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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金屋囚質子 第1節

    公主金屋囚質子

    作者:余生懷

    文案:

    梁纓做了個夢,夢里她是亡國公主,逃命途中被人強行擄去淮越國,在淮越國的皇宮做了籠中雀。

    驚醒后,她仔細一想,夢里的男人正是她昨日遇到的小國質子。

    “你投懷送抱!”

    “你欲擒故縱!”

    “你占我便宜!”

    現實中的張揚青年與夢境里的冷漠太子截然不同。很好,他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第二天,一道圣旨將元千霄變成了梁纓的伴讀。

    來的那天,元千霄氣極,“七公主,你究竟想怎么樣?”

    她靠近他耳邊,嬌滴滴道:“我要你任我為所欲為。”

    “你腦子有病。”

    “不同意得一直當我的伴讀,老老實實的,一年后我求父皇放你回淮越國。再問一句,同意還是不同意。”

    元千霄:“……”這哪兒有的選。

    白日,他張揚,她嫻靜,兩人形同陌路。

    夜晚,她將白芷姑姑教的東西全用在他身上,他隱忍又嘴硬的模樣讓她心情大好。

    正人君子能屈能伸,可后來,她越來越過火,他實在壓不住躁動了,翻身搶占高地,牢牢禁錮她。

    “別說一年,一輩子我也認了,誰要跟你玩游戲,給我來真的。”

    假人淡如菊x真張揚肆意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歡喜冤家 前世今生 甜文

    主角:梁纓,元千霄 ┃ 配角:成譚,梁釗,周宸游,瀾語,李妍媃,梁思思,白芷,葉更庭 ┃ 其它:契約關系,打臉真香

    一句話簡介:你囚的不是狗,是狼

    立意:自己的幸福自己爭取

    第1章 隔世初見   她想折了他的翅膀,看他怎么……

    乾元二十二年,秋。

    勁武國與淮越國結成同盟,兩方大軍前后夾攻直入天巽國都城。

    “嗚……”城內鼓角聲起,百姓抱頭逃躥,空氣中盡是嘶啞扭曲的人聲。

    外頭混亂不堪,宮內亦是如此,宮人們自顧不暇,拎著包袱四散逃竄,全然不管平日里精心照顧的主子。

    這殘酷可怖的景象,梁纓都看在眼里,她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逃命的方式離開皇宮。

    敵軍高喊著勁武國的名字沖入皇宮,殺戮聲隨之而來,不消片刻,地上便倒了大片羽林軍和宮人,血腥味彌漫了整個都城,濃烈地刺鼻。

    “公主我們快些逃命吧,再遲便來不及了!”瀾語心急如焚,使勁拉著呆愣的梁纓往前跑。

    兩人怕被敵軍撞著便走了御花園里的小道出宮,翻過一道道木欄桿進入綿密的灌木叢。

    背后不斷有慘叫聲傳來,步步逼近,聽在耳中只覺心驚rou跳。

    到底是自小長大的地方,即便再不喜歡,她如今也是萬般不舍。梁纓匆忙回頭看了眼梁釗住的太極宮,心頭驀然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

    “你們快看,前頭有人!”

    倏地,一道男聲從后頭不遠處傳來,激得兩人渾身一哆嗦,“公主先走!”瀾語使勁推了她一把。

    梁纓受力跌入青桐林中,她急忙回身,望著瀾語搖頭,“別犯傻我們一起走!”

    “公主,原諒奴婢不能再伺候您了。”瀾語扯開嘴角,笑意決然,圓潤的面上被葉子劃了幾道口子,紅地惹眼。

    “我不……”還沒等她伸手拉人,瀾語已站起身,飛快往來時的方向跑去。“瀾語!”

    梁纓一只手停在半空,一只緊緊捂著嘴,強迫自己忍住哭聲。瀾語比她小一歲,在身邊伺候了六年,平日里都是她護著她,沒想今日是她護著自己。

    沉痛歸沉痛,但這個時候最不該停留在原地沉痛。梁纓咬牙,拼了命似的往前跑。

    出了青桐林后,她只覺雙腿發軟,不由扶著樹干喘氣,抬頭一瞧,渾身血液凝結。

    前頭站著個男人,身姿魁梧,看穿著是個參將,勁武國人。

    來不及多想,梁纓轉身便跑。還沒跑出幾步,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長發,剎那間,她只覺頭皮被扯得生疼,接著,一股大力將她往后拉去。

    “還敢逃。”男人擒住她的雙手,粗糙的大掌直往她面上摸。“倒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老子今日賺了。”

    梁纓竭力掙扎,奈何力氣實在懸殊,她雖習過武,卻也只能對付一般人,而眼前這人她顯然對付不了。

    反抗并非上策,她索性忍著作嘔的沖動乖乖配合,斂眉柔聲道:“將軍能不能輕些?我怕疼。”

    “哈哈哈。”聽得她求饒的聲音,男人一下子咧嘴笑開,順道放開了手,“小美人,安分點,等老子玩盡興說不準會放你一馬。”

    梁纓踮起腳尖去圈男人的脖頸,湊近他耳邊道:“將軍可知我們天巽國的女子會學一門閨房課?”

