云家的,因為年齡相仿成了她meimei的玩伴,也是她meimei欺負(fù)最多的人,后來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就不見了。

    算起來,小魚也是她的殺身仇人,她一度想要給自己報仇。

    然而,這一世直到生命的終結(jié),云月容都沒見過小魚,更沒有聽到任何關(guān)于他的傳聞,而上一世他明明奪了衛(wèi)家的權(quán),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臨死之際,云月容只希望這是一個夢,醒來可以回到一切未發(fā)生的時候……但轉(zhuǎn)念一想,她又害怕夢醒后是更殘酷的現(xiàn)實。

    如此,還是徹底結(jié)束吧!

    她帶著最后的希冀閉上了眼睛,將所有的恩恩怨怨一同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