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宗師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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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盼著她死,”顧少卿垂下眼瞼,嗓音如塵,“只有我希望她能活著,哪怕一輩子見不到,能安穩(wěn)的在另外一個時空活著,也挺好。” 清雅默然片刻,嘆息道:“蒼生與卿,你如何能兩相顧?” 說罷,她轉身走了。 徒留顧少卿一人,佇立在書房,望著后山的幾隴菜地,沉默了半日。 我在屋頂上聽的似懂非懂。 好像是挽jiejie沒死,但卻在這個世界見不到。 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不過,知道挽jiejie沒死的消息,我還是很開心的。 啊,好想她。 興許是顧少卿知道我在挽卿宮里呆的太過無聊,便也帶著我一起下界。 人間,大抵是比神界,略微多一些意思的。 顧少卿帶我來到了一處叫做不死海的地方,在茫茫大海上,禁錮了一頭藍鯨。 聽說藍鯨是海里最大的動物。 顧少卿帶著我,騎著這頭藍鯨,開啟了海陸空循環(huán)的日子。 這位藍鯨兄,起初是不大情愿跟著我們的。 它在海里呆的好好的,每天噴噴水,吃吃小魚,逗一逗來往過路的船只,別提日子有多悠哉了。 可現在,居然要為一個神官賣命。 我心情愉悅的坐在藍鯨兄的頭上,告訴它:“我們在做一件非常偉大的事情?!?/br> 藍鯨兄的大腦,并沒有他身軀那樣龐大:“在沙漠里噴水,就叫做偉大?” 我伸手拍了拍藍鯨兄的頭,語重心長的與他講明白。 世界上,不是所有地方,都和水極國一樣,不缺水的。 有一個地方,叫做土淄國,那里的人們,生活在大漠里,水很稀少,富貴人家,大概三日,才能洗上一回澡。 普通老百姓,一月洗一回,甚至一年不洗澡的都有呢。 所以去沙漠噴水,就是為了讓沙漠變成綠洲,讓那里的百姓的生活,變得幸福起來。 藍鯨兄聽了,甚為驚奇,含著一大口淡水的它,忽然覺得這種行為變得偉大崇高了許多。 顧少卿以神力,驅動水流,進入藍鯨的身體,然后再驅動藍鯨,從空中飛往大漠,將淡水噴灑在大漠。 一來一去的功夫,是極其消耗神力的。 我本以為顧少卿和那些天上動嘴不動手的神官一樣,南水北調,不過是一句面子工程,做給神界看看而已。 沒想到,這一運水,顧少卿就雷動不動的堅持了幾十年。 由于我是鬼陶,幾十年來,仍舊是一個小女孩的模樣,但心態(tài),大抵成熟了一些。 因此,藍鯨兄開始喚我為“童姥”。 姑且看在我和他多年運水作戰(zhàn)的情分上,就不計較這些細節(jié)了。 只是,這一日一日的運水,顧少卿越來越虛弱了,畢竟耗損的神力太過巨大。 而且,運水這事兒吧,不討神界的喜歡,也不討人界的喜歡。 畢竟土淄國是我挽jiejie的故鄉(xiāng),太多人恨jiejie,因此顧少卿運水過去,另外四國的百姓,把顧少卿罵了個狗血淋頭。 天上的神界也討厭顧少卿,原因很簡單,因為顧少卿能力出眾,治水達到了效果,如此一來,顯得其他神官,懶散又愚蠢。 平庸的人,大多是討厭聰明的天才的。當然啦,神官也是。 于是,我們的日子開始不好過了。 天上的神官總是排擠我們挽卿宮,地上的凡人,見到我們,還會扔石子臭雞蛋。 更可怕的是,有一個黑衣少年,看起來很不好惹的家伙,給顧少卿送來了一封戰(zhàn)書。 第122章 喚魂 我把她的靈魂喚回來,送給你。…… 我以為, 以顧少卿的性格,斷然是不會應下這種無聊的戰(zhàn)書。 