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別墅門前，季慎行輸入了密碼。

    “咔嚓——”

    二人進了別墅，季慎行小心翼翼地把沈言曦放到了沙發上，隨即打開了大廳的燈。

    看著房間內和老宅高度相似的裝飾，季慎行有一瞬間的恍惚。

    沈言曦進到室內，劇烈的心跳終于緩了下來，抬眸看到季慎行，卻發現人的全身都已經濕透。

    “……”

    季慎行沒有絲毫在意，轉身去廚房給沈言曦燒了一壺熱水，“等下。”

    “謝謝。”看著人的模樣，外面雷聲轟動，沈言曦淡淡道，身上季慎行的外套還有些好聞的香味兒。

    季慎行淺笑沒有說話，端著燒好的熱水來到沈言曦身旁，濕發上的水滴順著下頜向下流著。

    沈言曦淡淡垂眸，接過了人手中的熱水。

    “樓上有兩個浴室，你去洗洗吧。”

    季慎行一愣，嘴角隨即勾起一抹笑意，沈言曦這算關心自己嗎？

    在客廳的燈光下，季慎行身上的白色襯衫微微半透，男人的肌rou線條也若隱若現。

    見狀，沈言曦立即將頭別向一邊，“雨應該也要下一會兒，我去給你找一身干凈的衣服。”

    “嗯。”季慎行注意到自己渾身上下已經完全濕透，摸了摸手機也沒有在身上，“能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給。”

    沈言曦解鎖后，抬手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在季慎行剛拿住的時候就松開了，不愿與人有多一分多一秒的接觸。

    季慎行接過人的手機，看著上面的玫瑰壁紙，思緒又回到了從前。

    沈言曦一直以來最喜歡的花就是玫瑰，記得在一開始，因為自己給她準備了片玫瑰花墻就激動的掉眼淚。

    那個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孩兒不會回來了。

    回憶結束，季慎行播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按下最后一個數字時，上面彈出的備注讓季慎行心里一顫。

    季先生。

    這個號碼從蘇酥回來之后就再也沒有過通話記錄，沈言曦后期聯系自己也都是工作號，這個私人號碼，恐怕早已經被她忘干凈了吧。

    “嘟——嘟——”

    電話鈴響三聲后，管家那邊接起了電話。

    “喂？”

    “是我。”

    “季先生，我現在就在別墅區大門，您要是忙完我進去接您。”

    管家說完這段話，外面雷聲再次響起，季慎行瞥了一眼沙發上的沈言曦，啟唇道，“你先去周圍找個酒店，我還要晚點，注意安全。”

    “那先生您的手機……”

    “你先幫我保管，有工作打這個號碼。”

    “是。”

    季慎行掛斷電話，把手機放到了人面前的茶幾上，“那我上去洗漱了。”

    “嗯。”

    季慎行前腳剛上樓，沈言曦終于松了一口氣，抬手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衣服。

    因為季慎行一直在護著自己，衣服濕的范圍并沒有多少，但黏在身上還是不舒服。

    聽著二樓的水聲響起，沈言曦去衣柜翻出一條睡袍放在了二樓浴室門前，自己則拿著換洗衣服去到了一樓浴室。

    ……

    沈言曦揉著吹干的頭發出了臥室，卻發現季慎行已經在廚房處理東西。

    那身浴袍對季慎行來說剛剛合適，即使是浴袍也遮掩不住男人海肩蜂腰的絕美比例。

    “你亂動別人家的東西，不太禮貌吧。”

    外面的天依舊陰沉無比，時不時的閃電和雷聲敲擊著沈言曦的神經。

    “你還沒吃東西吧。”

    “……”

    季慎行說著，沈言曦這才想起來，在飛機上因為自己不想和季慎行有任何交流，一點東西都沒有吃。

    “你這里東西不多，只有一些速食產品，先湊合著吃一些，不能餓著肚子。”

    雖然搬家公司提前來收拾過，但一些日常用品沈言曦還沒來得及買全。

    看著面前的季慎行，沈言曦有一瞬的恍惚，恍惚間看到了二人剛結婚的模樣。

    “謝謝。”

    沈言曦來到廚房，但還是與季慎行保持著距離，端起桌子上的飯團沙拉來到了客廳，季慎行端著牛奶緊隨其后。

    電視機放著電影，外面雷聲雨聲。

    驀地，杜文歆的臉出現在屏幕，沈言曦淡淡一笑，“這部電影，你也很熟悉吧。”

    季慎行抬眸，電視里播放著的正是差點被他掐掉的《陽光姐妹》。

    現在想起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季慎行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自己能放下架子主動去找沈言曦，就不會牽扯到旁人了。

    “言曦，抱歉……”

    聽著人的語氣，沈言曦并沒有正面回答。

    “洗漱也洗漱了，你什么時候回去？”

    “等雨小一點兒。”季慎行看著沈言曦的側臉，開口道，“現在還在打雷，我不放心你。”

    “噗。”沈言曦聽到人“虛偽”的說辭忍不住笑出了聲，“季慎行，你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變得這么虛偽？”

    “……”男人沉默，沒有說話。

    “你看外面的雨，大不大？”沈言曦抬手指向落地窗外，聲音清清冷冷，聽不出任何情緒。

    “嗯。”季慎行也順著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雨點不斷打在窗戶上。

    “那你以前對我做過什么你還記得嗎？”

    “言曦……”

    沈言曦仰頭笑了笑，“這么大的雨，我在雨里跪著，我在雨里挨罵，我在雨里受人折磨……”

    往事一幕一幕出現在沈言曦的腦海，雖然她已經佯裝成云淡風輕的模樣，但心臟還是忍不住痛了一下。

    那些因為季慎行卑微的過往，卑微的瞬間，全部都歷歷在目，成為她無法抹去的回憶。

    季慎行薄唇緊抿，眸子里滿是心疼和愧疚。

    當初的事情，無論自己再怎么做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季慎行，其實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是比我適合做總裁。”沈言曦冷笑，繼續說道，“我跟你比起來，心還是不夠狠。”

    “……”

    季慎行沒有說話，甚至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沈言曦身形消瘦縮在一角，明明離她這么近，自己卻不能抱上去。

    “要是放在以前，你我身份轉變過來，現在的我就會跪在外面淋雨，即使我怎么解釋，你都會當做聽不見，當做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