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太子沖喜后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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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場合并不適合多問蕭熠什么,于是盛昔微便也就順著將話題扯開了。 沒多久外頭的宮人便進殿向皇上稟道一切都準備好了,大家便挨個往殿外走去。 今日這場款待周國來使的宮宴太后并沒有出席,后宮女眷這邊是由淑妃在領(lǐng)著的。 在大殿門口,她對著蕭熠笑道:“殿下放心過去吧,太子妃這邊我會照看著的。” 蕭熠和煦的笑了一下,倒不是說不相信淑妃,但他還是將福全留在了盛昔微身邊,然后又看了她一眼。 盛昔微溫溫柔柔的笑著,然后小小聲對他說了一句:“殿下加油!” “嗯。”蕭熠笑著低低應(yīng)了一聲,然后走向殿前布置好的那一塊空地。 因著是臨時起意的切磋,所以也并沒有設(shè)定什么很復(fù)雜的規(guī)則,射箭這一項就比比誰能在最遠的距離依然可以命中靶心。 兩人輪番選擇距離挑戰(zhàn),每一次需連中靶心兩箭,直到另一方挑戰(zhàn)失敗為止。 宮人將弓和箭分別給蕭熠和那位丘來使呈上,一樣的材質(zhì)一樣的大小一樣的重量,彼此很公平,結(jié)果也會一目了然。 丘來使掂了掂手里的弓,又似笑非笑的打量了蕭熠幾眼。 這位太子殿下的神色一直從容不迫,不疾不徐,面上笑的溫和有禮,反而叫人看不出深淺。 嗯,這樣倒是更勾起了他幾分興趣。 一個一直體弱多病的人,弓射的距離到底能有多遠呢? 蕭熠自然能夠察覺到這人的目光,但他面上神色無異,反而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丘來使先請?” “那便承讓了,太子殿下。”丘來使也沒客氣,直接對著宮人道,“這箭靶放的距離還是太近了,我這邊的再往后移三十步吧。” 在一旁做看客的眾人嘩然! 初始箭靶的位置其實已經(jīng)不算近了,這再往后三十步,即使是軍中的將士也不敢保證雙箭全中吧! 而蕭熠面上卻神色未變,只是往旁邊退了一步,給這位丘來使讓出更多的位置。 丘來使瞄了一會靶心,然后射出了他的第一箭,在箭靶旁邊等著的兩個小太監(jiān)很快就舉起了小紅旗,意思便是正中靶心了。 第二箭與第一箭如出一轍,瞄準后射出,依然是一個小紅旗舉了起來。 周國的幾位使臣面上都出現(xiàn)了明顯的笑容,要不是現(xiàn)在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只怕是要高興的手舞足蹈拍掌叫好了。 而大胤這邊,幾位大臣雖然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心里卻為太子殿下捏了一把汗。 淑妃也看了身邊的盛昔微一眼,卻見她的神色并沒有什么異常,還低聲與身后的福全說了幾句話,然后便又將目光落在了蕭熠身上,認真而專注。 丘來使笑著將弓放下,看向蕭熠低低說了一句:“今日射箭的手感上佳,我很期待接下來殿下的兩箭。” 蕭熠也笑了笑,卻沒有回他這句話,而是吩咐宮人:“將箭靶擺到那個月洞門那兒去吧。” 殿前這塊空地連著筆直宮道,月洞門那就是盡頭了。 這下在一邊看著的眾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壓低聲音竊竊私語起來。 “殿下莫非在這上頭還頗有造詣,只是你我不知道?” “但這距離也太遠了!還要連中兩箭,萬一失手……” “殿下行事向來穩(wěn)妥,應(yīng)當自有分寸,我們且先看著吧。” 周國那邊自然早就震驚不已,大胤的太子殿下當真這么厲害的?!這是要百步穿楊了?! 而已經(jīng)站到一旁的丘來使微微瞇起眼睛,看著蕭熠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蕭熠神色依然從容,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拉弓,搭箭,瞄準,箭羽離弦,然而他并未停頓,緊接著便抽了第二支箭射出,速度比第一支更快。 一口氣兩箭射出,一氣呵成,眾人看的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很快,遠遠的箭靶那頭,兩個小紅旗舉了起來。 剛剛不自覺屏住呼吸的大家這才猛的舒了一口氣。 “好!熠兒箭術(shù)又有精進。” 一直在旁邊看著未說話的璟帝突然撫掌說了一句,其他人自然也連帶著鼓起掌來。 周國的幾個使臣也有些嘆服,邊鼓掌目光邊看向了丘來使。 丘來使沒有理會他們的目光,徑直走向蕭熠。 “沒想到殿下箭術(shù)如此厲害,丘某甘拜下風,一會棋藝還望殿下不吝賜教?” 這個距離他確實無法射中靶心,倒是小瞧了這位太子殿下。 蕭熠輕輕頷首:“賜教不敢當,丘來使謙讓了。” 說完他便將弓給了宮人,回到了盛昔微的身邊。 盛昔微剛剛看見小旗子舉起來時都忍不住小小的驚呼了一聲,還被淑妃娘娘打趣了一句,此刻正有些臉紅,但看見蕭熠來了還是忍不住抓住他的袖子,一臉崇拜:“殿下剛剛好厲害啊!” 蕭熠低笑出聲:“笙笙看的開心么?” “開心開心,那可是太開心啦!”盛昔微拼命忍著讓自己不要太手舞足蹈了,可剛剛殿下那一下實在是叫人覺得身心舒爽! 不過興奮過后她又偷偷的問了一句:“殿下,你怎么能夠到那么遠的距離啊?” 