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金屋囚質子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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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想來!”瀾語跺腳。 * 幾人行至馬車前,梁纓見得車夫便想問問情況,奈何車夫一直低著頭,并沒同她說話的意思。 這一路,梁纓思量著風羿的事沒作聲,目光緊隨車門,而有瀾語在旁,元千霄也不好跟梁纓說自己想說的話,只得閉目養神。 走過一個半時辰的路后,駿馬長嘯,馬車漸漸停下。 元千霄率先走下馬車,梁纓俯身整理裙擺,準備起身時,一道陌生的女聲強勢闖入耳內。 “千霄,你這是剛從軍營回來吧?”說罷,女聲停住,不知做了什么,又道:“今早,我聽人說你跟弟妹吵架了,為的什么,能不能跟大嫂說說?” 大嫂……梁纓腹誹著,大嫂這個名頭好啊,所謂長嫂如母,關心弟弟們理所當然。這般空閑,她怎么不關心關心自己的事。 隨后,外頭一陣沉默,元千霄沒說話。 “公主,這人是不是喜歡太子殿下?”瀾語湊到梁纓身前小聲問道。 “你說呢。”興頭來了,梁纓重新坐好,她倒要聽聽看,這個大嫂還能說出什么話來。 “不如我們一道走走吧?”季攸寧再次開口,“她比你年長太多,按理說,有些事是要讓著你的,何況她只是一個嫁來的公主。倘若她確實做得不對,大嫂幫你說說她。” 短短幾句,梁纓聽得直搖頭,季攸寧的聲音很清脆,但她掐細之后反而顯得詭異了,怎么聽怎么造作。 “大嫂,你該走了。”車外,元千霄冷著臉,對于季攸寧的殷勤視若無睹,轉身朝馬車門里喊道:“還不下來?” 這話一出,季攸寧面上的神色開始變幻,從喜悅轉震驚轉羞惱轉憤怒,最后又成了溫柔,“九弟妹在馬車上頭?” 聞言,梁纓挑挑眉,是她出場的時候了,“大嫂。”她笑盈盈地走出馬車,嘴上喊著季攸寧,眼睛卻是看向元千霄的,用一種撒嬌又委屈的語氣說道:“夫君,我腿軟。” 她眨著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端的是一副柔弱惹人憐愛的模樣。 元千霄愣了愣,皺眉道:“坐馬車坐累了?”他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問完之后便將她抱下馬車。 瀾語:“……”公主這一裝都沒氣勢了。 “嗯。”梁纓伸手環住元千霄的脖子,朝季攸寧投去一個大方的笑,“大嫂,你站在外頭做什么,快進去吧,我讓下人給你泡壺好茶,你想跟我說什么隨便說。” 季攸寧彎起嘴角,柔聲道:“還是別喊大嫂了,喊我名字吧,你比我大五歲,我當不起。” “我喊你大嫂是出于禮數,你們浮國是個什么國,不講禮數么?”梁纓努力搜尋記憶,半晌,她好奇道:“仔細想想,我好像沒聽過這個地方,靠近哪里?” “你!”季攸寧面上一僵,唇邊笑意迅速凝結。 今年之前,天下間屬天巽國和勁武國最強最大,且不分上下,如今勁武國被天巽國吞了,天巽國人在哪里都能用鼻孔看人。 她雖沒去過天巽國,但她曾聽父皇提過梁媛,他說金玉公主是個溫婉的女子,而眼前這個跟溫婉搭不上邊兒,再者,她不像二十三歲的女人。 “走了。”元千霄沒興趣聽兩人說些有的沒的,抱著梁纓大步往東宮里走。 梁纓歪出腦袋,季攸寧似乎在想什么事兒,沒瞧他們。 走動間,元千霄時不時會瞄一眼懷中的人。她今日笑了許多回,縱然不是因為他,卻也證明了一件事,她與他在一處還是開心的。 那兩人越走越遠,季攸寧尷尬地站在原地,驀然,她喊了一聲,“金玉。” “……”無人回應。 