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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會照顧人了。 按理說秦語辭身為公主,被人伺候慣了,應當不會有這種意識的,這叫林墨然一時有些好奇,也就沒忍住疑惑問了句。 “這次然然可又看輕我了。”秦語辭笑笑,嘴上抱怨似的,實際話里卻沒有半點不悅,“在成為長公主之前,我遠沒有現在過得好。” “有些事指望不上他人,終究是要學著自己做的。” 這話一說出口,任誰都要聽懵。 林墨然頓時反問:“怎么會?” “怎么不會呢。”秦語辭道,“畢竟鮮有人生來便會擁攬萬丈光芒,然然或許不知道,其實在很早之前,我還有個嫡出的meimei,只可惜后來因病早早就離開了人世。” “而她在世時,向來是最受父皇和母后喜愛的那一個。” 雖然人人都說自己公正非常,如秤一樣絕對端的平每一碗水,但林墨然知道,人心本就是偏的,又怎會有絕對一說。 因此當秦語辭補充的話一說出口,她就頓時明白了緣由,連忙抬手摸摸秦語辭的臉,關切道:“音音別傷心,一切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秦語辭笑笑,語氣聽上去十分平淡,好似在說別人的故事,一切早已不在意了一般,“當時年少,心底難免會有些難過和委屈,可如今卻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淡了去,唯獨留下的約莫只有感慨,我是,大家都是。” “唯獨母后……從那時起,她就再也沒有走出來。” 喪子之痛,恐是世間最難過的一樁痛楚了。 林墨然對此表示理解,但聯想到秦語辭曾透露過自己和母親關系不好,一顆心頓時又揪了起來,也不知蕭皇后是否將這樁痛楚又強加給了她。 這不禁叫她十分難受,卻也不知該做些什么,沉默半晌突然抬手抱緊了眼前的人。 輕輕在她背上拍拍,安慰般道:“一切定會越來越好。” 她道,明明是在哄秦語辭,可不知怎么反倒自己的聲音有些抖,盡管強行壓制住了,卻還是十分明顯,恐早已被秦語辭聽去。 可她卻并未拆穿,反而道:“嗯,一定會的。” “畢竟從今往后,有然然一直在我身邊。” 拐來拐去,又拐到了她身上。 林墨然一聽不由得耳根一熱,雖有些害羞,卻還是連忙應下來,道:“我會一直陪著音音!” “不早了。”語罷,她抬頭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想起明日還要趕路的事,便抬手又拍了拍她:“睡吧。” “聽然然的。”秦語辭笑笑,起身同林墨然去洗漱,做完這一切后二人很快合衣躺回床上,如往常那般,相擁而眠。 一樣,卻也不一樣。 以往二人雖曖昧,卻沒有確定的關系,可如今卻不同,從今日起她們便是戀人。 林墨然在心底反復品味這兩個字,覺得新奇又欣喜,十分開心的靠在秦語辭的臂彎,閉眼安心入眠。 心底從未如現在這般坦然。 “……” 轉眼復日。 此次同行的人都是秦語辭的手下,極為體貼可靠,早已備好一切,二人收整完畢,坐進馬車即可出發。 也不知是不是這幾日玩樂太久,秦語辭的狀態明顯不好,才坐進馬車就一連打了幾個哈欠,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音音怎么了?”林墨然頓時憂心,下意識抬手撫上秦語辭的額頭,怕她因為昨夜淋了雨不小心感上風寒。 “我沒事。”秦語辭一眼瞥到了林墨然眼底的擔心,不由得勾唇笑了,“只是昨夜沒睡好而已。” 林墨然聞言疑惑,眼睛眨巴眨巴:“為什么呀?” “許是因為開心吧。”秦語辭垂眸想想,認真道,“畢竟我和然然互通心意了。” 若要形容以往的秦語辭,那便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美到極致,優秀到極致,當是好的不得了,但相應的,卻也叫人十分難以接近,令她看起來似乎少了些常人應有的情感。 也叫旁人覺得,她就應該是這樣的。 可如今卻不是,林墨然聽了她這話,突然就像是抓到了那些被她隱藏起來的情感,小心翼翼的捧過來一看,原來她和自己,和蕓蕓眾生都沒有什么差異。 她也會為自己擁有了戀人感到愉悅和興奮,甚至也會猶如一個小朋友,因為二人關系的轉變,高興到一夜都睡不著。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林墨然下意識揚唇笑起來,一個小小的弧度,卻又很甜很甜,叫人難免被傳染,跟著她一同愉悅開心。 “然然在笑我?”秦語辭勾唇輕笑,知道她沒有嘲笑自己的意思,卻還是故意出言調笑她,“在我看來,這分明是幸災樂禍。” “我沒有。”林墨然聞言連忙解釋。 “當真?”秦語辭挑眉看她。 林墨然一臉真誠:“當真!” “就算是這樣。”秦語辭道,不依不饒,“笑了便是笑了,終究是要賠回來的。” 她道,眼底藏著一片笑意,故意換了個姿勢,由坐換成躺,將頭枕在林墨然的腿上,著實一副愜意的模樣,做完這些,又啟唇輕輕打了個哈欠。 “這便當做賠罪了如何?”她道,抬眸看向林墨然,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輕聲道,“不說話,便是默認。” “多謝然然借雙腿給我枕一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