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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悶哼,季蕪愣了幾秒, 面無表情的看著似要將她吞了的鳳歧,隨手將胸口的簪子拔出。 “姑姑,我日夜不停,不管不顧追上你,會給你反撲的機會么?你試試喊門外的侍從來救你,看她們能聽到否?”明明說的是事實,此時聽來更像是對風歧的嘲諷。 將人抱至塌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季蕪沒給鳳歧蓋上寢被,美好的曲線,一覽無余。 剛才那一擊,該是用了風歧全部的力氣,季蕪毫不避諱在風歧面前解衣查看,一道很小的傷口。 積蓄在眼中的淚水滾落而下,鳳歧雖然不是那些養尊處優嬌慣出來的公主,但自小也清養出了清貴傲然的氣性,兩次皆是被季蕪折.辱至此。 不知是驚懼,亦或是寒冷,迎著季蕪赤.果的目光,鳳歧顫的更加厲害,“季蕪,你該死,” 事已至此,季蕪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惡意的想法,何不假戲真做呢? 略顯嘶啞的低語在寂靜的房間里似是要誘人沉淪的魔咒,“姑姑,我會帶你回大秦,迎你為后,” 扯下一塊布條縛在鳳歧眸上,為免那誘人的紅唇再說出什么惹人生氣的話來,季蕪順手將唇也給堵上了。 帶著薄繭的手攀附上并不平緩的山峰,誘人采頡的茱萸從高高枝頭跌落,乘著風砸落在地,馨香的汁水濺開,暈出小團小團的水漬。 跌宕起伏的細小輕泣聲,像極了幼獸的嗚咽,撩的人心癢癢的。 動了動有些發酸的手,季蕪將人擊暈,穿戴好后抱在懷中,推開窗,幾個輕躍,迅速消失在本就隱蔽的客棧外。 而早就在客棧外埋伏好的人利索的翻窗而上,乍看之下,模樣穿著與風歧一模一樣。 邊境多風沙,一個月里偶爾能有幾天風靜沙止。 但獨獨長鄲與眾不同,長鄲恰好處在孤山嶺背風一側,又有唯一的一條河流瀝江流經,是以環境氣候,人文民俗都比其他城市要溫和一些。 鳳歧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正午,下床走了走,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反倒有些休息過后的舒適感。 門外與院外都有人寸步不離的看守著,僅憑院內的景象,鳳歧推測不出自己的大概位置。 而季蕪,沒有出現。 安排在鳳歧身邊的侍女叫綠荷,模樣很生,以前在秦宮內從未見過。 見鳳歧醒來,綠荷很快安排好吃食與一些解悶的小玩意,明晃晃的要將她困在著院內的意思。 鳳歧神色如常的吃了一些東西,狀若隨口問道,“陛下什么時候過來,” “約莫戌時,”綠荷的回答似是早有準備,一板一眼,鳳歧問什么她便答什么,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拎得分外清楚。 問的多了,鳳歧自覺無趣,揮揮手將人打發下去,靜坐在房門口,等著日光西沉。 夜闌人靜,疏朗的星子明滅閃爍,將遠處險峻的山嶺勾勒的十分壯闊。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季蕪突兀的闖進鳳歧眼簾。 笑意朦朧,季蕪手中拿著兩盞蓮花燈,直直朝著鳳歧走去,那燈是在南邊水鄉小鎮里才能見到的玩意。 “姑姑,聽說城內有南邊來的商戶在這幾日要舉辦花燈節,我就順手買了兩盞,你可想隨我去看看?”語氣輕快,季蕪看向鳳歧眼中的歡喜期盼之意赤.果.果的。 一瞬怔神,鳳歧好像見到了小時候的季蕪,那時候她也是這般,殷切的,坦誠的向自己展露著喜怒。 堵塞在胸口的郁結之氣頓時讓人更加難受了,鳳歧撫上胸口,移開眼去,“歲蘭,你到底要干什么?” 慣來清冷的語調隱隱透著脆弱之態。 一聲輕笑,季蕪小心將蓮花燈放下,眸光直勾勾的看著鳳歧,“姑姑,我只想要你去陪我看花燈節呀,” 鳳歧從沒有像現在這般恐慌無力過,一而再,再而三的跌入季蕪編織的網中,不知朝向,不知去處。 撐在一側的指關節微微泛白,鳳歧極力隱忍著,她仍是沒有看季蕪,刻意放緩了聲音道,“歲蘭,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周在邊境駐兵五十萬,若是朝堂生變……” “姑姑,我不想聽這些,”疾走至鳳歧身邊,季蕪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伸手鉗住鳳歧下顎,季蕪彎下腰身,guntang的鼻息還未散去,下一瞬溫軟的紅唇緊貼在了一起。 生澀的,卻不容拒絕的沖撞著,勾勒著,熟悉著彼此的氣息。 啪~耳光清脆,季蕪被打的偏過頭去,清晰的指印在頰邊浮現。 而鳳歧微微喘著,看著季蕪神色莫名,似憤恨、厭惡、懊悔…… “姑姑,我記得你昨日明明很喜歡的,”帶著惡意的淺笑,季蕪毫不留情的戳中風歧的痛處。 手被震的有些發麻,僅存的體面被這般粗魯的撕扯開來,鳳歧不再掩飾眼中的厭惡,聲嘶力竭道,“你滾,滾的遠遠的,” 恍若未聞,季蕪禁.錮住鳳歧雙手,讓她掙扎不得,如噩魘般在鳳歧耳側低語,“姑姑,聽說周國的小皇帝不聽勸,親自跑來長鄲接你了,你說若是發生個什么意外…” 掙扎的動作瞬間停下,季蕪滿意的將人松開,“姑姑,你早該聽話的,平白吃了這么多苦頭,我好生心疼,” 又氣又急,鳳歧索性闔眸任由季蕪動作,臉上被冰冰涼涼的東西覆蓋住,再次睜開眼睛時,鏡子里是全然陌生的容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