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在上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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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荒抿了抿唇,只覺這懲罰似乎是比挨板子挨鞭子還難受些,不上不下的吊著,心上人就在眼前,給了他些甜頭,卻又立刻收了回去。 真是壞心眼,他想著,身子卻不由自主地朝著龍四海又靠近了些。一只手攥著她的袖子,他舔了舔唇,似是想將她留下的最后一絲桂花香味舔入腹中。 這模樣煞是可憐,讓龍四海有些于心不忍,可同時又想欺負得再厲害些…… 這念頭剛出,她心頭一滯:自己什么時候成了個變態? 阿昭進來的時候,見到的正是這么一幕。 她們殿下一本正經地坐在桌子上吃飯,一旁的八荒湊在她身旁,勾著她的袖子,似是在求些什么,眼淚都快出來了…… 八荒是個美男子,是個清正的美男子。但這是阿昭第一次發現,原來美男落淚,這樣好看,一時之間快要忘了自己是為何急匆匆地闖進飯廳。 “何事?”龍四海放了筷子看她。 “宮里來人,催您進宮,似乎是驛館那邊兒出了大事!” 聞言,龍四海與八荒對視一眼,心中浮起一絲不妙的感覺。她趕緊換了衣服往宮里趕,等到了乾清殿的時候才發現,八荒竟也在。銀面絳衣,他又是那個睥睨天下的燕太子。誰曾想就在一個時辰前,他還坐在她的公主府里,勾著她的袖子求吻? 這巨大的心理反差讓龍四海一怔,心中莫名起了些異樣情緒,想要勾著他濕了雙眼喚自己“殿下”。 “阿容,你來了。” 蜀皇的聲音傳來,龍四海一下子回了神,暗嘆自己真是被美色迷了心智。 她拱手低頭:“兒臣參見父皇。” “嗯,”蜀皇點點頭,朝著殿中眾人,神色嚴肅,“就在今日上午,南詔太子遇刺了。” 聞言,龍四海微微睜大了眼睛。 蜀皇這次壽宴,大陸各國中唯有兩個國家派了太子出訪,一個是燕國,一個則是南詔。 “不知太子殿下情況如何?” “幸而只是擦傷,刺客也捉到了。”說到這里,蜀皇忽然沉了聲音,望向八荒。 龍四海循著他的目光回首,這才發現在場的南詔使臣看著八荒的模樣神色不善。 “那刺客,是燕太子身邊的人。” 蜀皇聲音沉沉。 他廣邀大陸各國使國來訪,沒承想南詔太子竟然在他的蜀國的地界上遇刺,刺客還是燕國太子身邊侍從。 南詔太子只是輕傷,刺客卻被捉住,此事頗為蹊蹺,蜀皇心里也自有一番打算…… 如今燕國吞并北魏,勢力漸大。雖說蜀國要感謝燕國為他們免去了一場戰爭,但是透過北魏,從此以后,燕國便與他們蜀國接壤。擁有一個過分強大的鄰國,對誰來說都是威脅。 如今南詔太子遇刺,若是挑起燕國與南詔爭端,是否鷸蚌相爭,他們蜀國便是漁翁得利? 此時來得突然,蜀皇在心中思索,還未作下決定。蘇合香的香煙飄飄裊裊,遮住了他思索的眼,大殿里只聽他聲音威嚴:“對此事,燕太子可有解釋?” 銀面之下,八荒清朗的聲音變得有些沉悶:“并無。此事與孤無關,還請蜀皇徹查,還孤一個清白。” 南詔使臣怒目相視:“那刺客被當場拿下,就是燕太子身邊侍從,前幾日我們還曾見過,燕太子這責任未免撇得太快了些!” 今日他們太子殿下在馬場打馬正歡,誰料憑空閃出一個人影,對著太子殿下便刺了過來。他們太子不會武,若不是那馬兒正巧顛了一下,只怕如今他們已經在為太子準備喪事了! 帶著銀面,眾人看不清八荒臉上表情,只聽他聲音淡淡:“清者自清。” 一旁的燕國使臣也開始幫腔:“那侍衛并非殿下近臣,誰知道是被人收買了也并無可能,況且就算是真要刺殺,大陸誰不知道如今的南詔在你們攝政王手上,殺一個空殼太子,有什么用處?” 說話的這個燕使是寧家人,話語之間很是不客氣,聽得南詔使臣吹胡子瞪眼,抬手指著八荒的鼻子:“殺人兇手還如此猖狂,你們燕國欺人太勝!” 面具下的八荒皺了皺眉,下一刻卻聽到一個略微低沉的清朗女聲:“此事疑點頗多,還請諸位少安毋躁!” 說著,龍四海站在了他面前,擋住了南詔使臣惡狠狠的視線。 她背著身子,八荒瞧不清她臉上表情,只見她發間纏絲飛鳳的釵子上,作為鳳眼的紅寶石流光轉動,紅得鮮艷欲滴。 他微微垂了眸子,掩下了眼中濃得快要溢出來的情愫。 他一直以為,自己若是當了燕皇,便可以好好的將人護在手心再不受傷——他會是她靡堅不摧的長劍,銀山鐵壁的盔甲……可他卻又如此該死地喜歡被她護在身后的感覺。 被她喜愛,被她珍視,被她一往無前地護在羽翼之下,那種感覺光是想想便讓他心顫不已。 他的殿下在意他,很在意…… 龍四海站在八荒面前,自是不知道他心里的百轉千回,一門心思都在這場聽上去古怪不能再古怪的刺殺上。 這刺客,不可能是八荒派出去的。暗衛出身,他對暗殺刺殺這類的事情再了解不過,怎么可能派一個在自己身邊露過臉的侍衛明目張膽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刺殺南風太子? 不光如此,那侍衛不但沒能殺了人,還被當場拿下…… 要為八荒脫困,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這全部的一切,都要看她父皇的態度了…… 想到這里,她轉過身去,朝蜀皇俯首一禮道:“父皇,兒臣有些事情想要私下向父皇稟報。” 