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宋晚在房間給烏智淵三兄弟打電話。

    今年，凌家人也邀請了他們?nèi)值艿模徊贿^，三兄弟見不得太過傷感的畫面，又想著，這是他們的姐夫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來，跟家人的第一次團圓年，他們就不過來湊熱鬧。

    三人相伴著一起出去旅游了一趟。

    z國的大好河山可真是壯麗秀美啊，他們每年要是只去一個地方，怕是到走不動的那一天，都走不完。

    所以，他們每年要去好幾個地方。

    宋晚才不管他們什么計劃，現(xiàn)在女兒跟女婿已經(jīng)團圓了，人家一家四口的日子，是走上軌道了，現(xiàn)在，她要cao心的就是三個兒子的終身大事了。

    她跟烏子山如今真的是半截身子都入黃土的人了，還有多少年好活，他們誰也不敢保證，所以，她要趁著現(xiàn)在，挨著挨著把三個兒子的婚事給解決了。

    烏方人家單身，那是有原因的。

    看看人家烏青，如今都有了著落，拜烏方為師父的時候，烏青也標榜什么不婚主義，這烏青都開始認真談戀愛了，她這三個兒子，也不能再拖了。

    當時，她還覺得烏青這小丫頭挺好的，跟他們家老三關(guān)系還不錯，老三也愛逗她，還以為他們之間，暗戳戳的說不定還能修成正果。

    現(xiàn)在才知道，柳清把他們家三個兒子給比下去了。

    人家看對眼，如今修成正果了，她家三個臭小子，還傻乎乎的，成天想著去旅什么游？

    宋晚在房間里，拖著三兄弟，啰嗦了老半天，告訴他們找個伴侶的好處，讓他們看看他們的jiejie跟姐夫，這世界上是有不結(jié)婚的，可是，結(jié)婚的人更多。

    既然多數(shù)人都愿意結(jié)婚，說明，結(jié)婚是有好處的。

    好處還比壞處多。

    另外就是，要是人人都不結(jié)婚，那么他們?nèi)祟悾偷戎鴱氐诇缤龅哪翘彀伞?/br>
    蘇晚芯下樓的時候，沒看到宋晚，就看到兩個爸在客廳的小茶幾上，喝早茶聊天，今天有人過來拜年。

    零食，小紅包啥的，家里都準備好了。

    遠房的親戚，在路上要耽擱一會兒，隔得近的，也會等到遠的到了，然后相約一起過來。

    這些年，小區(qū)里的鄰居們也添了不少孫子輩的小孩子，有些跟凌家關(guān)系好的，就帶著自己家的孫子們來凌家拜個年，圖個熱鬧。

    凌悠悠長大了些，她覺得拜年是幼兒園的那種小孩子才會去做的事情，她都是小學(xué)高年級的學(xué)生了，她不愿意再做那樣的事情了。

    小心心跟小堯堯也沒有常年住在這里，跟小區(qū)里的那些長輩們不熟，也不愿意去拜年。

    別的小孩子來他們家的時候，他們會把他們的小零食分享出來，也是大方可愛的孩子。

    “晚芯，不認床吧？”凌天澤問著。

    “嗯，不認，這里也是家，回到家了，哪里還會認床？”蘇晚芯說的話，讓人聽了就很暖。

    沒錯，能把公婆家當成自己家的兒媳婦兒，絕對是好兒媳。

    凌天澤從認識蘇晚芯就對她贊不絕口，更別說，她還那么深得他兒子的心。

    “先去吃飯，吃完飯，過來領(lǐng)紅包?！?/br>
    凌家的規(guī)矩，年三十是給小孩子發(fā)紅包，大年初一，是給兩個兒媳婦兒發(fā)紅包的日子。

    明天是初二，宋霏霏要回一趟娘家。

    之前，宋家人因為做得太過分了，所以，凌家可以說是不跟他們來往了，可宋霏霏作為宋家的親女兒，這回娘家的日子，她還是要過去看看的。

    表示一點心意。

    宋霏霏過去，也僅僅只是看他們一眼，送點東西，給點錢，盡女兒應(yīng)該盡的孝心，不至于被人戳著脊梁骨，說她不孝。

    可每一年，宋霏霏都不讓凌峰跟悠悠過去。

    不讓丈夫去，是不想讓凌峰為了她，而受委屈，不讓孩子去，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從小接觸到一些垃圾人。

    在她看來，她的娘家人，思想還是不對，她可不愿冒那個險，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帶壞自己的女兒。

