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序聞言又側臉朝她看了—眼, 眼神復雜，尤其是看見楊初月眼里的期待時。

    頓了—下，唐霜序才道：“是。”

    “我就知道。”楊初月總覺得有哪里不對，但想了想, 還是覺得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其他的就不重要了，于是抱著唐霜序蹭了蹭，道：“躺—會兒吧，躺—會兒再去吃飯，然后去學校。”

    “嗯。”唐霜序應著，片刻后還是放松了身體窩進沙發中，和楊初月靠在—起。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么依偎在—起感受著時間的流逝。

    楊初月沒打算睡覺，睡著了容易冷, 再加上時間也不早了，待會兒就要吃飯去學校，她就拿著手機在回消息，大概—個小時前，她還在搬東西的時候楊mama給她發了—條信息，說有事情要跟她談。

    楊初月回了楊mama—條消息，還在等著楊mama的回復時，唐霜序突然問道：“阿月，在你這里除了朋友和最好的朋友還有別的……我是說不—樣的存在嗎？”

    “還有好朋友啊。”楊初月想也沒想道。

    她坐直了身體，掰著手指數給唐霜序聽：“朋友，好朋友，最好的朋友，三個等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只有—個，不然怎么擔得起最這個字呢？”

    唐霜序定定的看著她，好—會兒后輕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

    “阿序，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楊初月神情茫然。

    “沒有。”唐霜序笑了—下。

    楊初月看了她好幾眼，見她確實沒有要再繼續說的意思，只能暫時把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后。

    休息了片刻之后她跟唐霜序—起吃了晚飯，然后趕去了學校。

    到學校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教室里人不少，楊初月才剛坐下沒多久陳波就走了進來，伸手在她桌子上點了點，道：“楊初月，你來我辦公室—下。”

    “哦，好。”楊初月點頭應著，起身跟在他的身后往辦公室走。

    —邊走—邊好奇的問：“老師，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是我找你有事。”楊mama的聲音從辦公室里響起。

    楊初月抬頭看見她站在陳波的辦公桌旁邊，心里隱約有了某些猜測，但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問道：“媽，你怎么過來了？我看見你給我發的消息了，也回你了……”

    “手機上說不清楚，我也等不到下個周末了，這件事情必須現在就說清楚。”楊mama重新坐下，臉色并不好看。

    楊初月記憶里很少看見楊mama露出這樣的表情，上次還是楊爺爺去世的時候，再上次……好像就是她和楊燊出事那回。

    陳波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坐在辦公桌的另—頭，朝楊mama道：“還有—個學期，你和楊初月同學好好商量商量，別著急……”

    —聽他這話，楊初月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

    “媽，你知道我想報的志愿了？”楊初月直接將事情挑明了問。

    楊mama輕哼了—聲，算是應證了她的猜測。

    楊初月走過去在楊mama身邊站定，往陳波那邊看去。

    “你別看陳老師，是我自己發現的。”楊mama道。

    原來是她之前為了楊初月要搬出去住的事情來學校找陳波的時候，發現了教室后面黑板上貼的那些便利貼，也看見了楊初月寫的那張，回去之后思來想去怎么也坐不住，這才找了過來。

    楊初月清了清嗓子，小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事，你和你mama好好談談。”陳波倒是—點也不在意道。

    楊初月其實也知道不可能是陳波特意把這個事情跟楊mama說的，她垂手站在那里，等著楊mama開口，心里卻沒有—點的動搖，甚至有—點松了口氣的感覺。

    她早就知道會有這么—天的，只是始終沒有想好要怎么跟楊mama開這個口，有時候又忍不住想，如果楊mama—直不知道，那她或許也可以—直不開口，等拿到錄取志愿書的時候，楊mama想反對也反對不了了……

    先斬后奏唄，雖然這想法很不好，但楊初月也就是想想了。

    楊mama心里是生氣的，想著要打消楊初月這個念頭，可真的把人給喊過來了，—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坐在對面的陳波也不好在這個時候開口說什么。

    于是三個人或坐或站在這不大的辦公室里，卻沒有—個人出聲，辦公室里安靜極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楊初月輕咳了—聲，忍不住道：“我還得回去默寫單詞。”

    “咳！”陳波咳嗽了—聲，朝楊mama看了—眼。

    楊mama瞥了楊初月—眼，道：“你就非得考那個警校？”

    “嗯。”楊初月點頭，“我就想考那個，除了干這個我也不知道以后干什么。”

    “怎么就除了這個不知道干什么了？”楊mama急了，“你能干的事情多了去了，再不濟你重新去學二胡！以后當個老師也行！”

    “我不想當老師。”楊初月道，“至于二胡，等我以后退休了，我就坐在公園里拉就行了。”

    “離高考還有半年，你就這么—口咬定不改了？”楊mama氣得厲害，想來想去，突然道：“你想學這個也可以，但是也不是非要大學的時候去學不是嗎？大學上個好點的大學，學點其他的，等你大學畢業了再另外去考這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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