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
她腦子里始終縈繞著那晚在KTV見到的一切,明白商陸不是那種黑白分明的人,他生活在灰色地帶,深諳生意場上的明爭暗斗和潛規則,那是她玩不轉的區域,所以只好遠離。再說,經過夏行止后,周沫也變得擔驚受怕,和前幾年夢想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的想法,早已大相徑庭。現在的她,只要平淡、平安、平穩,柴米油鹽的問題解決的漂亮,生活才會漂亮,至于愛情,那是傷筋動骨、勞民傷財的運動,更不能找一個智商和情商都遠遠超過自己的搭檔。 商陸是很多女人都盼望找的丈夫類型,但他和周沫之間始終差了臨門一腳,以至于每次兩人稍有進展就會停滯不前,原地打轉。說白了,周沫始終認為商陸做的事會讓他身邊每一個女人心動,但他們之間卻少了一份感動。感動是愛情的催化劑,聯系物質和精神,往往會讓一個女人為了它而不顧一切。 就這樣一轉眼,已經過了三個月,夏行止依舊杳無音信。 59、陸,行止 09 周沫好幾次都想問伍春秋,是否有夏行止的消息,但是每次話到嘴邊,都說不出口,喉嚨就像被人掐住一樣。她問自己,就算知道夏行止的消息,又能怎么樣,既然已經分手了,牽掛再多又有什么用。 周沫不知道,其實這幾個月,伍春秋的日子也并不好過。相比起周沫整日周旋于工作和客戶之間的疲累,伍春秋的乏力大多是來自心里。 和成非開始之前,伍春秋認為愛情是絢爛多彩的,因為沒有開始過,所以總是期盼,盡我所能的將各種顏色渲染上去,直到和成非落實關系。若是愛情從未開始過,伍春秋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不想后來開始了,竟然寧可回到最初的暗戀。 米蘭出院后沒多久,便決定和家人一起離開這里,臨行前約見了成非。成非在赴約前和伍春秋打過招呼,請她安心,這次去他們只是道別,別無其他,哪知當晚成非并未返回,伍春秋守在電話旁一整夜,多次撥打成非手機都是關機狀態,令她憂心忡忡。 翌日清晨成非回來后,神情落寞,眉宇之間有化不開的死結,伍春秋知道那是因為米蘭,心里空蕩蕩的沒了底。以往就算米蘭再糾纏,成非也毫不所動,畢竟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淡去。但是現在成非這幅心不在焉的模樣,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大學時期,那時候他一和米蘭吵架就是如此,伍春秋總是不遺余力的前去安慰。 伍春秋沒有多問什么,默默替他倒了杯溫水,等他睡下后自己也在客廳的沙發上小睡了一會兒,趕在中午成非醒來前,到廚房下了一碗面。 面做得了,成非也醒了,迷迷瞪瞪的坐到桌邊將面吃掉了大半碗,才將碗筷一推,沉聲嘆了口氣。 我要離開這里幾天,最長半個月。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伍春秋只愣一下就明白過味兒了,低著頭,輕聲笑了:我明白,你去吧,我等你回來,不管最后的答案是什么。 伍春秋如此痛快,成非反倒覺得別扭:我 別說了。伍春秋站起身,拿起碗筷往廚房走,腳步頓在門邊,背對著他,聲音平和:除了我自己,沒有人能替我決定什么才是滿意的答復。你也不行。不過我愿意給你時間,等你回來以后,請你給我個痛快。 伍春秋走進廚房,扭開水龍頭,借由流水聲掩蓋哭聲。 她對自己說,這將是最后一次,成全成非,也成全自己,如果不讓成非去,成非會遺憾,就算他們將來在一起,心里也會有一個死結,與其那樣隔膜的過日子,倒不如求個明白。 成非很快收拾行李離開北京,陪米蘭去了一趟云南,就住在他們當年度蜜月時住的那家客棧里,仍是那間房。在此期間,成非應了米蘭的要求將手機關掉,杜絕一切外來消息,希望米蘭可以放下戒心,開開心心的過完這十幾天,就當是為他們的關系徹底畫下一個圓滿的句點。 其實就在他們當初鬧離婚的那段日子,成非曾經離家出走過一周,那時候他也和現在一樣,斷絕了和外界的一切往來,親朋好友沒有人知道他當時就在這家客棧里。他想在這里找回昔日美好的回憶,卻不想沉淀的時間越久,精神越清醒,促使他終于下定決心回去和米蘭分手。 只是成非沒有料到,一向脾氣蠻橫倔強的米蘭,對離婚的反應竟然表現的額外平靜冷淡,手續辦的過于順利,她甚至沒有提出任何不合理的條件,仿佛真的對這個男人死了心。成非更不知道,就在他離開的那短短七天里,圕馫闁苐,米蘭才遭逢了一場人生巨變,被迫獨自面對。 成非更不知道,就在他離開的那短短七天里,米蘭才遭逢了一場人生巨變,被迫獨自面對。就在他離開的第二天,米蘭接到了醫院腫瘤科的通知書,萬萬沒想有到之前做的身體檢查會選在這個時候惡狠狠地踹她一腳。醫生宣布她患了zigong頸癌,幸好發現的及時,還是初期,可以靠藥物以及化療殺死癌細胞,痊愈的希望很大。 米蘭通體透涼的坐在醫院冰冷的板凳上,不知如何是好。若不是她時常腹痛,經期不穩,害怕影響生育機能,也不會到醫院做檢查,更不會有這個結果。 然而事已至此,任何后悔都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