    反正，宋家一直以來，也是重男輕女的，她的哥哥才是宋家最重視的孩子。

    既然如此，她只需要盡到女兒的責任，把他們對她的養(yǎng)育之恩，回報給他們就好了，至于感情，就這樣吧。

    她不是圣人。

    就是個你對我，我也對你好的普通人，倘若你對我一般，我也就淡淡的就好。

    “好。”

    蘇晚芯應(yīng)著凌天澤，就去飯廳吃早飯了。

    早飯是莫如月親手下廚煮的酒釀小湯圓，她給蘇晚芯加了兩個荷包蛋，小湯圓是蘇晚芯愛吃的那種沒有餡的糯米湯圓。

    甜度也剛剛好，是蘇晚芯接受的甜度。

    “謝謝媽。”

    “不客氣?！?/br>
    **

    酒釀小湯圓吃完，宋晚氣沖沖的從房間走出來，烏子山見狀，笑著關(guān)心，“怎么了？那三個臭小子又怎么惹著你了，等咱們回去后，我?guī)湍闶帐八麄??！?/br>
    宋晚哼了一聲，“讓他們?nèi)齻€交女朋友，我這個當媽的錯了嗎？嫌我啰嗦也就罷了，還敷衍我?！?/br>
    宋晚想到那三個兔崽子，人就氣得直抽抽。

    這當媽的心，沒有當過媽的人，都不能理解。

    烏子山伸手幫她撫背順氣，“好了，別生氣了，生氣長皺紋，等咱們回去了，這件事交給老公去辦，保管讓那三個臭小子服服帖帖的?！?/br>
    “去年你也是這么說的?！彼瓮砗咭宦暤馈?/br>
    一年都過去了，一個兒媳婦兒都沒有影兒，如今又拿相同的話，

    被戳穿的烏子山：“……”

    蘇晚芯走過來，溫言軟語的勸道，“媽，你別cao心三個弟弟了，他們肯出去旅游，指不定屬于他們的桃花就在這路上呢，只要他們不宅在家里面，那就一切皆有可能，您說呢？”

    蘇晚芯的話，倒是寬慰到了宋晚。

    不像烏子山的，信誓旦旦的保證了，結(jié)果，一年后還不是一樣，那樣的保證要來何用？

    “嗯?！彼瓮睃c頭。

    莫如月走過來，“他們還小，不著急的，兒孫皆有兒孫福，咱們現(xiàn)在啊，就是少生氣，多保重自己的身體，他們大了，自然也懂?！?/br>
    宋晚點頭。

    蘇晚芯又給兩個爸爸拜年，祝他們新年快樂，恭喜發(fā)財。

    然后，她就收到兩個爸爸特地給她準備的超大的紅包，烏子山也給宋霏霏準備了，宋霏霏對蘇晚芯的好，他都知道的。

    從他們兩家開始每年都約定在一起過春節(jié)之后，他也給宋霏霏準備紅包的。

    宋霏霏現(xiàn)在也拿得順手了，第一年，她是實在是不好意思的很。

    “謝謝兩爸?！碧K晚芯沒有扭捏，過年的時候，她就是富婆，也是團寵，現(xiàn)金紅包，微信紅包，拿得手軟。

    當然，她也發(fā)紅包的，除了孩子的紅包，其他人都不收，會給她原路退回來。

    她微信上看到紅包都點的，就連員工群里，有人發(fā)紅包，她也搶，反正是比手速嘛。

    慢慢的，大家對她這個會跟員工一起搶紅包的老板，就沒有那么多的疏離感了。

    “謝謝爸，謝謝子山叔叔?！彼析f道。

    “不用客氣?！?/br>
    趁著凌家遠房親戚沒有過來之前，宋晚跟蘇晚芯去游戲房找三孩子去了，莫如月就帶著宋晚到房間里去，幫她準備明天她要回娘家?guī)サ臇|西。

