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汾將陶然的神色都看在眼底，隨意道：“沒事，我不著急，今天下班之前，你考慮好之后再回復我也可以。”

    過了幾天。

    鹿熹中途休息的時候，贈贈拿著水杯跑了過去，在她喝完水之后，這才道：“陶姐先前打過電話，說是讓你拍完戲給她回個電話。”

    “有說是什么事嗎？”

    贈贈搖搖頭，“這倒沒有。”

    鹿熹將水杯遞給贈贈，拿了手機給陶然回電話。

    陶然那邊接的很快。

    “明早回北京，我一會會幫你跟導演請明天的假。”

    鹿熹一頭霧水，“回北京做什么？”

    “跟vv亞太區的負責人見個面。”

    鹿熹：“？？？”她是知道陶然在給自己爭取vv這件事的，但前幾天，陶然還在電話里跟她說，這事可能成不了，這才過了多久，她就給自己爭取到了面談的機會？

    “是怎么爭取到的？”鹿熹沒忍住問。

    陶然道：“找人牽橋搭線爭取到的，不過這是我應該cao心的事，你不用管，你只要明天拿出最好的狀態跟vv負責人見面就好。”

    ……

    隔天，鹿熹到北京上午十點。

    陶然親自開車來接的她，簡單吃了點蔬菜沙拉，下午又帶她去做了個spa，換好衣服又化好一個簡單的清淡的妝容，也已經傍晚了，陶然開著車親自帶她去跟vv亞太負責人約好的飯店。

    在陶然報了包廂號之后，便有專門的服務人員領她們上樓。

    進了包間，包間里坐著兩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想來應該就是vv這邊的負責人。

    陶然笑吟吟地帶著鹿熹跟他們打了招呼，這才落座。

    在席間，鹿熹留意到vv負責人的視線有意無意落在她的身上，倒也沒有什么惡意，無非便是熟悉的商業價值打量，鹿熹對這樣的視線并不陌生，談吐依舊進退有度。

    直到飯局結束，陶然也沒有摸清他們的想法。

    陶然他們親自送vv的兩位負責人離開。

    張月今天帶王楚研跟投資商吃飯，出來打完電話正要回去的時候，正巧看到熟人，可不就是前段時間剛一起吃過飯的vv的負責人嗎？就在她想過去打聲招呼時，她注意到了負責人旁邊的陶然以及應該在橫店拍戲的鹿熹。

    張月也知道陶然在給鹿熹爭取vv，但她其實并沒有把陶然看在眼里，她坐上華峽金牌經紀的時候，陶然還只是一個小經紀人，即便鹿熹如今水漲船高，她也沒怎么放在眼里。

    她怎么不知道，陶然還有關系能搭上vv的負責人？

    在她還在琢磨的時候，那邊的幾人已經往樓下走了，她下意識地追了過去，口袋里的手機“嗡嗡—”響起，是助理的電話，接通之后，助理壓低的略帶著急的聲音傳過來。

    “張姐，你回來了嗎？”

    “我這邊都快頂不住了。”

    聞言，張月不得不停下腳步，回了句助理“就來”，轉身朝他們包間的方向大步走去。

    陶然跟鹿熹將vv的負責人送上車。

    鄭宵停在后面的車這才開過來。

    兩人上了車。

    上車之后，陶然便跟贈贈要了醒酒藥，在飯局上，他們都喝了點酒。

    陶然將醒酒藥遞給鹿熹。

    鹿熹搖搖頭，“我沒事，你先吃。”

    陶然喝的要比她多的多。

    陶然見她神色還算如常，也沒有繼續推辭，就著礦泉水吞了藥之后，胃里這才舒服了不少，這才溫聲對鹿熹道：“也不知道vv那邊究竟是什么意思，不過咱們今天的表現還是不錯的，成不成就看天意吧，也不用有太大的壓力。”

    鹿熹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問陶然：“陶姐，你沒事吧？”

    陶然看到鹿熹擔憂的目光，笑著搖搖頭，“沒事，這點小酒都不算什么。”說著，陶然不由想到幾年前，當時為了撕點資源，那酒喝起來真跟不要命似的，有的時候，不光她要喝，就連鹿熹也得喝，好在都熬過來了。

    陶然對前面開車的鄭宵道：“鄭宵，直接去機場吧。”

    鹿熹定的是今晚回橫店的機票。

    鄭宵從后視鏡看了眼面色略微蒼白的陶然，還沒來及說什么。

    鹿熹的聲音響起：“先不去機場，先送陶姐回家。”

    陶然看了眼時間，“不用，先去機場，不然你們趕不上飛機，回來我自己叫代駕就好。”

    鹿熹道：“先送你回家，趕不上飛機我們改簽也不是不可以。”

    ……

    跟vv的負責人吃飯已經過了一個禮拜，陶然都沒有收到vv那邊的消息，陶然從一開始的期待忐忑，已經到如今的平靜淡然，想來應該是所有跟vv負責人見面過的藝人都沒有收到消息，不然不可能這么安靜。

