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考慮中。”

    “在猶豫什么？”

    沈為清想了下，剛準備說話，忽然聽到清脆的高跟鞋聲傳過來。

    兩人抬眼看過去，來人穿著一身深v墨綠色絨面吊帶長裙，露在外面的肌膚白到發光，肩頸線條優美流暢，腰肢纖細的過分，手指提著裙邊，她走的很快，走動間，隱隱能看到裙擺內的銀色高跟鞋。

    鹿熹就像是沒有看到站在那里的兩人，直徑朝他們的身邊走了過去。

    跟在她后面的贈贈卻注意到了，她瞪大眼睛。

    “沈老師，陸老師。”她只能匆匆跟他們打了聲招呼維持禮貌，又趕緊朝鹿熹追了過去。

    兩人就跟一陣風似的，轉瞬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

    “她看起來不太舒服。”

    沈為清：“你認識？”

    陸止聳了聳肩膀，“也算不上認識，她是鹿熹，近兩年人氣還挺高的小花。”

    沈為清隱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聽過，但一時又沒想起來。

    陸止倒沒有察覺到好友的異常，恰好手機振動了下，是他經紀人馮陶發過來的消息。

    “走吧，進去吧，馮哥說梁導過來了，讓我們去打個招呼。”

    鹿熹扶著洗手臺，難受的干嘔，她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什么都吐不出來，但因為那一杯冷涼的紅酒，讓胃里一抽抽的疼，目光觸及手腕，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那黏膩的溫熱感。

    她打開水龍頭，將瑩白的手腕置于冰涼的流水下，反復地用手指揉搓著，很快，瑩白的手腕就被她揉的通紅一片。

    贈贈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伸手關掉水龍頭，抽出紙巾，輕輕地給她擦拭著，“熹熹姐，可以了，手腕都紅了。”

    鹿熹此時面色蒼白，精致的妝發略微凌亂，漂亮的眼尾浮著淡淡的緋紅，狀態看上去并不是很好，她閉上眼睛，情緒也逐漸平復了過來，聲音有些沙啞。

    “贈贈，我想回去了。”

    “好，我們回去。”

    在出酒店的之后，贈贈想起kucc開年封面的事，但她看了看靠在后座上已經睡著了的鹿熹，什么都沒有說，她伸手將隱隱下滑的毛毯朝上提了提，隨后摸出手機登上微博。

    微博熱搜前三都是沈為清老師的詞條，這在贈贈的意料之中。

    鹿熹今晚的造型在熱搜第四名。

    ——鹿熹這腰是真實存在的嗎？

    ——鹿熹這張臉可真是絕絕子！

    ——鹿熹手上捏的是什么啊？小白熊嗎？

    ——是小白熊，好像是一款解壓玩具

    ——鹿熹真的好專注的在玩玩具，忽然get到鹿熹的可愛

    ——真的不想再在熱搜上看到鹿熹了，她少花點錢多拍點作品成嗎？

    ——鹿熹能少買點熱搜嗎？但凡她參加活動就能上熱搜，是無語子

    ——知道鹿熹美，但鹿熹什么時候能停止她的美貌營銷

    ——討厭她是真的，好看也是真的

    ——為什么大家對鹿熹的惡意這么大（不是粉）

    ——查看過主頁，點贊過鹿熹的微博，也能稱為純路人？

    陶然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的。

    “陶姐。”贈贈壓低聲。

    “你們人呢？”

    “熹熹姐不太舒服，我們已經回去了。”

    那頭的陶然沉默了幾秒，“我知道了，就這樣，先掛了。”

    “陶姐。”贈贈喊住她。

    “還有事？”

    “熹熹姐今天的熱搜…”

    陶然淡聲回她：“我已經看到了，不用太擔心，粉絲也會很快控好評。”

    掛了電話，前面開車的宵哥問：“沒事吧？”

    贈贈朝他搖搖頭，“沒事。”