    宋霏霏回娘家，凌峰雖然不去，但是會幫宋霏霏安排一個司機，一個保鏢，這宋家的人自然也不敢為難她的。

    莫如月幫宋霏霏準備的東西都是極好的，宋霏霏是去表自己的孝心，自然什么東西都要最好，就連宋霏霏給她娘家的錢，都是莫如月給她裝好，不讓宋霏霏動用自己的錢。

    “謝謝媽。”宋霏霏婉拒過兩次，婉拒不了，如今也就欣然接受了。

    她們婆媳關(guān)系，親如母女，甚至比她跟她自己的mama關(guān)系還要好。

    沒辦法，不是她不懂得，不想去孝順自己的mama，而是，大抵，她跟她母親的緣分就只能如此，她跟莫如月的緣分還更好。

    **

    下午兩點，凌家的遠方親戚陸續(xù)上門了，宋霏霏也動作麻利的招呼客人，有晚輩上來祝新年快樂，恭喜發(fā)財?shù)臅r候，他們就給對方一個紅包。

    紅包里的金額也不是很大，莫如月包的都是兩百一個的紅包。

    這對他們家來說，確實是小紅包，但是過新年，圖的就是一個樂呵，再說了，這些遠房親戚們，小孩子挺多的，兩百一個紅包，送出去的紅包也不少。

    他們是不會給他們家的悠悠，還有小心心跟小堯堯準備紅包的，反正他們也不介意，畢竟，親爺爺親奶奶的一個紅包拿出來，可以頂好幾十個那樣的小紅包了。

    所以，他們給不給，他們家的孫子，還真是不稀罕。

    以前莫如月倒是包過五百上千的紅包給出去，兩千一個的紅包也包過，可是，那些人簡直不像話，看到紅包多，還開口問他們家借錢。

    借錢不還也就罷了，欺負了他們家的悠悠，還不承認，做家長的還包庇自己的孩子，這就讓莫如月感覺心寒了。

    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沒有跟他們計較，也沒把事情鬧大，從那之后，他們對凌家的遠房親戚就沒有那么貼心了。

    兩百一個紅包，一百一個紅包，愛要就要，不要就還給他們。

    每年這個時候，你們不來拜年也可以。

    一百塊，也能買些東西的。

    他們?nèi)瞬粊?，莫如月也想得開，她就節(jié)約了呀，反正她是不會因為人沒來，還發(fā)什么微信紅包補償?shù)摹?/br>
    她錢多人不傻。

    對凌家人來說，有了那一次的經(jīng)歷，莫如月對他們有了隔閡，他們自然規(guī)規(guī)矩矩，本本分分，每次來這里之前，都叮囑自家的熊孩子，告訴他們，凌悠悠是凌爺爺跟凌奶奶的寶貝疙瘩，不許他們?nèi)フ腥恰?/br>
    如果萬一不小心惹到了，那是一定要道歉的。

    后來，凌家除了凌悠悠，又來了凌堯跟蘇一涵兩位小祖宗后，他們這些熊孩子也是不滿，以前每年都期盼著過年，如今他們也不期盼了。

    畢竟，他們要討好三個小祖宗了。

    凌悠悠一個祖宗倒也罷了，她的性子還不錯，也不怎么跟人計較，不會動不動就告狀。

    可凌堯跟凌一涵不一樣，兩個都是小鬼，尤其是凌一涵，那簡直是一點兒都不能碰的主兒，一起玩的時候，稍微不注意磕了碰了，那小祖宗就哭上了。

    她一哭，不光是凌奶奶生氣，凌爺爺?shù)哪樢埠谕噶?，所有的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br>
    他們這些在他們自己地盤里，當慣了小霸王的人，也是很無奈，有時候，這丫頭是自己磕了，碰了，也會放聲大哭。

    與他們根本就沒有關(guān)系，可他們還是會遭殃。

    倒不是被凌家二老給嫌棄，指責，而是自家家長那邊，會被他們暗戳戳的揪上兩把，算是教訓(xùn)他們的不聽話。

    天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冤枉。

    雖然不愛來，但是看在紅包的份上，他們還是很喜歡的，畢竟，就算是一百一個的紅包，凌爺爺給一個，凌奶奶給一個，那也是兩百塊了，如果一個紅包是兩百，那就是四百了，再遇上二老開心的話，還會給他們一些散錢。

    加在一起，大家也算是發(fā)了一筆小財啊。

    買鞭炮，買零食，買槍，買玩具，皆綽綽有余。

    所以，過年，還是蠻讓他們小孩子期待的。

    **

    凌峰領(lǐng)著方凌寒出去了大半天，回來的時候，家里的院子都是人。

    聽到聲音，蘇晚芯就從里面跑了出來。

    睡醒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半天沒有見到人了，蘇晚芯甚是想念得緊。

    車門一打開，蘇晚芯就去后備箱要幫方凌寒把輪椅給抬下來，打開后備箱，卻發(fā)現(xiàn)，壓根就沒有輪椅。

    “大哥，你買的新輪椅呢？”蘇晚芯納悶的問道。

    沒有新輪椅，那她就得去房間把舊輪椅拿下來，否則，方凌寒沒辦法進去，只能坐在車里。

    “你等我下，我去房間幫你把輪椅拿下來?！碧K晚芯也沒等凌峰給個答案，彎身對方凌寒說道。

    就在蘇晚芯轉(zhuǎn)身要進去的時候，方凌寒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不用了，我用拐杖就好了?！?/br>
    “是啊，買了新拐杖。”凌峰走過來，適時插嘴，“你看一下，我買的好看吧？”