蕭熠見她好奇,于是也輕輕與她咬耳朵:“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大約就是天賦異稟吧。” 盛昔微:???殿下你這是在炫耀么? 其實蕭熠真的是沒有什么特殊的技巧,他從小雖然病痛纏身,但是射箭這一項他該學(xué)依然是有在好好學(xué)的,只是說那時候拉弓的力氣不如別人大,自然射的也就不如別人準。 但是動作,姿勢,原理,他都是了然于心且練的很標準的。 去年身子漸漸有所好轉(zhuǎn)之后蕭熠便又開始重新鍛煉身體,射箭也是其中一項,倒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手感太好,竟不怎么有過失手的時候。 距離也可以越來越遠,“天賦異稟”這個詞還是阿燃在某次與他比騎射,深受打擊之下說出來的。 蕭熠看著盛昔微面上一臉微妙的表情便知道她怕是誤會了什么,于是低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不是你想的那樣,晚些時候回宮了我再與你細說?” 盛昔微點了點頭,其實也沒有那么在意,轉(zhuǎn)而關(guān)心起了接下來的下棋。 “殿下一會下棋可不要手下留情,我瞧著這個丘來使不像什么好人!” 他看蕭熠的目光就一直奇奇怪怪的。 蕭熠沒想到這姑娘突然就義憤填膺了起來,只覺得她這副模樣也是極可愛的,一時間眼里的笑意更甚。 棋藝的切磋倒是十分方便,一方棋盤,兩人各執(zhí)黑白子,在大殿中央坐下,一局定勝負。 蕭熠在這方面的造詣確實極高,很快對面丘來使便有些招架不住的模樣,但棋盤上,蕭熠并沒有趁著目前的優(yōu)勢就激進落子,而是繼續(xù)不疾不徐,一派云淡風輕。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對面的棋路詭譎了起來。 蕭熠垂眸靜靜的看著棋盤上交錯的黑白子,面上神色平淡,幾個來回后,他輕輕在某處落下一子,然后放下了手,并未再伸向棋簍。 輸贏已定了。 對面丘來使一直看著棋盤中黑白子的走勢,最終也放下了執(zhí)子的手,輕松一笑:“太子殿下棋藝過人。” 至此,兩項切磋比試都是蕭熠更勝一籌。 蕭熠看著對面的男人輕輕頷首:“丘來使過獎,今日切磋很盡興。” 丘來使起身,笑的有幾分玩世不恭:“來日方長,下次有機會再見到殿下,定會再討教一二。” 蕭熠聽了他的話,眸光有一瞬凌厲了起來,但很快又被他掩去。 他撩袍朝璟帝走去,對著皇上行了一禮:“父皇,幸不辱命。” 璟帝欣慰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你做的很好,朕為你驕傲。” 蕭熠此番可以說是給大胤大大掙了一波面子,當然待客最希望的自然是賓主盡歡,璟帝也并未因此而表現(xiàn)的得意洋洋,反倒是更客氣了幾分。 總不好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是。 丘來使重新坐回周國使臣中間,其余幾位來使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裴使臣也沒有多說什么,而這位丘來使自己好像也渾然不在意這次的輸贏。 這么兩番比試下來,天色也就不早了,璟帝叫散了宮宴,又親自派人護送周國一眾來使出宮,蕭熠與盛昔微也回了東宮。 盛昔微有孕在身,蕭熠攬著她走的小心翼翼,而她還惦記著晚上的時候蕭熠說的那句話。 “殿下,你之前說這個丘來使另有身份,我沒明白,他是?” 五月末,晚間的風還略有涼意,蕭熠給盛昔微拉了拉薄薄的披風,低聲道:“他不是周國的來使,也不姓丘,他是周國的皇族。” 第66章 這次抽獎必不可能翻車!…… 周國皇室人丁興旺, 正值盛年的皇子便有六七個,而周國宸帝卻還遲遲未立儲。 皇子們彼此間不乏為了權(quán)利勾心斗角,大家之間一直都是暗潮洶涌, 宸帝也不著急,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前段時間身子一直康健的宸帝卻突然病了,滿朝野一時間對此流出許多猜測和傳言。 好在沒過多久宸帝便好了起來,但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 他開始有了立儲的意向,這下宮中的皇子們便更加針鋒相對起來。 此次出使大胤談邊境貿(mào)易合作是個能立功的事情,于是各皇子都想要拿到這個差事,最終落在了廉王手里。 廉王在國內(nèi)的主張一直與宸帝有些不同, 但這次宸帝卻沒有出手阻撓他, 他便順理成章的用了假身份到了大胤來。 “殿下是說那個丘來使就是廉王?”盛昔微聽了蕭熠與她說的這些,小聲問道。 蕭熠輕輕點頭。 這時候他們已經(jīng)到了東宮寢殿,巧珍和巧珠給盛昔微拆了發(fā),正在耳房里準備她沐浴要用的東西。 盛昔微坐在妝臺前,見他點頭不禁憂心忡忡的嘀咕了一句:“這個廉王看起來總覺得給人的感覺不太舒服……” 蕭熠撫著她的長發(fā)笑著安撫:“沒關(guān)系,再過不久他們應(yīng)該就要啟程離京了。” 而這天晚上沒有出席宮宴的太后,此時也正在寢殿里聽秦嬤嬤將今晚宮宴上發(fā)生的事情一一與她說了。 太后的神色波瀾不驚, 看不出什么來,秦嬤嬤說完了宮宴上的事, 又上前兩步, 附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太后聽了神色微微一動,然后不動聲色的微微頷首, 揉了揉額角,淡聲吩咐:“就讓他們按計劃去辦吧。” “是,娘娘。” 秦嬤嬤應(yīng)了一聲, 扶著太后在床上躺下,然后緩緩?fù)顺鰧嫷睢?/br> 太后閉上了眼睛,卻覺得額角突突直跳,遲遲沒有睡意。