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沒什么,都過去了,咱們先說公事。商陸又一次將話題挽救,也遮蓋了亮點。 周沫對商陸的分量開始重新估計,幾分鐘前他還是個登高俯瞰的路人,如今就成了登高俯瞰的座上賓,令她無論如何都必須處于仰視地位,真是猝不及防。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猝不及防還要從她在座位上空坐了兩個小時后,被龔經理迎進會客室開始說起。 會議室的桌面上已經鋪滿了文件,商陸手里正拿著一份,撇著嘴角研究上面的文案。 在他身邊尚有一位女同事在小聲講解,兩人靠的極近,女同事的V領上衣也額外惹人注目,但商陸竟然不屑一顧。 可能上趕著的不是買賣吧,否則這位女同事也不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甚至在周沫進門后,毫不客氣的瞪過來一眼。 周沫深諳此道,那分明是示威的眼神。 小周,坐。 龔經理擺擺手,示意周沫坐到商陸的另一邊。 這么會兒工夫,就將周沫變成了小周。 龔經理介紹道:商陸,商總監,電視節目制作人,和咱們公司有不少業務往來,咱們送上去的廣告案只要經過商總的眼光一把關,絕對十拿九穩啊! 周沫和商陸短暫的握手。 商總,您好。 不用和我客氣。我和龔經理都是老交情了。你也不用跟我見外。 周沫說:龔經理,我是新來的,什么都不懂,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要不 別,你坐著,盡管踏踏實實的坐著。你不懂可以學啊,這不有三位老師嗎,你請教誰都可以。 見龔經理眼神骨碌一轉,周沫覺得自己也要被轉進去了,剛要說話,就見商陸低頭看表,將話接了過去。 這樣吧,快中午了,咱們先吃飯,我昨晚一直在電視臺守著,到現在是覺也沒睡,飯也沒吃,又累又餓。 龔經理連忙站起身道歉,幾句話后又指向V領美女:那誰,許琴,趕緊打電話去定個包間,就定商總最喜歡的那家。 許琴笑意融融的站起身,一手輕輕打了商陸肩膀一下。 商總,我先去給您定個位。 在和周沫擦身而過的時候,近得令身材嬌小的周沫都能看到許琴鼻翼兩端的輕微張頜,以及聽到從鼻腔里擠出來的冷哼聲。 女色相斥,周沫知道自己得罪人了,這就和她難以向龔經理解釋她和商陸的誤會一樣,同樣難以和許琴解釋她和商陸的清白。 這不過像許琴這種人,即使不得罪,也成不了朋友。 中午這頓飯吃得周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起身三次給商陸和龔經理斟酒,自己也喝了兩口啤酒意思一下。 整個飯局的最大亮點就屬許琴,聲音甜,笑容艷麗,口才又好,站在男人緣頗不錯的周沫的角度上看,許琴絕對是天生的尤物。 所謂尤物,可能就是尤數胸前有物,隨著許琴夸張大笑而顫悠悠那兩塊兒rou,額外引人注目。 但是再看商陸,卻對許琴的殷勤表現得不冷不熱,許琴越起勁兒,商陸越淡漠,周沫越費解。 這個問題終于在飯后得以解惑,當時許琴正得了龔經理的命去結賬,而龔經理也去了洗手間,包間里只留下醉眼迷蒙的商陸和笑容淺淡的周沫。 商陸一反先前的淡漠,一手搭在椅背上,斜著身子打量周沫。 我看你應該是個會喝酒的人。 不太會。剛才整頓飯,我都只顧著看美女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哦,許琴?這樣的美女一抓一大把。 這么看來,商總閱人無數啊。 商陸輕笑,調整了坐姿,忽然有了侃侃而談的欲望。 也不是這個意思。就好比說,今天早上那件事吧,要換做許琴這樣的,八成會訛上我了,先要個電話,再索賠個精神損失費,然后建立長遠交往的關系因為我開了一輛好車,工作也不錯,如果我只是個一窮二白的小伙子,結果就完全不同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要是我看出了她的企圖心,又何必上這個當呢,就為了占她點便宜么?這樣的美女多得是,我要貪圖美色也沒必要非她不可。 商陸的酒后之言實在是坦白的過于世故,甚至連過渡都懶得鋪墊。 周沫一下子愣住了,接話也不是,裝傻也不是,放著氣氛緩慢凝結保持沉默更不是,她完全摸不準商陸這種男人的行事套路,更遑論他還喝了酒。 可能不管是做值得稱頌的好事,還是做見不得人的勾當,都需要一個包裝,或者一個名目。 就像許琴,她的目的昭然若揭,不過是想攀個高枝,自此衣食無憂,但也需要巧舌如簧、巧言令色,不管在華麗美艷的外表下暗藏著什么樣的心計,最起碼從視覺上來說,她是賞心悅目的。 而男人,大多只先看到女人的表面,才會注意內在。 話糙理不糙。商陸點了煙:我說話太直了,嚇著你了? 不會。周沫抬眼傻笑,瞬間鎮定了自己。 商陸放下煙,笑的輕慢:有男朋友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