梁媛是李皎鳳所出,又是大公主,梁纓跟她自然沒什么往來,再加兩人歲數相差也大,說不上幾句話,相處時間更是少。 單說名字,梁纓尚且能反應過來,說封號,她還真一下沒反應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時,元千霄即將踏進東宮大門,她在他懷里直起身,略帶歉意道:“大嫂喊我?我方才快睡著了,不好意思。” “看來九弟妹對自己的封號不怎么熟悉,得好半晌才能反應過來。”季攸寧微妙地笑了笑,也不多待,轉身離去。 見狀,梁纓心頭一慌。她不會去找元旭中了吧? “我們已經行過婚禮了,管她說什么,不必擔心。”元千霄開口,聲音低低沉沉的,有安撫人心的力量。 酉時初,春翹正在前廳布菜,還沒等元千霄和梁纓把椅子坐熱,外頭有人來了。 “太子,太子妃,皇上請您二位去承明宮用晚膳。” 第65章 有感覺么 她學過那么多閨房課,技術應…… 承明宮。 梁纓與元千霄一前一后踏入正廳, 兩人面上一派平靜,瞧不出花頭。 正廳里頭燈火通明,靠近東面的位置放著一張大圓桌, 上擺二十三道菜, 耀金桌布在燭光下亮地晃眼。其中, 元旭中坐主位, 面容威嚴平淡,瞧不出一絲情緒, 霍東玙緊挨他,嘴角掛著端莊大方的笑。 “九弟, 九弟妹。”元永諳含笑點頭, 語調溫和。 季攸寧笑著看他們倆, 但她的笑里多多少少有點假,比霍東玙都要假。 相比之下, 孫幸薇最不適合出現在此處, 她半低著頭,不看人也不喊人,元添昭則完全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姿態。 光看這幾人的表情, 這晚膳就不簡單。梁纓在心里告訴自己, 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 兩人各自落座, 梁纓特地挑了個離元千霄最遠的位置。她看得出,元旭中不喜自己跟元千霄過于恩愛,若是他們倆恩愛過了,他一定有后招。 她不坐身側,元千霄也沒大反應,瞧著兩人關系一般。 一等他們倆坐定, 霍東玙便開口問道:“媛兒,你們天巽國人可是有什么駐顏之法?” “自然是有的。”梁纓扯開嘴角,這問題她早有準備,侃侃道:“古法有云,辰時正,以羊乳為水沐浴,再加九花玉露,可駐顏,可益壽,別人過十年,你只過五年。” “此話當真?”霍東玙跟季攸寧聽得雙眸一亮,同時脫口,說完又覺失態,旋即收斂不該有的情緒。 “嗯。”霍東玙捂嘴清了清嗓子,關切道:“聽人說,你們倆昨晚吵架了,為的什么?” 元千霄率先回道:“小事,不勞母妃cao心。” 梁纓配合著冷哼一聲。 季攸寧認真審視兩人,心頭疑惑,這倆究竟有沒有吵架。 “媛兒剛嫁過來,定是有許多事不習慣,母妃這幾月都得cao心。”霍東玙左右瞧了兩人一眼,試探道:“你們倆吵架是為廉將軍?” 聽得這個名字,元千霄隨即看向梁纓,梁媛與廉冠的事,也不知她清楚幾分。 他們提起廉冠,梁纓心頭便有數了,確實,她對廉冠沒什么印象,但她如今是梁媛,得有梁媛該有的感情。 她壓著雙眉,啞聲道:“兒臣與廉將軍的事已是過去,何況他已戰死沙場。在我們天巽國,有句話叫死者為大,還請母妃尊重我們天巽國的將軍。” 霍東玙神色微變,梁纓都這般說了,她再問,便是直截了當地表明自己不尊重天巽國的將軍,丟份兒的事哪里能做。 “九弟妹,你可知自己的封號由何來?金玉,聽著真襯你。”季攸寧笑著問道,故意將“金玉”兩字咬得極重,仿佛是在提醒她什么。 梁纓抬手勾了勾鬢邊的發絲,柔柔一笑道:“這個我倒是可以說說,母后生我時正值日落,霞光滿屋,照得榻前的白玉發了光,美輪美奐。我的封號便由此而來。” “原來如此。”霍東玙點頭,緊繃的眉眼間松了些。 季攸寧不死心,繼續道:“用膳無趣,九弟妹不妨說說兒時的事,讓我們聽聽天巽國是如何養公主的。” 這下,梁纓發現一件事,原來他們以為她是假公主。