卻不曾想,他應下了。 顧少卿要與鬼修言在不死海打架, 這事兒,傳得三界沸沸揚揚。 清雅是第一個來挽卿宮勸他的。 我呢, 自然趴屋頂, 繼續(xù)偷聽大業(yè)。 清雅一進來, 神情就很激動。 我在屋頂,翹著二郎腿,十分不理解, 清雅jiejie為什么總是那么激動。 顧少卿又不是她親戚…… 她沒好臉色道:“你應是要跟鬼修言打是吧?” 顧少卿正在給窗臺上的蘭花澆水,頭也沒回:“是?!?/br> 清雅沖著他背影:“如今你神力大為耗損,根本就打不過他,你就那么想死是嗎?” 顧少卿澆蘭花的動作,微微一頓,嗓音不輕不重:“死未必是一件壞事。” 我在屋頂聽這話,心頭十分難過。 死難道不是壞事嗎? 挽jiejie死的時候,我可傷心了。 清雅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如果我告訴你,白挽瓷還有重生的可能, 你還會想死嗎?” 顧少卿扶著蘭花的花盆,遲遲沒有說話。 “我偷了你的刀鞘, 取出了白挽瓷的四魂,藏在一個枕頭里, 假以時日, 定會喚回她剩余的三魂,”身后的清雅輕輕道:“你生日就快到了,權當這是生日禮物送給你, 地址在土淄國大余山大余村,你去找一對白氏夫婦。” 清雅說完這話就走了。 顧少卿就那么一動不動了好久。 久到我趴在屋頂睡著,睡了一覺,醒了之后,再向下看,他居然在還窗臺前立著。 我著實餓了,跳下屋頂,撿正門走了進去,裝作不經意的問他什么時候吃飯。 他這才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回答我。 “你帶你去人界吃?!?/br> 我喜出望外。 畢竟人界好吃的,實在是過江之鯽。 難得去一趟人界,我一路上都在哼著歌兒。 相比我的歡脫,顧少卿甚是沉默。 落腳的地界兒,叫大余村,屬于土淄國。 村口有一棵巨大的洋槐樹,樹下有個年輕的說書人。 當然,這一切我都不關心。 我的目光,放在村口那位賣糖人的面善的老爺爺。 顧少卿帶我去買了糖人,一路往前走,來到了一戶人家。 這是一家高門檻的大戶人家,四門開,四門合。 門口兩盞紅燈籠高高掛,左右各貼著碩大的喜字。 沿街是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圍滿了人,我和顧少卿就站在街角,遠遠的望著一隊迎親隊伍,緩緩而來。 隊伍吹拉彈唱,很是喜慶。 我打了個哈欠,問顧少卿為什么要看凡人娶親。 顧少卿沒回答我,只是望著那一對年輕的新人,眼底里盛滿了悲傷。 他給了我十兩金子,讓我送給這戶人家。 雖然我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去做了。 這戶人家的老爺,對于我這樣一個掏出十兩黃金的小女孩,表現出了大吃一驚的模樣。 做完這件事,顧少卿拍拍仙鶴,領著我回天上去了。 日子又變得無趣起來。 運水,送水,噴水。 過了數十日,顧少卿破天荒的要帶我去人界吃飯。 當降落的地方又是土淄國大余村時,我舉著糖人,敏|感的察覺到了一個問題。 怎么又來這兒了? 顧少卿敲開了那戶娶親的人家。 意外的是,這戶人家從上到下,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神色。 迎接我們的是那對新人夫婦。 不,對于人界而言,已經過了數十年,新人夫婦變成了老夫老妻。 老夫老妻苦著臉告訴我們,十年了,他們都沒能懷上一個孩子。 我清晰的看到,顧少卿的臉色,瞬間沉入到了谷底。 老夫老妻沒懷上孩子,顧少卿的臉色為啥那么難看? 我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