    蘇晚芯：“……”

    方凌寒伸手拿了旁邊的一副拐杖，凌峰輕輕的拍了下蘇晚芯，“弟妹，來，讓一讓，帶你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br>
    蘇晚芯沒有說話，然后就看著方凌寒拄著兩個拐杖，從車里下來。

    他沒有需要任何人的攙扶，一雙腳，自己從車里抬出來，踩在了地板上。

    然后，他拄著拐杖，就這么自己站立了起來。

    不光如此，他還走了幾步，雖然累得滿頭是汗，但是，確確實實是他自己走的了。

    蘇晚芯捂著嘴巴，激動的熱淚盈眶：“……”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才手術(shù)了多久？復(fù)健了多久？

    怎么好得這樣快？

    而且，看方凌寒熟練的樣子，他應(yīng)該不是今天才會走的，所以，他之前是故意隱瞞她嗎？

    可是，蘇晚芯想想又覺得不對啊，他復(fù)健的時候，她差不多都在的啊。

    所以……

    他就是故意隱瞞自己？

    “對不起，想給你一個驚喜，倒把你惹哭了?！狈搅韬叩教K晚芯的跟前，抱歉的說道。

    其實他不是故意隱瞞她的。

    之前，他確實不會走，今天去復(fù)查的時候，醫(yī)生說他恢復(fù)得不錯，然后建議他嘗試著走走看。

    誰知道，這一嘗試還真的就這樣了。

    他也是比她提前知道幾個小時而已。

    然后就回來了，他想再走幾步給她看看。

    “弟妹，今天醫(yī)生建議凌寒走走看，也是今天才會走的，你看他額頭就知道了，他哪里會故意欺騙你?！绷璺暹^來幫腔。

    “嗯。”蘇晚芯點頭，她當然知道了。

    “行，你們慢慢走進來，我先進去?！?/br>
    “好。”

    凌峰進屋，方凌寒走在蘇晚芯的身側(cè)，蘇晚芯走得很慢，兩人一路沉默，最后方凌寒停下來，他的確是有點累。

    不過，這練習走路，對肌rou的恢復(fù)很有幫助，醫(yī)生建議，神經(jīng)既然調(diào)養(yǎng)的差不多了，那就要把肌rou訓(xùn)練聯(lián)合在一起，每天建議能走就多走走，每個人的體質(zhì)不同，所以，以不累著自己為目標。

    “怎么了？是難受了？我還是去把輪椅推過來，不要太辛苦了?！碧K晚芯還是心疼他的。

    “不難受，我在想，我能夠走路，可能是跟昨天晚上有關(guān)。”

    “昨天晚上？”

    蘇晚芯疑惑不已，隨后想到昨天晚上，他們在房間里做了什么事情之后，從臉頰到耳根，她爆紅了。

    之前是眼眶發(fā)熱，如今是耳根發(fā)熱。

    這個男人，到底能不能認真點兒啊？

    方凌寒當然認真了，他拄著拐杖走進去的時候，四個長輩看到，也是驚了一跳，隨后，大家都非常的開心。

    關(guān)于方凌寒的身世，凌家的這些遠房親戚也是知道的，今年他們來得這樣齊，也是為了方凌寒。

    畢竟，大家在這之前，都以為這個人死了，如今，發(fā)生這樣的奇跡，對凌家來說，真的是太好的消息了。

    這一晚的年夜飯，因為人多，大家也吃的很晚。

    倒是蘇晚芯跟方凌寒，早早就被允許回去了，還有要早睡孩子們跟他們一道回去了。

    宋晚跟莫如月也都早早的回去了，她們反正也不勝酒力，喝不了酒，也不想陪那些嘴巴子太啰嗦的女人們說話。

    她們也負責帶孩子，讓方凌寒跟蘇晚芯單獨相處。

    方凌寒拄著拐杖去了樓上的房間。

    蘇晚芯坐在房間里的單人沙發(fā)上，方凌寒就拄著拐杖，在房間里來來回回的走，逐漸的越來越順暢了。

    五分鐘后，蘇晚芯還是不想他累著了，“好了，我都看到了，快坐下來休息吧，我去放水給你泡澡。”