    沈為清跟梁導他們打了聲招呼，在晚宴還沒有結束，便回去了。

    到家之后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發現陸止給他發了微信。

    陸止：看到今晚的熱搜沒有，前三都是你

    沈為清回了他一串省略號。

    他登上微博小號看了一眼，熱搜前三果然都是他，就在他準備退出微博的時候，忽然留意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鹿熹紅毯造型

    第三章

    辦公室來傳來一陣爭執聲。

    幾分鐘后，陶然摔門而出。

    “陶然！你給我回來！”

    “你現在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趙飛云怒氣沖沖的聲音從辦公室里傳出來。

    外面的工作人員沒忍住循聲看了過去，陶經紀的面色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連帶著踩在地板上的高跟鞋都叫人心慌的厲害，直到看著陶經紀進了電梯，大家這才默契地松了一口氣。

    “我的媽呀，我都手心都冒冷汗了。”

    “誰說不是呢，我大氣都不敢喘。”

    “話說他們在辦公室究竟吵成這樣，是為了什么呀？”

    “我聽說玟敏姐拿下了kucc的開年封面。”

    “kucc的開年封面不一直是熹熹姐那邊在接觸嗎？”

    “但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吧，玟敏姐跟熹熹姐之間的資源競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也沒見陶經紀因為這種事來跟趙總吵架呀？”

    “這就不清楚了，反正能讓陶經紀跟人翻臉的也就只有熹熹姐了。”

    陶然這邊剛下去就碰到了羅汾。

    傅玟敏的經紀人。

    鹿熹跟傅玟敏不對付，她們兩人的經紀人也融洽不到哪里去，況且她們兩人的恩怨，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早呀，陶姐。”羅汾笑意盈盈地跟陶然打招呼。

    陶然扯了下嘴角，“早。”

    “陶姐，我聽說你又跟趙總吵架了？”

    “你這消息可真靈通。”陶然嘲諷道。

    羅汾假裝聽不懂她的嘲諷，“欸，陶姐，你該不會是因為kucc開年封面的事跟趙總吵架的吧？雖然挺不好意思的，但沒辦法，人家kucc那邊到底還是看中了我們家玟敏。”

    陶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

    羅汾皺著看著陶然的背影，她這冷笑一聲是什么意思？被她說中而惱羞成怒了？？

    清早，贈贈帶著早餐過來，一進門便聽到浴室里傳來的洗漱聲，她將早餐放在一旁的茶幾上，朝浴室里的鹿熹喊了聲。

    鹿熹很快從浴室出來，她穿著單薄的全棉睡衣，烏黑的頭發隨意挽在腦袋后面，素顏的肌膚依舊白凈，但卻透著無聲的蒼白感，看上去沒有什么血色。

    贈贈：“熹熹姐，昨夜沒睡好嗎？”

    鹿熹問她：“臉色很差嗎？”

    “一點點。”

    鹿熹輕輕笑了笑，“其實睡的挺好的。”

    他們上午九點的飛機，折騰了幾個小時才回到橫店，沒有回酒店，直接開車去了片場。

    途中，陶然打來電話。

    “平安到橫店了嗎？”

    “到了，現在正出發去片場。”

    “那就好，好好拍戲，好好吃飯。”

    鹿熹嗯了一聲。

    “那就這樣，掛…”

    “陶姐。”鹿熹喊住她，“kucc的開年封…”

    陶然：“那邊定了傅玟敏。”

    鹿熹沉默了幾秒，“抱歉。”

    “你抱歉什么？”陶然反問，“原本kucc那邊也沒有確切地說定下我們，在合同沒有正式簽定下來之前，所有的變故都在意料之中，況且除了kucc，我們也不是沒有別的選擇。”

    鹿熹抿了抿嘴唇，輕輕地嗯了聲。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這邊也要忙了，還是那句話，好好吃飯。”

    ……

    一月份臨近過年，風雪不斷，橫店的不少劇組都已經殺青放假回家，還有一些劇組依舊堅守，包括鹿熹的劇組。

    鹿熹坐在保姆車里，跟沈蕙心打著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