    就這樣，有過了一個禮拜。

    陶然接到了vv負責人的電話。

    很快，鹿熹又被陶然緊急call回北京。

    回北京簽合約，跟vv的合約。

    鹿熹簽約vv的事還沒有正式官宣，但在圈子里這已經不算什么秘密了，拿下vv，不會再有人質疑鹿熹在奢侈品圈的地位，她這是真的起來了。

    跟vv的合同是在公司簽的。

    雖然vv最后簽的人是鹿熹不是王楚研，但趙飛云還是要笑著親自送簽完合同的vv方的負責人以及律師團隊出公司大門。

    “陶然，你可以啊。”趙飛云道。

    “趙副總過獎了。”陶然不卑不亢道。

    公司的大部分工作人員都知道王楚研跟鹿熹都在爭取vv，在事情還沒定論之前，就在她們兩人之間，絕大部分的員工都壓王楚研的勝算更大，但現在vv跟鹿熹簽了合約，那真是啪啪打臉了不少人。

    同時，在鹿熹拿下vv之后，公司的氣氛莫名有點風云詭辯的意味。

    張月沒跟王楚研進劇組，在公司，難免會跟陶然碰上。

    “還沒來及恭喜你呢，聽說vv簽了鹿熹。”

    一旁的幾位經紀人交換了下視線，都默契的沒在這時候開口。

    陶然做了這么多年的經紀人，察言觀色的能力一點都差，她不至于看不出，張月的恭喜是真心還是假意，在王楚研拿下影后之后翻身扶搖直上之后，不說跟其他公司的競爭如何，至少在他們公司，只有張月截胡別人資源的份，哪有被別人截胡的？

    vv這個資源，她們都在接洽，但最后卻簽了鹿熹，要是這個資源落到別家公司藝人的手里，她都不至于這樣，而近來公司里的一些聲音并不少，陶然也略有耳聞，張月心里不舒服也不奇怪。

    陶然謙虛道：“謝謝張姐，那也是鹿熹的運氣好。”

    張月掀了掀嘴唇，“嗯，那運氣是真挺好的。”

    在張月離開之后，其他幾位經紀人跟陶然聊了兩三句，這也才各自散去，而羅汾則跟著陶然進了她的辦公室。

    陶然：“你都不忙嗎？”

    羅汾笑吟吟道：“玟敏剛進組，最近也沒什么好忙的。”不過她當然知道陶然并不是真的在問她究竟忙不忙，她走到她身邊，一臉八卦道：“你聽說了嗎？在vv簽鹿熹那天，張月在辦公室摔了一個熱水壺。”

    這件事，陶然聽說了。

    資源就這么多，怎么拿？被誰拿到？拿到多少？這全靠本事，畢竟這就是一個能者居上的生存圈，vv簽鹿熹，那是品牌方在考量之后的作出的選擇，這些她們都無權干涉。

    羅汾見她一臉平靜的模樣，抿了抿嘴唇，還是道：“不過我跟你說認真的，別人不了解張月，我對她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公司近期的風言風語你也沒少聽說吧，她這人心眼小，睚眥必報，你最好防著她一點，別到時被人絆了跟頭。”

    這邊張月回到辦公室，又砸了一個水杯。

    助理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喜怒不定，默默拿過一旁的掃把以及簸箕將地上的玻璃碎片打掃干凈。

    張月蹙著眉頭忽然道：“你還記得電視劇品質盛典的那個工作人員吧？”

    助理想了會，便想了起來，“記得的。”

    今年的電視劇品質盛典，她們也參加了，在盛典結束之后，她們無意聽到兩個工作人員的閑談，似乎說到了鹿熹跟陳獨，還有什么視頻之類的話，當時她們趕著參加一個晚宴，只聽了個囫圇便匆忙離開。

    張月敲了敲辦公桌，“把那個工作人員找出來。”

    ……

    番茄臺的綜藝錄制時間已經定了，四月二十七跟二十八號，還有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

    鹿熹這邊《風起長安》的拍攝還算輕松，沈為清那邊的拍攝就要艱苦的多，這段時間，兩人的聊天基本都是鹿熹在將就著沈為清那邊的拍攝安排。

    而沈為清今天的電話正是她晚飯的時候打過來的。

    鹿熹看到沈為清的來電顯示，當即飯也不吃了，趕緊接了電話，他們已經近一個禮拜沒聯系過了。

    電話接通，沈為清聽到了鹿熹雀躍的聲音。

    “喂，沈老師！”

    沈為清聽的出她聲音中的歡喜，輕輕地笑了笑，“在呢，有段時間沒給你打電話了，想我沒？”

    鹿熹不吝嗇對他的言語上的想念，“想啊。”

    沈為清微沉性感的輕笑聲順著無線傳過來，令鹿熹紅了耳垂。

    贈贈也在房車里吃飯，最后實在受不了黏黏歪歪的小情侶，這兩人都交往這么久了，怎么還能這么粘？打個電話耳垂也都能紅的像燒起來似的？？于是贈贈果斷地端著盒飯下車，蹲外面吃去了。

    鹿熹注意到贈贈下車的動作。

    他們好像又膩到贈贈了……

    沈為清在電話那頭聽到車門開關的聲音，隨口問了聲：“誰下車了？”

    鹿熹吐了吐舌頭：“贈贈。”

    電話兩端的人沉默了三秒，隨后笑出聲來。

    “沈老師，二十六號晚上見。”

    番茄臺的那檔綜藝錄制時間雖然是二十七跟二十八號，但他們還是得提前過去，第二天一早就要開始錄制。

    沈為清聲音溫柔，“嗯，二十六號見。”

    作者有話要說：　　——贈贈：我不該在車里，我就該在車底

    ——日常膩了得走劇情啦！！

    ——還有一更在凌晨，可早上起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