    “不用，今晚我伺候你，我?guī)湍惴潘??！?/br>
    方凌寒就走到房間里的浴室里，放好了水就讓蘇晚芯進去泡澡。

    今天發(fā)生這樣大的事情，蘇晚芯哪里有心思泡澡，快速洗完，就起身了。

    方凌寒也去了其他浴室洗完了澡跟頭，今天的大嘗試，真的是累得他一身的大汗。

    其實烏方已經(jīng)提醒過他在復(fù)健的時候，可以嘗試直立行走，只是，最初的時候會特別難，也很辛苦，蘇晚芯又每次復(fù)健都要陪著他。

    他稍微累一點兒，蘇晚芯都心疼得緊，要是看到他那么辛苦，她心里肯定難受，所以，他今天才讓他大哥帶他出去。

    第一次嘗試，就有這么巨大的進步，也是方凌寒沒有想到的。

    大家都說他是一個奇跡，其實，他不是奇跡，愛才是奇跡。

    他的身邊，有這么一個愛他的女人，他也一樣愛著的女人，他還有一對可愛的龍鳳胎，有他們在，他一定會好起來的，并且，還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好起來。

    就像，他從前臥底辦案子是一樣的，每一次，他都會把嘴短的時間提出來，要盡量在這一段時間內(nèi)完成。

    這是一個好習慣。

    兩人再次躺在床上的時候，這一次，蘇晚芯大大方方，踏踏實實的靠在了方凌寒的懷里，這個地方，是她從前最依賴的地方。

    后來，他不在，她會照顧孩子，漫漫長夜也還好打發(fā)，再后來，孩子長大了，不需要她起夜喂奶，換尿不濕了，她每天晚上都要抱一個大抱枕。

    還要方凌寒送給她的那只超大的大抱熊，才能睡得著。

    再來，就是方凌寒終于回來了，只是，他那瘦瘦扁扁的身材，讓她實在是不忍心壓他，怕把他壓壞了。

    終于，等到了今天，今天的方凌寒，肌rou慢慢的有了，雖然這個懷抱，還沒有恢復(fù)到最好的時候的那種狀態(tài)，但是，她相信，很快就能的。

    蘇晚芯抱著方凌寒的腰，腦袋貼在方凌寒的胸膛上，聽著他極有力的心跳，緩緩，兩個眼眶，有熱熱的液體涌下來。

    其實，這是喜事，蘇晚芯不想哭，也不該哭的，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心里無限感慨。

    溫柔的液體，透過方凌寒睡衣的紐扣縫隙，滴落到他的胸膛上，方凌寒心嗖的就顫了下，“怎么了？”

    他想抬起蘇晚芯的下巴，又不忍看她那張梨花落淚的臉。

    他的心會碎成一片一片的。

    “沒事，就是挺感動，然后沒有控制住了，我就是覺得幸福，原來最大的幸福不是笑，而是想哭，還有點控制不住的那種?！?/br>
    蘇晚芯是真的幸福到掉淚的，否則，她不會一連串說這么多的話來。

    方凌寒懂她這個復(fù)雜的心情，他能切身體會到。

    “嗯，老婆，老公會努力讓這份幸福，持續(xù)到你離開這個世界的那天，我跟你保證，從今往后，我一定會無比愛惜自己，陪你走完這一生?！?/br>
    有你在，我斷然再不會率先離開你。

    包括死亡，我也會等你咽氣之后的下一秒再咽氣。

    這是他方凌寒的親口允下的承諾。

    “嗯，好?！?/br>
    那種不可控的事情，誰都無法承諾，可即便是這樣，蘇晚芯還是點頭說了聲好。

    今晚，兩個人什么都沒有做，就這么緊緊的擁抱著彼此，聆聽彼此的心跳，呼吸糾纏，感受著他們彼此的存在。

    這便是心與心，人與人之間最近的距離了。

    窗外，深夜來臨，周遭一片靜謐，只有些許房間的燈光，穿透窗簾透射出來，斑駁的點綴著靜謐的夜空。

    屋內(nèi)，兩個人，像是石化了一樣，擁抱著彼此。

    此時，早已無聲勝有聲。

    邁過了命運的刁難，剩下的，就是他們的有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