蜀皇點頭答應,召她來到了書房后的暗室中。 “何事?” “父皇,南詔太子遇刺一事,兒臣以為須得萬分謹慎對待。” “哦?”蜀皇挑了挑眉,望向龍四海目光幽幽,“阿容何出此言?” 他這個女兒,能藏就藏,能隱則隱,從不對政事表態,更不喜出風頭,如今這態度倒是有意思。 “燕國勢大,如今與我們接壤,日后確實可能成為危險,防患于未然原是必須,可兒臣認為,此事還是應當慎重對待。” 蜀皇笑了笑:“為何?看燕國與南詔相爭,豈不更好?” 龍四海搖搖頭:“南詔動蕩,只怕不是燕國對手。兩國一旦開戰,不出三年,燕國必將吞并南詔,那燕太子今日若是在蜀國吃了大虧,屆時扭轉頭來必將一鼓作氣,劍指蜀國。” “唔……”在龍四海看不到的地方,蜀皇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阿容說得也有道理。” 蜀皇聲音莫測,龍四海心中難免忐忑,正在糾結之中,又聽他道:“那你說,此事該如何辦?” 龍四海垂首:“派大理寺聯合昭獄徹查,抓出幕后之人。” “然后還燕太子一個清白?”蜀皇沒頭沒尾地接了一句。 “……是!” 蜀皇垂下眼來,片刻之后龍四海只聽他道:“行,就按你說的辦吧。” “只不過阿容……”蜀皇話鋒一轉,眼中帶著深意,“你該知道,寡人不可能叫你遠嫁。” 從壽宴當眾求娶,到前兩日的花燈節,蜀皇知道龍四海這段日子一直與燕無疑有所來往,如今又見她不顧藏拙也要為那燕無疑說話,蜀皇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她不光是蜀皇的公主,更是蜀國的將軍;身為父親對女兒的憐愛,他可以任由她當一個侍衛做駙馬,也可以任她和離。只要她留在通京,他可以給她最大程度的寵愛和自由。 但是,于父女之情,于君臣之理,他都不可能讓她嫁去燕國。 龍四海聞言,身子一怔,旋即道:“是……兒臣知曉。” 兩人隨后出了暗室,蜀皇神情自若,龍四海臉上卻有些沉悶。 這些日子和八荒在一起,那感覺實在太好,讓她刻意忽略掉了很多東西。 比如,他是燕國太子,她是蜀國將軍。 縱使蜀皇和龍霖燁再如何寵愛她,也不可能仍由她嫁去燕國。 她是蜀國的將軍,生為蜀,享盡榮光愛戴;死為蜀,固守山河不得脫身。 第四十六章 開了葷的男人各方面都更sao…… 有了蜀皇的表態, 這事一下子便好辦起來。 刺殺南風太子的人已經被關押在了昭獄內,龍四海和八荒去的時候,常修剛剛得到消息過來, 一走到昭獄門口,便見到了燕太子和龍四海二人并肩攜手的。 他眼波不住在兩人之間回轉, 眼中似有打量。 “小臣正打算去審人, 燕太子可要一同?”他問。 龍四海皺了皺眉:“你光叫燕太子作何?我和你們一起去。” 常修看她一眼, 只說他一會兒會親自上手,到時候場面怕是不會怎么好看。 聽了他的話,龍四海怔愣一瞬, 皺了皺眉卻也沒再堅持。 常修與八荒一道進了牢房,龍四海坐在前廳等候,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一壺茶從熱到冷,從濃到淡,喝到最后,茶快要和成了水,這才見兩人從牢里出來。 “如何?” 常修面色如常,看來是問出來了。 八荒點點頭:“多虧常大人, 已經問出來了。” “是誰?” 還不待八荒開口,常修便先道:“燕國丞相。” 說著, 他看向八荒,眼中有幾分玩味。 這燕太子是幾年前才找回去的, 在他回去之前, 原定的燕國儲君該是現在的二皇子。正因為此,燕無疑的回歸便也引起了燕國朝堂一場明爭暗斗。 以寧家為首的太子黨和以燕丞相為首的二皇子黨如今鬧得正酣。燕國的朝堂斗爭竟然燒到了他們蜀國的地界上,常修站在一旁, 頗有些看好戲的意味。 他第一眼見到燕無疑的時候便不怎么喜歡這人,如今瞧他麻煩纏身,心下不由愉悅。 “不知此事燕太子想要如何向南詔交代?”他問道。 雖說那侍從并非燕無疑派出去的人,但是燕丞相同樣是燕人,這左右都是燕國派人刺殺的南詔太子,他倒是好奇這回燕無疑要如何收場。 “不勞常大人關心,孤自有定論。”八荒聲音淡淡。 說著,他起身便要離開,走到龍四海身邊,微微躬身提議道,“殿下,我送您回府。” 這句話本是平常,龍四海和八荒二人都沒當回事,然而一旁的常修卻倏然皺緊了眉頭,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兩人,眉頭緊緊蹙起。 龍四海聽了八荒的提議,正要起身離開,卻被常修一把按下。 他轉頭望著八荒似笑非笑:“小臣還有些話想私下對殿下交代,一會兒自會送她回府,便不勞燕太子cao心了。” 八荒沒有搭理他,只是看向龍四海,似是在等一個答復。 龍四海皺了皺眉,對常修道:“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就在這兒說罷。” “臣說的是‘私事’,”他這話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話鋒一轉,又似是嘲諷補充道,“燕太子莫不是您腰上的掛件,一刻也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