    “閨房課,這么帶勁兒?”男人似乎被勾起了興致,攬著她的腰往上一提。“來,讓老子開開眼。”

    “呼……”她往男人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不錯,繼續。”男人緩緩閉起眼,似乎在回味享受,便是這個瞬間,梁纓袖中的簪子滑出,狠狠扎進男人頸間的動脈上。

    眨眼間,鮮血噴涌,猛烈地濺了她一臉,連帶她的視線都染紅了。

    這簪子淬過毒,見血封喉。

    “你……”死氣上臉,男人雙眼圓睜,捂著脖子重重倒下。

    頭一次殺人,梁纓自然是怕的,但眼下逃命更要緊。她蹲下身,正打算扒了這人的衣裳穿上出城。

    “吁……”憑空傳來一道男聲,尾音拖得很長,駿馬應聲停下。

    她慌亂抬頭,對上來人的剎那,雙手猛地捏緊盔甲。

    “噠,噠,噠。”白馬越走越近,馬上男人一臉冷漠,五官被銀色盔甲浸染得愈發冷冽,他目不轉睛地瞧著她,一雙漆黑的眸子比夜色還深,似要將人吸進去。

    “元……”她剛喊出一字。只聽“唰”地一聲,長劍出鞘四寸,男人用劍柄挑起了她的下巴,整個人俯下身來。

    “亡國公主,最適合做籠中雀。”

    下一刻,他將她拎上了馬背。

    *

    “元千霄!”

    梁纓從夢中驚醒,面上冷汗淋漓打濕了大片額發,整個人瞧著像是剛從水里鉆出來的。

    她不斷搓著自己的臉,使勁揮去那抹厭惡感,方才的夢,每一處都分外清晰,猶如身臨其境。

    夢中,孟茍帶著勁武國大軍殺入皇宮,父皇他們兇多吉少,而瀾語……

    這是什么奇怪的夢,梁纓晃了晃腦袋,虛幻的畫面一閃而過,最后出現的男人,正是昨日碰巧撞到的嘴毒質子。

    他是淮越國人?

    “咚咚咚。”瀾語叩響房門,“公主醒了?”糯糯的聲音透過房門,帶著一絲清晨的甜意。

    “進來吧。”梁纓扭頭,瀾語捧著洗漱用具進屋,一笑嘴邊兩個酒窩,跟夢里的瀾語沒什么兩樣。

    那個夢,她是瞎做的吧?一定是。

    “公主是不是做噩夢了,面上怎的這般紅?”瀾語遞了打濕的帕子過來。

    “嗯。”梁纓起身從瀾語手中接過軟布巾,一點點擦干面上的冷汗。歸還軟布巾時,她又仔仔細細地看了瀾語一眼。

    她膽子一向小,何時露出過那樣的決然神情。

    “嗯?”瀾語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凈純粹又略帶不解。

    梁纓行至梳妝臺前坐下,一語不發地望著銅鏡里的自己。看著看著,視線悄然模糊,銅鏡中慢慢浮現出另一張臉來,是她,但不是此刻的她。

    她嚇了一跳,閉眼再看時,銅鏡里的那張臉已然消失不見。

    “備水,我想沐浴。”

    *

    “咻”,竹箭劃破空氣,穩穩釘在箭靶中心。

    與其他公主不同,梁纓自小愛射箭,且每日清晨都會射上幾十箭,至于為何喜歡射箭,她自己也說不清緣由,大概是喜歡正中靶心的暢快。

    “公主真棒,又中了。”瀾語拍手叫好,順道遞上一支竹箭。

    梁纓眉頭緊鎖,深地化不開。她盯著十丈外的箭靶陷入沉思。

    直到此刻她都記得那個夢,事情的起因是五姐要嫁勁武國的二皇子孟茍,父皇答應了,大婚前幾日,孟茍問父皇借了十萬精兵,說是要打下一座城池作聘禮。

    然而真到他們大婚那日,血染都城。

    現實中,孟茍確實來了,也確實喜歡五姐,可五姐對他并不理睬,反而跟掌事太監魏棲不清不楚的。

    倘若她沒猜錯,五姐今日定是帶著魏棲去了避暑山莊,這一去怕是得不少時日,會發生什么誰都不好說。

    想不明白,梁纓緩緩放下彎弓,拿了一旁的帕子擦汗。

    “公主怎的不射了?”瀾語滿臉疑惑,“昨兒的一半都沒到。”

    “先去見一個人。”

    梁纓匆匆走出宣寧宮,瀾語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