“那我可有的說,不過等我說完,這桌上的飯菜怕是要涼了。”她轉了轉眼珠,故作驚訝道:“為何母妃與大皇嫂今晚要問我這些,不會是懷疑我的身份吧?” 話音一落,桌上幾人除元千霄外悉數變了臉色。 元永諳瞧瞧幾人,試著打圓場,“九弟妹,你誤會了。” 不等他說完,梁纓站起身,冷臉道:“本宮可是天巽國的大公主,自幼便有父皇母后寵著,誰愿意遠嫁他國。再者,是你們淮越國求娶的本宮,不是本宮非要嫁過來。” 她想,與其等他們次次試探,不如先發制人。“本宮脾氣好,可不代表本宮好欺負。” 沒料到梁纓會說出這話,元千霄揚起眉梢,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她站得直,小臉一沉,瞧著還挺有氣勢的。 桌上幾人神色又變,霍東玙面無表情,季攸寧死死地咬著貝齒,孫幸薇依舊低頭不語,仿佛她的頭天生抬不起來似的,另外兩位皇子一個驚詫,一個兀自看戲。 廳內氣氛壓抑,鬧劇鬧到了最高點,然而元旭中一直沒出聲,他在打量梁纓,從她進門的那一刻開始打量。 昨日他問過元千霄,他沒說自己娶錯人,何況梁釗送的城池到手了,他便沒打算追究。 如今天下形勢明朗,天巽國并未將勁武國的軍隊收編,若他們兩國今日開戰,勝負六/四開,可以一試,真等天巽國將勁武國的軍隊收編了,勝負八二開,淮越國必敗。 所以這公主若是個假的,那他連退路都不會有。 轉念一想,他又否定了前頭的猜想,梁釗為何要送個假公主過來,還賠上一座城。 念及“梁媛”的身份,元旭中總覺得是個隱患,莫不是梁釗怕他淮越國日益壯大,有意安插個眼線在元千霄枕邊。 元旭中久不說話,桌上氣氛愈發凝固,突然,他開了口,“媛兒,我們一家人隨意聊聊,別放在心上。坐下吧,吃飯。” “是。”眾人異口同聲道。 用膳間,元添昭似笑非笑地看著梁纓,朗聲道:“父皇,兒臣前日救下一名從勁武國逃難來的宮人,他是孟茍身邊的隨從,曾與孟茍去過天巽國多次,說是件寶物想送給父皇,父皇可愿一見?” 心頭劇烈一跳,梁纓不可置信地往元添昭瞧去,她都過關了,結果這人又來一茬兒。緊張歸緊張,她并沒將情緒表露在臉上,暗自看向元千霄。 他沒看她,神情淡然。 “是么?”元旭中不經意地瞥了眼梁纓,心道,假東西放在身側總有危險,再三確認為好。“讓他過來。” “……”梁纓愈發緊張,心跳在不知不覺中加速,一下一下地撞著胸膛。她伸手去夾菜,對上季攸寧時還不能慌,怎么甜怎么笑。 “啪啪。”元舔昭拍拍手,朝外喊道:“來人,將胡執帶上來。” 沒一會兒,那名叫胡執的勁武國人被帶了進來,情勢急轉直下。 梁纓屏住呼吸,自然地垂下眸子,想當初,她主動與孟茍搭過話,而且不止一次,所以這人多半能認出她。 眼下,她只能盼著此人是八十老翁的記憶力。 胡執跪地,趴著身子道:“小人胡執,叩見淮越國君主。”他說話間帶有濃厚的口音,一聽便是勁武國人。 “你有何寶物呈上?”元旭中抬手飲下一杯清酒,目光鎮定,瞧不出一絲感興趣的模樣。 胡執直起身,從懷中取出紅綢布包,一層層揭開,里頭是一枚翠色的玉佩,色澤瑩潤,嵐光乍現,“此乃勁武國的翠王玉,每年只出一枚,價值連城。說來,這本是我們大皇子同天巽國大公主的提親之物。” 單單一眼,梁纓便認出了這玉佩,正是前世孟筠送她的那枚。若不是它,她跟元千霄興許不會有后面的事。念及此處,她下意識往他看去。 “天巽國的大公主?”季攸寧故意撥高調子,有意無意地將眾人的注意力引到梁纓身上,“她如今可是我們淮越國的太子妃。” 聞聲,胡執的目光往桌上幾人掠去,復又低下頭去,“正是這位太子妃殿下。” 這發展始料未及,梁纓張大眼,有種想說又說不出話的困惑之感。他為何說自己是梁媛。 有人證明,元旭中便松了口氣,疲憊地揮揮手,元添昭點頭,立馬示意胡執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